麥榮恩,綽號鯊魚恩,不同於其他幾個人,其他人都是純粹的武林中人,至少也是武林爲主,爲的是練武強身,而他,卻是走的黑道,練武,爲的是打架殺人爭奪利益。
最早的時候是港澳這邊的打手,後來是澳門那邊一個幫派的雙花紅棍,再後期進入地下擂臺打黑拳,三十多歲之後,體能有所下降就離開黑拳擂臺,改做走私販毒,與龍爺這種背後是內陸軍方控制的人不同,他是黃賭毒,走私殺人高利貸什麼都幹,只要有利益。
也因爲此,他跟龍爺並不是一起的,相反,他背後的幫派與龍爺還有一些對立的,而在頭些年,周子休的產業鏈剛開始鋪展的時候,他可沒少來找麻煩,只不過那個時候周子休剛十七八歲,功夫也剛剛纔開始練,勉強說得上是入門,對於麥榮恩來說,好欺負得很。
後來雖然有了榮叔,結識了龍爺,人脈產業也都鋪開,但是這中間,與麥榮恩的恩怨仇隙,卻也是越來越多,越來越深。
這半年的時間,周子休苦練武功,不僅是譚腿,雙臂各八十公斤的臂甲到現在都沒有摘掉,八極拳更是號稱最剛烈的拳法,有名的太極十年不出門,八極一年打死人。
之前因爲各種顧慮,一直沒有與麥榮恩交過手,這一回,他到要看看,是自己這一八極拳和八卦掌爲主的一雙拳頭厲害,還是麥榮恩那以洪拳爲根本,結合了十幾種注重殺傷力拳法的拳頭更強一些。
“周哥,鯊魚恩找到了,上個月去了臺灣,直到三天前剛回來,今天剛剛交易完一批貨回來,明天會去找下家出手,這是他明天的行程安排和路線。”
雖然周子休所有的產業都已經變賣,但是跟他熟悉的一些人知道,周子休最大的力量,不是那些產業,而是他本人,醫術、廚藝、功夫和人脈,這些在,產業,隨時都可以再經營出來。相反,沒了他,那些產業也是未來堪憂。
所以,雖然連房子都賣了,但是卻不代表他沒有落腳的地方了。
此時,他就是在一家大排檔一邊吃着,一邊聽着身邊龍爺派來的人,跟他說着一些麥榮恩的情報。
“老陳啊,前蹄兒怎麼樣了?”
陳記小炒,當年的兵器王陳伯光的大牌檔,也是如今的兵器王洪葉的師傅。跟周子休算得上是忘年交,如果說周子休這十年裡,認識的第一個武林中人,那麼就是他了。
或者也可以說,如果沒有陳伯光,周子休如今時候還活着,還真的要兩說着。
當初剛來這個世界,身無分文,只有幾本身份證件,就算想去做苦力,十三四歲的孩子,誰用啊。
最後沒辦法,差點餓死的周子休,就做了拾荒者要飯的。
結果還一不小心得罪了本地的乞討團伙和‘丐幫弟子’,雖然用幾根縫衣針,趕走了那三五個混混,結果卻引來了幾十個人追着砍他。
最後還是老陳,一根齊眉棍,其實就是順手拿了一根晾衣服的竹竿,一個人打跑了幾十把西瓜刀,救下了周子休。
但是隨後,兩人也被追殺了十幾條街,不是那些混混古惑仔,而是老陳第N次在紅燈區瀟灑完之後沒給錢,被媽媽桑領着幾十個小姐們,追殺了兩人半夜。
有這麼一個經歷,兩人才成了沒大沒小的忘年損友。
隨後周子休更是藉着老陳的這家大排檔,纔有了立足之地,從炒菜開始,積攢了第一桶金,備下了中醫方面的一套傢伙,之後才慢慢的一步步走到今天。
後來陳伯光出車禍,沒去醫院,直接用沒什麼事兒的那隻手,拎着一兜子菜住在了周子休家裡,三個月的時間,傷勢完好,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也是那段時間,周子休的武器方面纔有所成就。
別看周子休所有的技能裡邊,只有冷兵刃和槍法最低,那是因爲,槍法是指的熱武器,完全是靠着當時給那位司令員治病的半個月裡,在軍隊裡練得,能練到熟練中階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按照系統的劃分,軍隊之中除了特戰隊員和狙擊手神槍手之外,那些精英也不過就是熟練中階。
而冷兵刃熟練高階,指的是他所有的冷兵刃平均等級,如果只說八卦刀、八極槍以及太極劍,妥妥的精通初級,跟洪葉一般。
“你這臭小子,嘴裡就吐不出象牙來,去,炒幾個菜下酒去。”
陳伯光照着周子休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呦,不錯哦,半個月的時間沒把你掏空啊?”
周子休一邊接過鍋鏟,一邊猥瑣的笑了,所謂的半個月,是之前他治了一個二流明星,剛好,是老陳喜歡的今年的港姐,周子休想想,正好到老陳生日了,沒什麼好送的,就用半個月的時間陪老陳胡天胡地爲診金,治療了這名女星。
“嘿嘿,別說,確實夠味。”
堂堂的一代兵器大師,卻不想居然如此的猥瑣,別人都認爲,他退隱,只是因爲累了,其實卻沒人知道,不過是因爲武館有大徒弟可以撐着了,他就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這輩子,老陳沒別的愛好,就三件事,吃、色以及練武,吃還不吃那些高雅上檔次的,就好吃些接地氣兒的老百姓食物,色麼,嗯,很猥瑣的色,瀟灑了不給錢,這是他最大的愛好,不是差那點錢,就是好這口。
只不過這一面,只有跟他一起被追殺過,不知道多少回的周子休知道。
洪葉作爲武器大師的傳人,如今的兵器王,除了兵器之外,還精通腿法,實際上就是因爲有這麼一個,被人有事兒沒事兒,追個十幾幾十條街的師傅教出來的。
“對了,聽說你這半年閉門謝客,什麼都不幹,把一些放下專心的苦練功夫,怎麼樣了,有什麼進展沒有?”
吃完喝完,也到了後半夜,陳伯光收了攤子,兩人回到陳伯光的家裡。
“手癢癢了就直說,欠練的話,哥滿足你。”
周子休翻了個白眼,說這話從一邊的牆上摘下了一把唐刀。
自從兩年之前陳伯光出了車禍之後,雖然被周子休治療好,並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但是對外,卻也是藉此機會,聲稱身受重傷,胳膊骨折多處,功夫已經廢了。
實際上不過是爲了擺脫那些武林和道兒上的人,對他的糾纏,比如切磋、比如出山、比如鎮館之類的,打從那之後,他的退休生活才徹底安靜下來,到了如今,已經沒人還記得他這個昔年的武器大師了。
但是練了一輩子武,平時只能自己練練,手癢就可想而知了,而卻只有周子休,才知道各種事情,才能陪他練練,如今半年沒見人影兒,老陳早就對他飢渴難耐了。
嗯,別誤會,這兩人都不好這口。
“我這半年練兵器,是跟着拳法掌法一起練得。”
一刀,周子休只用了一刀,就贏了。
不是實力差距太大,而是陳伯光飢渴難耐了半年,又不覺得當初被他隨便虐的周子休,半年的時間能進步到什麼程度,所以上來兩人就是一刀硬拼硬撞,結果手裡的唐刀,被周子休一刀就給斬斷了,整個人都被震退了好幾步。
同樣,從同一個網店買來的劣質唐刀,他手裡這把被劈斷,周子休手裡那把也成了兩段。
不等陳伯光詢問,周子休就脫下了寬大的外衣,露出了身上穿的背心,還有手臂上的那一對臂甲。
“這對臂甲是我特意找人做的,目前世界上已知的最重的合金,別看不算厚,但是卻足足八十公斤一個,半年時間,一刻都沒離身過,這半年時間,我沒有練技巧,只是連着在不斷增加附中的情況下,保持之前的速度、力度、掌控度和精準度,現在別的不說,與半年前比同樣一把刀劈出去,力量上至少是之前的十倍。此外,我還用另一種金屬打造了我慣用的那幾樣兵器,每一把的重量都在一百五十斤上下,現在不說能夠舉重若輕,但是與半年之前使用十幾斤重的刀相比,倒也差不多了。所以實際上,如果不考慮刀的強度,我現在一刀完全可以劈斷胳膊粗的實心鋼柱。”
說着話,周子休卻是把這兩隻臂甲摘了下來給了陳伯光:“現在我是用不上了,等什麼時候葉子回來,把這個給他吧,過幾天會有人給你送來一個包裹,是我之前的幾對臂甲,從輕到重一共七套。”
第二天,周子休開着龍爺派人送來的一輛套牌車,前往了深水涉附近,可靠的情報,龍爺手下的一個頭目,帶着幾百個小弟布控,已經百分百確定,今天下午,鯊魚恩會經過深水涉與油尖旺交接處附近的一段比較荒僻的地方,而那裡,龍爺已經派人進行清理了,保證當鯊魚恩進入那個區域之後,附近就會被暫時封閉一個小時左右,足夠做很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