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藩?!!”
朱由校眼珠子差點從眼眶裡瞪出來,他是真被王軒這個決定給嚇壞了。
87個親王,924位郡王可不是說假的,在大明皇帝朱由校看來,這都是朱家子弟,是朱家天下根基的保障,至少當年朱元璋決定封這麼多親王到各地的時候是這麼想的。
外人,終究比不過自己兒子,每個省都有一個朱家子孫坐鎮,能很好的震懾那些心懷鬼胎的傢伙們!
只是,事實變化太快,人心終究是不可預料的,到他孫子這裡便想着削藩了,結果引出來朱棣靖難之役。
至此之後,朱棣爲了防止後代再有人效仿他,便大幅度消減了各地藩王的權利,堅決禁止藩王出封地一步,同時,地方官員也有監視藩王的權利。
如此一來,藩王一不能從軍,二不能從政,三不能出封地,便成了徹徹底底的混吃等死的肥豬。
到了明末的時候,這些藩王已經成了一大毒瘤,比之我大清的鐵桿莊稼也差不了太多了。
歷代大明皇帝不是不知道削藩的好處,但,敢付出行動的一個都沒有,這麼一個決定下去,天下這麼多藩王怕是大半都要造反,那大明天下可就是處處煙火了,這對於朝廷來說風險太大,稍有差錯都是不可承受的。
“老師,這,這是不是在考慮考慮,天下藩王太多了!”朱由校有些沒底。
“考慮個屁啊,生死看淡,不服就幹,作爲一代帝王,你要是連這點魄力都沒有,那還是別幹!”王軒一揮手就直接給朱由校鎮壓了下去,“準備準備,明天就朝廷就發佈消息,後天咱們就出來,我也帶你出去好好見見世面,這輩子,你連宮都沒出去過吧,還朱明那,你見過天下長啥樣嗎?”
“……”朱由校一臉糾結,咱說的不是削藩嗎,好好的你咋又損我!
第二天,太和殿上王軒突如其來的命令,不但嚇到了朱由校,也讓滿朝文武大驚失色。
“先生,此事萬萬不可啊,一個不好,便是天下皆反,我大明剛剛開始恢復元氣,不可如此啊!”
“是啊,先生,一衆宗氏並無過錯,貿然爲之,師出無名啊。”
“我知道爾等擔心什麼,不過,大軍一到,反對者統統灰飛煙滅,至於什麼師出無名,我說不出什麼名號,但我能把提出問題者都殺光,如此一來,便沒人關心師出無名的問題了!”王軒面色一沉,目光冷冷在所有人身上掃過,所有與他目光接觸的人都聲音冷冽地說道:“現在,誰贊成,誰反對!”
“……”滿朝文武。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咱們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赤果果,儘管跟王軒接觸的時間足夠長了,但是大家依舊不習慣王軒的做事風格,太直接了。
王軒本人並沒有把削藩這件事情當做什麼大事,這些藩王若說有錢,那是真有錢,但光有錢沒用,那些東西當不得吃,當不得喝,關鍵時刻也救不了命!
聖旨一下,第二天大軍便出發了,對於具體的軍事行動,朝中人並不清楚,直到親眼看到大軍出城的時候才一臉懵逼。
五千騎兵,一人三馬,幾萬只馬蹄同時踩踏在地面之上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好似滾滾而來泥石流,攜帶着滔天的氣勢從京營中奔襲而出,而在隊列的身後,是三百多人,同樣頂盔摜甲的騎兵,只是從馬術上可以明顯看出比之前面的大軍差距不止一籌。
當這羣人從身邊跑過的時候,有眼尖的纔不敢置信地辨認出來,竟然是自家的大少爺!
但越來越多的人被辨認出來,特別是王軒本身和其身邊的朱由校也被認出之後,京城變的一片譁然!
驚慌失措的朝臣們朝着皇宮趕去,意料之中的阻攔並沒有發生,魏忠賢望着一羣張牙舞爪,彷彿要吃了自己的朝臣們,嘴角不停抽動。
臨走之前,王軒把他叫過來吩咐道:“到帶着皇上和這三百多人去削藩,回頭若是朝中大臣問起,你便直接告訴他們,有什麼問題你跟他們溝通,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搞定他們!”
魏忠賢感激王軒的信任,但同時也腦仁發脹,因爲王軒的關係,他還不是那個九千歲,面對一羣咆哮着,吐沫星子都噴到自己臉上的朝臣們,他也心裡直打哆嗦,可面上還保持不變,學着王軒,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你們再怎麼喊也是沒用!”
“你這閹狗,有什麼話還不趕緊說,拖拖拉拉,腦袋不想要了嗎,皇上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這狗奴才擔得起責任嗎!”
魏忠賢臉色一變,眼神微微眯起,一股陰惻惻的氣勢從他身上升騰而起,任何一個太監被人當面罵閹狗都不會無動於衷的。
“這位大人注意你的措辭,我是擔不起,但也用不着我擔着,有了什麼問題大人可以找五洲先生負責。”魏忠賢朝着身後太監一揮手,繼續說道:“給這位大人剛剛的話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等先生回來了呈報上去,省的說咱家在先生面前搬弄是非。”
“呃……”這人立刻後退幾步,臉色漲得通紅,想服軟又拉不下臉,畢竟身邊站了這麼多人。
“哼。”魏忠賢得理不饒人,繼續陰惻惻地說道:“咱家知道,你等看不上咱家,不過,咱家更知道,你等也沒權利管到咱家頭上,怎麼,各位想越權不成!”
說道越權兩個字,魏忠賢一步跨前,氣勢凌然地朝着衆人壓了過去,簡簡單單兩個字壓得衆人呼吸不由得一滯。
不得已,衆人目光都落到中間一老者身上,李善堂不得不邁步上前,對着魏忠賢一禮道:“魏公公不要生氣,大家也是關心則亂,還請原諒責個。”
“原來是李大人。”魏忠賢氣勢一下就落了下去,身體微微躬起,他可不敢跟李善堂炸刺,“咱家明白,哈哈,想必大人也是問這件事情的,說實話,咱家比您更擔心,可沒辦法,李大人也知道,先生做出的決定根本不容反駁的。”
說道這裡魏忠賢也是一臉苦澀,“先生說陛下這輩子都沒出過紫禁城,這天下說是朱明的,可皇上連這天下長什麼樣都沒見過,這簡直就是個笑話,就好像說,我知道這東西是你的,只是你沒見過,而我天天把玩一樣。”
說着,魏忠賢的目光還在一種朝臣臉上掃過,凡是接觸到他目光的,都不由得低下頭去,這話,話裡有話,分明是矛頭指向了他們這羣人,清楚表明了王軒的不滿,讓所有人心裡一沉。
李善堂到不在意,繼續問道:“只是,如此貿然出城,身邊只有幾千大軍,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
“這事咱家可說的不算,不過,咱家覺得,這天下恐怕沒有哪裡比先生身邊更安全了,更何況身邊還有先生其他三百多學生跟着,並不缺少護衛力量。”
聞言,衆人臉上申請再次一變,麻蛋,自己家的小子果然被一起帶走了!
你這當老師的把孩子帶走了是不是要跟家裡說一聲啊!
當然,這話也就是在心裡想想,說是不敢說的。
若是讓他們知道,所謂的五千大軍根本就是一羣護衛,真正削藩的主力是這三百多權貴子弟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崩潰!
……
若有人問,怎麼練習游泳最快,王軒會告訴他,把人直接踹進深水區裡,快淹死的時候再撈上來,反反覆復,幾次之後自然就學會了。
那如何練習騎術更快,王軒會告訴他,一人三馬,換馬不換人,吃飯睡覺都只能在馬上,三天之後騎術便能上升幾個臺階!
一行人連續三天急行軍,若是在沒被王軒訓練之前,這些權貴子弟是絕對堅持不下來的,但是現在,儘管大腿兩側都被磨破了,但依舊咬牙在堅持,而越到這個時刻,對騎術鍛鍊的便越是快速,畢竟控制不好就會鑽心的疼。
當然,並不是說控制的好就不疼了,只是畢竟會輕很多。
這裡面,即便是最最嬌生慣養的朱由校的堅持下來,這倒不是他有多麼強大的自制能力,而是,大魔王就跟在他身邊,連王軒都沒提出休息,他們這羣學生那裡敢提一句自己堅持不下來了!
那怕不是想死!
無論馬上有多麼痛苦,相比於被王軒懲戒,總是輕鬆太多了!
一路上,雖然有不少高手照顧,三天來這羣權貴子弟也確實到了極限了,說實話,現在這素質,比軍中精銳也不差多少了,當再次接近一個城池,並且王軒說出原地修整三天後。
┗-`O′-┛嗷~~
剛剛還一副馬上就要去世的樣子,這會卻立刻歡呼出聲。
到底還都是年輕人,精力這種東西使勁擠一擠總是還會有的。
王軒嘴角微微翹起感覺有些好笑,環顧一下週圍這三百多人,這些纔是未來大明的真正骨幹,相對於這些大明權貴之家,那些被老一輩認爲出類拔萃的子弟,他更看好更喜歡這些紈絝子弟。
在這個由王軒引起的時代大變革之中,相對於那些循規蹈矩的子弟,王軒更看重這些平日裡調皮搗蛋,不學無術的紈絝。
這些紈絝子弟,沒有被那些固有思想侵染,對新事物,新學科的接受能力更強,而且,由於之前不受重視,一旦做出成績,受到表揚,他們便能爆發出來更大的能量。
當然,王軒也考量過,那些受到各家重視的子弟,即便自己想拉過來教導,恐怕也很難很難,再說了,扭轉一個已經成型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哪裡有那麼容易。
所以,在定國公找上他的時候,他才一口應允下來,都說調皮搗蛋的孩子聰明,這一點,王軒本人也是認同的,畢竟,他小時候就是壞孩子那一堆裡的。
想當年,上小學第一天就被找家長,每次班級裡有人被罰站,若是隻有一個,那不一定是他,若有兩個,必然有他!
上了中學開始就沒有碰過英語書,上了高中便沉浸在網吧之中,上了大學……好吧,就上了一個月,剩下的時間都在網吧裡度過,(爲什麼如此的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