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王軒見孫傳庭皺着眉頭,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便開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想不明白的?現在形勢明朗,這些傢伙主動一點不是很正常嗎?”
孫傳庭點頭道:“這點屬下理解,畢竟之前多少都有聯繫,只是,屬下不明白,亓詩教這麼會忽然上門,還,還,跪的那麼乾脆,還有,他帶兒子來幹什麼?好像個從頭到尾除了被打了幾個嘴巴子,什麼都沒幹吧。”
孫傳庭根本看不懂亓詩教這是在搞什麼。
“亓詩教這老狐狸,跟我玩苦肉計那!”王軒笑呵呵地說道:“畢竟他是齊黨魁首,四大黨幹過的齷齪事太多,而且很多都是針對咱們的,雖說之前大家是對立的,做這些都是理所應當,但爲了消除我心中的結締,他當然要有所表示,再者,這老傢伙深知,勾搭異族這事,一個弄不好就是萬劫不復,所以才直接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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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老傢伙誤會我了,我王軒是哪種呢小心眼的人嗎?他這一跪,態度表現的極其堅決,從情面上來說我反倒不好追究了,至於他兒子,他帶過來只是讓我看看,他的繼承人啥也不是,最多就一箇中人之姿,根本不會有任何威脅,讓我放心罷了,再加上他願意積極配合,做個榜樣,我自然會給他足夠的優待,千金買馬骨嘛,如此一來,他反倒能撈到好處!”
“不過,亓詩教這麼個老狐狸,他那兒子是有點傻夫夫的,我都特麼好奇,是不是親生的啊!”
孫傳庭臉色一抽,您了關注的重點是不是有些……
……
正午時分,城門開啓,早早就在城下集合好的五萬大軍,排列起整整齊齊的五個方陣,王軒完全是按照閱兵式的要求打造的,絕對的橫平豎直,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是一條筆直的直線。
都說人上一萬無邊無沿,那是因爲混亂,可這五個方隊五萬人,給人的感覺卻更加震撼,彷彿那都不是活人,都是泥塑石雕出來的死物一般,站的筆直,一動不動,在高高的城牆之上看過去,好似被這五萬方證壓迫的,整個世界都完全靜止了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
隆隆的鼓聲作響,整個隊伍開始運動起來,王軒沒做車架,而是一馬當先走最前面,方陣彷彿一點點裂解開來,隨在王軒身後,邁着正步朝着京城內行去。
隨着動起來的士卒越來越多,整齊的腳步聲引起的震動逐漸加大,與鼓點完全融合成一體的聲響,響徹在每一個圍觀者的心頭,‘咚咚咚’,心跳不受控制地開始與腳步聲重合到一起,每一下跳動都沉重異常。
“臥槽。”“真尼瑪齊!”“好流弊!”這是一羣只會喊六六六的鹹魚。
“昂首闊步!”“雄姿英發!”“排山倒海!”“氣勢如虹”“整齊劃一”這是一羣很會賣弄的,該死的,讓人嫉妒的,讓人厭煩的,能裝逼的文化淫。
無論是鹹魚還是文化人,他們的聲音王軒都聽不到,這一刻,在身後五萬大軍的襯映下,王軒好似北京城的主人一般,所到之處一片歡騰之聲,這讓王軒不禁有些感慨:來到大名八年多了,佈局了這麼久,一朝爆發,終於……
終於有人給他僱傭‘假粉絲’了!
確實是‘假粉絲’,但其代表的意義不同,在封建社會這個體制下,能有假粉絲的,都不是一般人,特別是在大明北京城這個地方,能讓城門大開,百姓夾道歡迎的人,除了皇帝,要麼是皇帝主持的,單單靠自己的個人實力,王軒還是大明第一個!
只是,在歡呼聲中,偶爾會夾雜着幾聲驚叫,只是每次都只能發出一半便戛然而止,王軒明顯發現了周圍的情況,卻毫無不在意地繼續前進。
一些魑魅魍魎,妄圖繼續享受權利帶來的種種快感,不希望大明在王軒的帶領下走向光明,在武力上毫無勝算之下,打算在王軒入城這種儀式上,給王軒造成一些難堪,意圖在偉大、光輝、正義王軒個人形象上抹黑。
對於這類人的一些心裡,王軒早有預料,昨晚就派遣特戰隊的人光明正大地入城,混在今天的‘假粉絲’之中,定然要粉碎這些人的陰謀。
整個入城儀式,按照亓詩教等人的意思,前前後後要花費四個小時,只是,王軒又不是什麼愛慕虛榮的人,刪掉了大量不必要情節,只花費了三小時五十分便匆匆結束。
……
皇宮大內,內閣,屋內氣氛壓抑中有帶着幾分輕鬆。
原本以爲,王軒入城之後會第一時間派人來抓捕他們,可預想中的抓捕並沒有發生,軍隊入城之後直奔校場,二十萬京營大軍被全部包圍起來。
大軍全部被解甲,老老實實地排列在一起,互相之間只有小聲交談,卻沒有人大聲喧譁或者鬧事。
清早,京營的士卒就接到通知了,今天,王軒大軍進城之後,會給大家發遣散費,所有人一律遣散,至於想繼續當兵的,等待後續招兵的時候重新報名。
當王軒到來了的時候,身後跟着一百多輛雙馬拉動的大馬車,看馬匹那費力的模樣,地面上那清晰可見的車轍,便可以知道,車廂到底有多麼沉重。
馬車行到點將臺下方,一輛輛馬車被叫停,車廂一側被開啓,幾個特戰隊的人跳到上面開始用鐵鏟使勁往下面推。
“嘩啦啦啦”
銀幣,源源不絕的銀幣,像是垃圾一樣傾倒在地面之上,開始還濺起一些塵土,但,當銀幣越倒越多,慢慢開始形成一座小山的時候,便只能聽到清晰悅耳的小可愛撞擊的聲音,在正午烈日的照耀下,銀燦燦,耀眼奪目的光輝晃的人睜不開眼。
一車接着一車,便是卸車的隊員都換了四批,這才搞定了這一百多車的銀幣,整整七百多萬枚一兩重的銀幣!
堆砌起來,比整個點將臺都高。
王軒站在臺上,看着那些已經被繳械,並且被五萬大軍用刀指着,卻已經雙眼冒出貪婪而瘋狂目光的京營士卒,嘴角忍不住掛起一絲笑意。
若是昨天,城內這些不希望他進城的傢伙能拿出一千五百萬白銀,楊鶴的三十萬絕對能化身羣狼,徹底把王軒這五萬人撕成碎片。
奈何,善財難捨,很多人都知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人死了,要錢還有何用!
可,事實上往往很多人,抱着萬一心態,就是不捨得花錢!
遠了不說,單單拿女真人來舉例,努爾哈赤手裡纔多少純種女真人,一個人頭百兩的價格,有的事人願意暗暗下手割兩個人頭補貼家用,用不上千萬兩白銀,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讓他們亡國滅種。
微微搖頭甩出去這些無關想法,王軒也沒囉嗦,現在沒人願意聽他BB,大家的目光都在錢上面那。
“簡單說兩。”灌注內力,王軒沉聲說道:“遣散費,每人五十兩,消去兵籍,從此以後,你們再不屬於軍隊,這五十兩銀子,好好珍惜,另外,若想參軍,後續可以等待招兵,好了,發錢!”
發錢兩個字說出來,現場立刻歡呼雷動,聲音之大,士氣之高昂,震動整個京城,哪怕是皇宮大內的內閣之中,也能清晰聽到這股喊叫聲,如此的熱烈,如此的興奮,如此的激動。
方從哲等人默默無聲地傾聽着,片刻,門外有人說道:“稟報幾位大人,大校場在發遣散費,王軒一共弄了一百多輛大車,那銀子堆砌成一座小山,二十萬京營全部遣散,每人五十兩銀子!”
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飽含着不可思議,二十萬京營啊,上千萬兩白銀,他怎麼就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