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黨的人對視一眼,錢可以出,不過……
還要從廣西大戶身上想辦法了,媽的,真放了王軒進來,就衝現在廣西這形勢,這些世家大族非被屠戮個十之七八不可!
不管王軒會不會屠戮這些世家,但是,這話都要這麼說,這麼宣傳,事實上,在天下還沒有大亂之前,大明朝廷的威懾力還是很強大的,四大黨一起逼迫,再加上王軒的威脅和可以散播的恐懼,搞錢的速度還算快。
再者,開拔銀子也並沒有要太多,加上那些土司派出來的人,一共被李良弼劃成主戰兵的也就不到兩萬人,這些人十萬兩銀子就能搞定,以廣西十個府分下去的話,每個府出兩萬兩也就夠了……
10*20000=100000,這數學滿分!
看計算下來具體每個府需要分擔的數額,四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開拔銀子果然是必須的,士卒們拋頭顱灑熱血,爲國捐軀,不畏艱險,生死置之度外,必須要讓士卒們無後顧之憂嘛!
而且,戰後對戰死和傷殘者還要有撫卹銀子,畢竟是爲國出力,堅決不能讓士卒們流血又流淚,朝廷是不會准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朝廷上的袞袞諸公心懷仁義,堅決不會看着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廣西各世家還是要出銀子,考慮到還有斬首之後的賞賜,怎麼着也要再備下五萬兩銀子啊!
10*20000=50000,乾的漂亮,滿分!
嗯,戰後的撫卹銀子和賞賜不急,兩次要分開,不要讓人產生牴觸情緒嘛!
“這,萬一要是有那一家堅決不願意爲國出力怎麼辦?”
“不願意!?”東林黨姓錢的撇撇嘴,“不願意的肯定是私通安南嘍,那還用問,勾結異族,欲行不軌之事,此等人神共憤之事,必然要抄家滅族,財產充公!”
“錢兄說的對,而且這錢還是要給士卒做撫卹用的,李良弼自然要出力,到時候,帶兵抄家這種事情便交給他了!”
“那樣的話,這李良弼肯定是上下其手,似這等莽夫,最是貪婪無度,貪汙軍餉,貪汙撫卹銀子的事情他肯定能幹的出來。”楚黨的周大人補充了一句。
“便不要與這等人計較了,再者,事後也可以在軍中偷偷傳出去消息,各府一共拿出來二十萬兩,最後發下去的卻自有四分之一,要讓軍中士卒看清李良弼的醜惡嘴臉。”姓錢的繼續說道。
“好計策,如此一來,徹底動搖其對軍隊的掌控力,釜底抽薪,到時候我們再推舉一人出來重新掌控軍隊,要確保軍隊對朝廷的忠誠性!”齊黨的劉大人忍不住鼓掌笑道。
“對,而且李良弼這段時間以來,養寇自重,搜刮民脂民膏,弄的民怨沸騰,廣西百姓苦其久以,待其失了兵權之後,定要然審判其罪孽,不殺,不足以平民憤!”浙黨的徐大人也藉着說道。
四人一番討論,熟練至極地便把後續所有首尾都處理乾淨,唯一便是戰後權利爭奪問題,到時候要各憑手段了。
四人對望一眼,紛紛露出笑意,“這趟廣西之行,雖然歷經千辛萬苦,花費無數精力,事情倒也辦的圓滿,上對得起皇上器重,下對得起千萬百姓,便是勞累一些也在所不惜,我等問心無愧啊。”
“整合各府勢力,梳理軍隊,剗除通敵內奸,清理軍中毒瘤。”
“指揮若定,一戰定乾坤。”
“收復國土,殲敵破萬,一舉揚我國威,震懾宵小之輩。”
四人你一言我一語,便把奏章的基調定了下來,剩下就是各自發揮一下了,一筆可以記載在史書上的功勞就這麼到手了。
五天時間匆匆而過,思明府大校場上,李良弼站在點將臺上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羣,嘴角掛起一絲笑意,“都是軍中的漢子,咱們就不說那些爛七八糟的了,撈點乾貨,一會吃飯,吃完飯就跟外面安南人決戰,這一戰,不是給朝廷打的,是給你們自己打的,我們若是敗了,那廣西便在沒有能抵抗安南人的力量,到時候,給爲家小妻女,將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便不用我說了,各位兄弟相比能想明白!”
“吃過飯,就是拚命的時候,在拚命之前,我給大家準備了點東西,以安大家之心!”
說完,李良弼一手拉住身邊的一塊紅布用力一扯,頓時,陽光的照射下,一抹銀光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那是十萬兩白銀堆砌在一起形成的銀山,望着那爍爍發光的銀山,整個兩萬人的隊伍陷入了一片寂靜,隨即又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保護家小是一方面,大家都願意爲此付出生死,但,有大把的銀子發下來,大家士氣便直接達到頂峰。
看着現場兩萬來人歡呼的場面,再看看那堆積的銀山,姓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小聲對身邊三人嘟囔了一句,“一羣匹夫,沒讀過聖賢書的東西,滿腦子都是銅臭,一點也不懂得忠君爲國,毫無廉恥,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待歡呼聲小了,李良弼這才說道:“以隊爲單位,上來領銀子!”
話音一落,每個隊的隊正便以最快的速度跑過來,自然有人分出足夠的銀子發下去,回去之後在細分。
看着銀山一點點變少,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都被那些泥腿子拿走,姓錢的心疼的快要昏過去了,最後實在受不了,便匆匆告辭直接走了,其他三人也不知道不願意看李良弼收買人心,還是跟姓錢的一樣捨不得銀子,也跟着返回。
李良弼目光陰冷地看着遠去的四人,不停地磨着牙,心裡暗暗咒罵幾個傢伙貪婪,他可是打聽到了消息,這幫王八蛋藉着自己的名義,派發下去的是每個府兩萬兩白銀啊,結果到自己手裡只有一半了。
好處他們佔了,屎盆子卻都扣到自己頭上,媽的,簡直是欺人太甚,不過,現在他沒什麼辦法,畢竟文在武上,他受制於人只能默默忍耐。
搞定這邊之後,李良弼看着身邊的沈正清道:“教主,還請動手,按照往日裡的規律,安南那邊也快要吃飯了。”
“好的,李將軍放心。”說完,衝着身邊人打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這次下毒,沈正清沒跟五大長老說任何事情,整個下毒流程都是他調動心腹完成的,五大長老也樂得清閒。
這次下毒的難點便在於如何控制藥力發作的時候,按照王軒的要求,最好是在對方出城之後,這樣可以一舉殲滅對方,省卻了攻城的麻煩。
過得一個時辰,沈正清的那個心腹跑了回來,當着李良弼的面,微不可查地對着沈正清點了點頭,這才彙報道:“訊號已經發出去了,那邊也回了訊號,一切沒問題,大約一個時辰後,那邊便會毒發。”
“好!”李良弼大喝一聲,“那咱們就不能耽擱了,走,集合全軍,準備出發,這次定然要一舉滅了安南人!”
“咚”“咚”“咚”“咚”“咚”“咚”
密集的鼓聲響起,三通之內,全體士卒必須集合完畢,看着整齊的大軍李良弼一聲令下,大軍從校場之內陸陸續續開了出來。
時間緊迫,只有一個時辰,單單是出城便要半個時辰左右,還要急行軍趕到安南人的營寨,時間實在緊迫,而又不能提前發動,以防對面察覺。
“藥力能保持多久?”李良弼對着身邊的沈正清問道。
沈正清稍稍一思量便答道:“持久性沒問題,開始的半個時辰是突發期,身體會痠軟無力,雙腿發麻,半個時辰到三個時辰之內,基本行動困難,六個時辰之後纔會漸漸好轉。”
“這就好,待大軍到對方營地之時,正好是藥力發作的時候,定要把他們困在營地之內,爭取一舉殲滅對方!”
“李將軍料事如神,在下佩服,那我便等李將軍旗開得勝,到時候一定好好敬將軍幾杯酒。”
“哈哈哈,好,全軍加快速度!”
又是半個時辰後,李良弼看着安南軍大營,深吸一口氣,對着左右說道:“你兩人分別帶五千人去左右兩側,看到我這裡開始攻打,便立刻進攻,至於後面便不去管他們。”
一旁騎在馬上,顛簸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的四大黨的人皺眉問道:“那他們不是從後面跑了,爲什麼不圍起來一舉殲滅掉,他們不是隻有不到兩萬人嗎?”
“是啊,大部分都中了毒,只剩下部分人能堅持,爲何不一舉滅了對方!”
“李大人,可不要想着養寇自重啊!”最後一句,姓錢的說話便有些陰陽怪氣了,不過他也不怕,眼看這仗是一定會勝利的,他們來前線便是要搶功勞的,這時候自然不會客氣。
李良弼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三人的目的他如何看不明白,只是他總不能把三人抓起來吧。
沈正清在後面看着,忍不住心中冷笑,媽的,幸虧老子沒跟你們混跡在一起,這還沒打勝仗那,內部便開始勾心鬥角起來了,這要是能贏就怪了!
差點,差點就被這些只會窩裡斗的傢伙給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