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田大俠說笑了,那啥,咱麼還是動身吧。”感受到兩人功夫上的巨大差距,便是用毒也不能彌補,沈正清立刻明智服軟。
協議達成,田伯光也不在耽擱,帶着沈正清直接潛到城外,早有備好的馬匹,兩人一路急行,沒太遠便敢到了城外安南人的營地,到了這裡,沈正清便什麼都名白了,感情這所謂的安南入侵還真是王軒搞的鬼。
雖然之前也有所猜測,但並不能肯定什麼,畢竟,安南雖然是小國,但是這麼多年來,一直不曾被征服,已經成爲西南一害了,
進入營地之後,兩人暢通無阻地來到中央大帳,門口的親衛認識田伯光,自然不會阻攔。
自從進入營地之後,沈正清便有些疑惑,理論上這裡應該是安南營地,可實際他聽到說話聲,全都是大明官話,一句安南語都沒有。
“主上,人帶來了。”田伯光對着坐在主位的王軒抱拳行禮到。
“在下沈正清,見過五洲先生。”能跟四大黨掰腕子的王軒,能滅了南少木之後讓少木寺不敢報復的王軒,他沈正清還沒活夠那,在正主面前,他可不敢放肆。
“沈教主,坐吧。”王軒上下打量一下,四十多歲,一縷小鬍子修建的十分整齊,眉目之間帶着一分陰冷之氣,面色有些發白,卻又少了練武之人的那一絲紅潤。
“謝先生。”找了個位置坐好,沈正清這才問道:“不知道先生讓小人來所謂何事?”
“這次朝廷找你下山所謂何事?”
“這……”面對王軒這麼直接的問話,沈正清一下僵硬在原地,媽的,怎麼說,說讓我來給你們下毒?你會不會直接當場把我砍了。
瞄了田伯光一眼,沈正清琢磨着怎麼表達能婉轉一點,還沒等他想出來,便又聽到王軒開口說道:“是準備讓你們五毒教找機會給大軍下毒嗎?”
王軒在盯上廣西的時候,便考慮過五毒教的問題,這個門派在王軒看來,危害不比南少木小,毒這個東西,能大範圍播撒,很容易引起恐慌,一不小心就容易在這上面栽跟頭。
所以,便一直有人關注着這事,正好情報顯示廣西這邊大軍集合完畢,廣東發展按部就班,王軒便決定過來這邊坐鎮,趁對方力量集中,找機會一舉核平了他們。
沒想到人才來這邊兩天,便收到五毒教的人到了思明府,王軒便直接讓田伯光去請人了,當然,若對方不配合,請個人頭回來也行。
“呵呵,呵呵。”沈正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只能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至於否認,他都特麼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難道說官府找他來治病的嗎!
他們是五毒教,除了下毒也特麼不會別的了……
“行了,你也不用害怕,兩軍交戰,自然什麼手段都能動用,沒什麼不好意思,我心眼沒那麼小,不會在這上面怪罪你。”
是不會怪罪,死人有什麼可怪罪的,田伯光偷偷看了王軒一眼,正迎上王軒那深邃的目光,立刻表情一正,做出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見王軒這麼說,沈正清鬆了一口氣,怎麼是說都是一方霸主,連四大黨都要聯合起來才能針對佈置的人物,自然不會欺騙他這個小人物。
“多謝五洲先生寬宏大量,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哎,我五毒教也沒別的本事了。”說道這裡,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媽的,還好老子盯住你們了!
“嗯,那你是說說,他們給你開了什麼條件,讓你做這件事情,畢竟,參與戰爭,風險可不小啊。”
沈正清稍稍思索,便決定實話實說,畢竟,他們五毒教夾在兩大勢力中間,本就是被迫參與其中,“直接開價十萬兩,讓我們找機會下毒。”
“然後那?沒別的條件了?”王軒眉頭一挑,繼續問道。
“沒了,朝廷那邊看來也不準備與我們有第二次接觸,開價很高,就是一鎚子買賣。”沈正清肯定道。
“這條件也太低了吧,十萬兩,打發叫花子那!?”王軒不屑一笑,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沈正清聞言差點沒被噎死,什麼叫十萬兩是打發叫花子,來來來,你告訴我,誰家叫花子這麼有錢,算我一個!
看看王軒,再看看也是一副不以爲然樣子的田伯光,明顯,十萬兩在對方看來什麼都不算,不過想想也是,對方是什麼人,傳說中,把福建和廣東那些大世家都殺光了,家產全部抄沒,那得有多少錢!!
“行了,以後你們五毒教跟我混了,區區十萬,真是……可笑!”說着王軒站了起來,對着沈正清打了個招呼,便朝着大帳之外走去。
沈正清不明所以,看了看田伯光,見也站了起來便也跟着出去。
一直來到後營輜重處,王軒走到一個臨時倉庫門前,吩咐人開啓大門,便帶着沈正清走了進去。
剛剛走進去,擡眼朝着倉庫中間一看,頓時,沈正清頭微微一揚,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晚上天黑,冷不丁看到成堆的一人多高的銀山,實在是有些晃眼。
使勁眨了眨眼睛,沈正清目瞪狗呆地看着那一人多高的銀山,在看看旁邊一堆金子和寶石,腳步不受控制地開始朝前挪動,嘴裡無意識地嘟囔着一些什麼,卻又根本聽不清楚。
親衛看了看王軒,見主上表情似笑非笑,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便安靜地舉着火把站立不動。
只見沈正清無意識地走到銀山之前,顫抖着手在上面不停撫摸,隨後又發出‘呼呼呼,哈哈哈的’的詭異笑聲,笑夠之後,開始不停地拿着銀子往身上塞,直到完全放不下之後,才艱難站了起來。
可稍一扭頭,便又看到了旁邊的金子和各種寶石,這纔想起,比起銀子來說,這些才更加值錢,一想明白,便快速地把身上的銀子清空,一下撲到金子和寶石堆中,開始不停地往懷裡塞。
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它立刻停下手裡動作,開始挑挑揀揀起來,寶石,翡翠,珍珠,一個個他認爲最值錢的東西被挑選出來。
快速脫下身上的外套,開始把東西往裡面裝,直到裝的滿滿的纔不舍地看看那一堆財寶,一邊給衣服打包,一邊不停地在財寶堆裡分辨,想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一些更加值錢的來替換。
直到打包完畢,這才站起身來,把外衣做成的包裹狠狠一提,只聽到“呲啦”一聲,金子的重量太大力,衣服哪裡經得住,一下便被漏了底,金子寶石在沈正清的驚呼聲中滾落的到處都是。
沈正清一臉焦急地跪在地上撿,直到看到一雙鞋子,這才呆愣在原地,這會纔回過神來,呆愣了片刻,一點點擡起頭來,視線內漸漸擡起,直到王軒那張那讓難忘的臉出現在他視野裡,他才驚醒過來。
從下到上,仰望着王軒,身影越發的高不可攀了,此刻,沈正清完全清醒了,想到剛剛自己做的一切,身上頓時冒出冷汗,當着主人的面,像個傻子一樣不停的裝各種財物,他完全不知道剛纔爲什麼會這麼做,好似沒有了理智一般。
艱難地在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沈正清張嘴支支吾吾了半天,卻說不出什麼東西來。
王軒彎下腰,笑着看向跪在地上沈正清,“沒關係,錢財沒,沒誰不喜歡,人生在世,無非名利二字罷了,猛然見到這麼金銀,難免有些失態,可以理解。”
伸手從地上把沈正清撈起來,看他一身內衣上滿是塵土的樣子,王軒繼續說道:“十萬兩算的了什麼,我王軒別的不敢說,但說到有錢,全天下,包括那些狗屁世家,包括皇帝,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