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些小太監啊,我是準備好好培養一下的,然後找機會送到京城宮裡去。”
“啊?”青紅皁白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老爺準備進京?”
“未來是肯定要進京的,現在有機會自然要下一些棋子過去。”王軒點了點頭,無論在福建發展的多麼好,這大明京師纔是真正的政治中心,若是要控制大明按照王軒的想法來發展,那麼進京是早晚的事,所以早早開始往那邊落子便也是應有之意了。
“這樣吧。”王軒上下打量了一下青紅皁白,心裡升起了一個主意,“這十幾個小太監還是交給你管理,你一來負責教導他們讀書認字各種學識,另外也教導他們修煉辟邪劍法,兩年之內,必須要讓他們成才,然後我會通過其他渠道把他們送進京師。”
“這兩年內,你儘量讓人尋找他們的家人所在,讓夜惑配合你,當然,忠心教育也不能落下,沒問題吧。”
青紅皁白輕巧地一撩頭髮將其別在耳後,挺了挺胸脯說道:“當然沒什麼問題,交給我老爺就放心吧,保準調教的足夠好。”
“那就這樣,人你隨後帶走吧。”交給青紅皁白王軒還是放心的,畢竟青紅皁白本身也是個秀才,他又不需要這些小太監有多麼高的學識,多教導他們只是給他們個臺階,讓他們能更快地出人頭地。
至於那些跟回來的侍女,一部分被調教過的,王軒打發到百花門去了,好好培養一下,以後還能出來繁華一下大明的文化娛樂市場……畢竟曾經都是唐王的女人,就衝這個名頭,未來也能賣個好價錢不是。
至於另一部分比較完好的,王軒準備賞賜給軍中一些有能力的將領,畢竟都是王府出來的,個方面條件確實比民間很多女子要好的多,也更會伺候人。
這也算是王軒收買軍中之人的一些手段了。
決定一下,這些瑣碎事情便交給手下人辦理了。
最近趙正陽跟着嶽不羣兩人一直跟在王軒身邊,王軒要對兩人好好培養一下。
包括嶽不羣,能力是有的,只是之前混跡江湖眼界實在太過狹窄,在處理問題上江湖習氣太重,這可不利於未來發展。
在王軒心中,嶽不羣的全真一脈道教的作用很大。
同樣情況的還有劉正風這位大明的正經參軍,爲對於劉正風王軒這次正好有所安排。
翌日,王軒帶着嶽不羣來到巡撫衙門前,看到王軒到來,守門的衛兵一邊讓人進去給巡撫稟報,一邊把王軒讓進去,至少在福州府,沒有王軒進不去的地方。
包括這巡撫衙門的大部分底層人,都是要吃王軒一口飯的。
一路來到書房,李巡撫與王軒再次相對而坐,至於嶽不羣,責在屋外等候,王軒不介紹,李巡撫也不問,不過憑藉紫霞神功,屋內兩人說話其實是瞞不過門外的嶽不羣的。
“這幾日,想必巡撫大人忙的很吧。”王軒端起茶碗笑着說道。
“倒也還好,總算是不負載之所託,這唐王造反的事情算是都報上去了,順便嚴學真那邊的任命也都一同送往京師了。”自從親眼看着唐王被弄死,兩人之間的關係再進一步,算是一同扛過‘槍’的交情了。
“勞煩大人了,另外一方面就是泉州那邊衛指揮使和其下千戶的任命問題,還要大人幫幫忙。”
“人選你定好了嗎?”王軒什麼心思他明白的很,便問的也直接了當。
王軒直接衝手裡掏出一個名冊單子遞了過去,李善堂接過來大略看了看,便收了起來,別看是三品官員,但只要是武官便不算什麼,安排起來花費不了什麼功夫,只要花點錢就可以了。
畢竟只是一些粗鄙的武夫,根本無傷大雅。
“再過段時間,等朝廷收到這份奏摺之後,想必必然對會大人多有嘉獎,大人可要早做打算。”
李善堂沉吟了一下這才歎了一口氣,“這事,說不好啊!”
“我是陝西人,想必載之知道,現在朝中官員大多出於江南一地,此外,齊魯之地和北直隸也要瓜分掉一部分,剩餘的官職少之又少,朝中官位就那麼多,即便我這次立了大功,但若想升遷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啊!”
“別的不說,單單是位置便沒有空缺,就算出了空缺,也未必輪得到我,幾大黨派都盯的死死的。”
說到這裡,李善堂也有些泄氣,陝西一地不但窮,每年能考中進士的更少,以至於在朝中地地方實在讓人尷尬,一直都以依附於其他勢力。
“這樣吧,我那也讓錦衣衛那邊幫忙蒐集一些情報,太嚴密的收集不到,一般的還是可以蒐集齊全,另外,大人也看看那個位置比較有希望拿下。”
“有希望又如何?那個職位上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那就把蘿蔔拔掉!”王軒冷哼一聲,有空位要上,沒有空位,製造空位也要上!
李善堂眼睛一瞪,有些驚訝的看着王軒,他實在驚訝對方能說出這種話來,要知道,大家都是讀書人,平日裡的行事手段無論如何,也都不會涉及到刺殺這一條線的,即便是針對誰,也無非就是參上幾本,把對方弄致士便算了,這種動手刺殺是不被准許的,畢竟,底線這個東西一旦被突破,那麼引起的後果便會是連鎖反應。
到時候人人自危,那大家也就不用混什麼朝堂了!
想到王軒連唐王都敢給安排的明明白白,李善堂就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在他看來簡直是太瘋狂了,那是可皇室子孫,雖然最後他也參與了進去,但說到底還是因爲王軒安排的比較明白,而他又受不了那種大功的誘惑,但是讓他自己做,打死他都是不敢的。
“可不敢在京城之中如此做,一旦被發現,那可是要被羣起而攻之的。”李善堂趕緊勸說王軒打消那種危險的念頭。
“哈哈哈……”王軒擺手笑了笑,只是爲李善堂鋪路罷了,他還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他又不是神經病。
“大人怕是誤會了,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拔蘿蔔這種事又不是一定需要我們自己動手,看重那個職位,我負責找人收集他的各種罪證,無論是找人蔘他一本,或者在京城之中製造輿論,亦或者在其老家地方搞點手段,這方法多得事。”
“即便是不能從其本人身上開啓缺口,還可以從他家人身上嘛,兒子,僕人,我還就不信了,這朝中袞袞諸公真有幾個乾乾淨淨的。”
聽了王軒這麼說李善堂這纔算髮下心來,他是真的怕王軒收不住手胡作非爲。
鬆了一口氣後,又不禁心生期望,王軒的這一系列說法都有很高的可行性,若是真的弄的幾方狗咬狗一嘴毛,他還真有希望殺進朝堂,若是能混個一部尚書,那也算是對得起自己在仕途上奮鬥這麼多年了。
相比於金錢,他其實更渴望權勢。
“此事不能急於一時,只能慢慢操作了,若是大人有了機會也要及時出手,需要什麼支援儘管找我,不單單是陝西一地,這福建也算是大人的第二故鄉,有越來越富庶的福建支援,相信大人必然能再登高峰的。”
李善堂眼睛一亮,王軒這話說的再明顯不過,他會支援自己,而且還會聯絡福建其他世家大族支援自己,最重要的是,曾經的福建是什麼樣子他清楚,那些大家族力量有限,但是這兩年發展有多快他同樣清楚。
對於這些新晉崛起的家族來說,朝中人脈不廣,確實需要來自更高層的支援。
看福建現在這個勢頭,在王軒的領導下,未來還會再登上幾個臺階,有這種後盾在,他未必不能好好施展一番拳腳。
李善堂哈哈一笑,“那就多謝載之支援了,未來必不負福建父老。”
兩人又聊了一陣,王軒話題一轉,“唐王這件事情上我覺得還是有些東西要深究一下?”
李善堂一愣,不明白王軒是什麼意思,唐王這事不是過去了嗎?
“載之何意不妨直說。”
“唐王受妖僧蠱惑纔會釀此大禍,我覺得這股歪風邪氣也是需要治理了!”王軒眼中射出一道冷光,不就是砸了這些禿驢的一個俗家分支嗎,竟然敢算計他,真是不知好歹。
“這……”李善堂皺眉,沉默半響才繼續說道:“你對佛門有什麼想法?”
“雖然朝廷對佛門有所防備,但是,目前並沒有抑制佛門的想法,畢竟,佛門的思想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能夠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的,即便是在咱們福建一地,佛門的力量也不容小視,別看他們平日挺低調的,若是一旦爆發力量,雖比不上儒門,但是能量可依舊不小,要知道,這些和尚可十分團結。”
李善堂聲音陡然一沉,“一個弄不好,那便是大禍臨頭。”
對於王軒他也是服了,就不能消停一點,不是搞這個就是搞那個,若是說之前唐王的事情是對方找上門來那還罷了,但是你這無緣無故的找佛門麻煩幹什麼!
當那些禿賊是唐王那麼好欺負嗎?
一個弄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王軒冷笑一聲,“當然,那些賊禿的能量我從未看輕,單單在咱們福建就有寺廟140多座,那個寺廟下面沒個千來畝良田,算起來,單單是良田就有十幾萬畝,信徒佃戶五萬多人,這還不算與他們相交的一些富戶之類。”
“若是其煽動百姓的話,輕易便可以搞出一場大規模動亂,這也是朝廷和地方政府不願意招惹他們的原因。”
“這還是在咱們福建,這個九分山水一分田的地方,若是擴展到全國,嘿嘿,說是最有錢的一批人絕對不爲過。”
王軒對這幫賊禿可是經過好一番調查的,畢竟,在歷史上,這些賊禿搞事情不是一次兩次,若是有十次造反,這幫賊禿起碼參與五次……王軒怎麼敢看輕他們,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
“既然你知道還想要對付他們。”李善堂像是看瘋子一樣看着王軒,之前沒發現這小子這麼瘋啊,難道是之前沒暴露本性的原因。
“怎麼能叫對付那,合理合法的事,我王軒什麼時候做過犯法的事?我可從來都是一心爲民,報效國家的!別的不說,單單說這商稅和闐稅,我王某人可缺過一分銀子。”
看王軒這理直氣壯,李巡撫五十多歲的人了,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王軒不干犯法的事情,這就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不過說到稅這一方面,確實,他都不知道王軒怎麼想的,全國各地,那個大戶不偷稅?
“再說了,我又不準備搞什麼雷霆萬鈞的大行動,無非就是溫水煮青蛙罷了!”王軒嘿嘿一笑,一股邪氣在他臉上泛起,“等到他們發現的時候可就晚了。”
“嶽不羣,進來。”衝着屋外高聲喊了一句,待人進屋,王軒這才介紹道:“給大人介紹一下,這位叫嶽不羣,是李巡撫的老鄉。”
“在下嶽不羣,見過李巡撫。”嶽不羣進門之後,一抖拂塵,衝着李善堂行了一個道家禮,其本身就帶着一股子書卷氣,這下換上一身道袍,倒也顯得有幾分仙風道骨。
李巡撫上下打量了一下嶽不羣,說一句仙風道骨倒也問題不大,別的不說,起碼賣相沒問題,而且以他的閱歷,看到嶽不羣的時候便把王軒的意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是要推道教以抗衡佛教了。
這種事情,朝廷也是在做的,這些年來屢次加封武當山便是這個意思。
而且這位還是他的老鄉,在他看來,這是王軒爲了照顧的他的情緒特意找的了,“這位道長仙山何處?道號爲何?”
“不敢,貧道是全真一脈嫡傳,本派祖師便是全真七子中的廣寧子,原是在華山之上的出家。”
廣寧子便是郝大通的道號,這一點李善堂是知道,而且華山他也熟悉,那確實是全真一脈嫡傳。
“嶽不羣是華山派上一代掌門人,是我特意從華山說動的,準備在福建重開全真一脈,這就需要大人的一些支援了。至於道號,就叫無塵子吧!”
等等……李善堂和嶽不羣都是一愣,看向王軒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愕,就叫無塵子,還吧?
這特麼是現編的嗎?
是不是草率了?
“幹嘛這麼看着我,這個無塵子不好嗎?”王軒左右看了一眼兩人,無奈地攤了攤手,“之前忘記想道號的問題了,這不是臨時搞一個撐撐場面嗎?再說了,他叫嶽不羣,取卓爾不羣的意思,我這無塵,取不惹凡塵的意思,這不是挺搭配的嗎?”
“當然了,你們要是覺得不好可以再換一個嘛!”
哈哈哈,李善堂忽然笑了,“都說載之有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個道號起的好。”
嶽不羣也是再次打了一個稽首,這都是王軒要求的,道士就要有個道士的樣子,“多謝先生賜號!”
王軒強忍着沒有笑出來,放心,我王軒絕不驕傲!
李善堂微微頷首,最起碼嶽不羣這個身份絕對沒問題,絕對拿得出手。
“載之想讓我如何支援?”
“不多,就是官面上的認可和宣傳,至於其他的自然有我去搞定。”
“對於佛門那邊,正常來說,當和尚也是要有證的,要在道錄司那邊登記造冊的,可實際上,現在這些賊禿是剃了頭就敢稱一個出家,這就等於是視我大明國法於無物了。”
“而且,一些朝廷通緝的要犯也都藉着出家之名來逃脫懲戒,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人人如此,我大明國法要之何用?這種風氣決不能漲!”
“可以以此爲藉口,嚴查嚴打一波,”
“這次唐王的事件就是他們在背後躥騰的,即便打擊報復一下,他們也不敢放個屁,正好藉機把道教推起來,之後在慢慢消化他們。”
“這卻是不難。”李善堂點了點頭,“等道觀建好了告訴我。”
“行,那就拜託了大人,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回去了。”
兩人又客套幾句,王軒便出了巡撫衙門,上車直接回家了。
路上王軒看着嶽不羣說道:“最近你放下其他事情,專心學習一下道家經典,事實上,我一直覺得你們華山派從根本上就走錯了路子。”
“還請主上指點。”嶽不羣倒是很謙遜,並沒有對王軒說華山不好而產生什麼不滿。
“你們太過注重於武藝了,無論是劍宗還是氣宗,雖然練氣一道本就是道家必備,但作爲根基確實不行。”
“這是爲何?”對此嶽不羣確實不明白的。
“無論儒釋道都有自己的核心思想,這也是三教根本,而做到道家分支的你們,卻忘記了思想的重要性,搞起了武學,這本身就是本末倒置。”
“你看看少木寺一脈,他們有羅漢堂、般若堂、菩提院、戒律院、證道院、懺悔堂、藥王院、舍利院、藏經閣、達摩院,各個分工不同,有專職修煉高深功法的,有專職教授弟子的,有專門打理俗務的,有監督刑罰的,有研究佛家經典的,有整理各種典籍的。”
“但你會發現,少木寺的方丈卻基本不出自達摩院,也就是說,功夫好不好跟做不做掌門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只是保護少木寺傳承的一種手段罷了,這樣既能讓達摩院的人專心於武學不至於分心,又不至於讓少木寺走上單獨的武林門派的歧路。”
“就拿你來說,若是單單讓你修煉,你現在不至於還是這般身手,就拿令狐沖和風清揚來說,單單做個護道人而不是管理門派又再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