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一句話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
“知道,但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好處你享受到了,到了承擔責任的時候你特麼告訴我跟你沒關係,不是你乾的,你咋想那麼美那?淨特麼可自己pi眼子灌鉛!”
王軒一句話便懟的定逸師太啞口無言,而這就是事實,古代講究的就是個親族,即便是個太監,若是有朝一日發達了,都會主動尋找自己親族,能幫都要幫一把,更何況是正常人了。
在古代,親族關係就是最穩定的關係之一,所以纔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說法,但這東西在現代便淡薄了許多許多。
“事實上,這裡沒人是無辜的,包括這些人。”說着王軒朝着那些丫鬟僕役一指,“這些人同樣借了王府的光,相比於我大明其他百姓,這些人的生活是如此優越,這也是很多人寧可賣身爲奴的原因。”
“只是他們的廕庇來自於自己賣身這麼個舉動,所以纔不被追究罷了。”
說這話,唐王的那些家人便被斬殺了個乾淨,屍體也都被扔進一棟房子裡,隨後,五百人開始全府大搜查,金銀、珠寶、房產、地契、字畫、古董、書籍等等,凡是有用的都被蒐集個乾淨裝車拉走。
其中王軒還發現了十幾本武功秘籍,多是三流以下沒什麼價值的,但其中一本卻是《葵花寶典》,可惜的是隻有前四層的功法,估計是給王府裡太監們練習的,用來做王府的護衛力量。
可單單四層的話用處真的不大,最多也就是練到江湖三流好手的地步,更高層的功法肯定只有皇宮大內纔有。
不過,王軒也還算滿意,最起碼可以和辟邪劍法進行對照,互相印證。
搞定一切,看着唐王那失魂落魄的模樣,王軒笑道:“怎麼,想他們了,要不要去陪他們啊?”
“其實吧,我倒是覺得,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團團圓圓!”
王軒自以爲和煦的笑容在唐王看來就如地獄裡的魔鬼一般,嚇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連連後退,“不團圓,不團圓!”
“嘖嘖……真是可惜啊!”
王軒沒再去理會唐王,他還有一個地方要去那,那便是去見見泉州知府。
一路來到知府衙門之前,守在門前的衙役一見到王軒立刻神色一正,他倒是不認識王軒,但是,他認識王軒身後的人啊,那可是整個情報系統的負責人,有雙子星之稱的夜惑,這雙子星的名號還是王軒最早說起的,便是因爲夜惑是雙性人,忽男忽女,亦男亦女,非男非女。
夜惑在外界出現的時候,總是忽男忽女的出現,外界以爲這是一對雙胞胎那。
看到夜惑恭敬地跟在王軒身後,這些見多了各色人等的衙役立刻便猜到了王軒的身份。
“見過主上,見過夜總管。”
“知府在裡面嗎?”王軒笑着問道。
“在的,在的!”發現王軒這麼客氣,衙役頓時倍感榮幸,這位可是連堂堂皇子皇孫都敢殺的人,在他們心中這就等於是天人一般,能對他們如此客氣,自然讓人激動。
“嗯!”王軒微微頷首,邁步走進了衙門。
來到後堂,看到形容邋遢,滿眼血絲的知府,目光呆滯地坐在地上,王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劉大人,這是何苦?”
“王軒!”
劉知府見到王軒進來一下從地上蹦起來,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你爲何害我!”
有病吧!?
王軒一腳給劉知府踹了回去,“你是被唐王給連累罷了,要怪你怪他平白無故來招惹我,要麼怪你自己運氣不好爲什麼偏偏是泉州知府,跟我王某人什麼關係,你當我願意冒險弄死你?”
劉知府掙扎了半天爬不起來,整個人情緒已經崩潰,“不要殺我啊,我求求你了,不要殺我!”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讀書人的氣節嗎,知道什麼叫慷慨赴死嗎?”
“我沒氣節,我就是一條狗,您就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我這也是爲你好,你死了,至少家人不會被連累,造反的大罪啊,夷三族不過分哦,行了,我這也算是好話說盡了,唐王一家都已經上路了,你走快點還能趕上,給他們帶個話,唐王過兩天就去找他們!”
“送劉大人上吊!”
“不,不要,不要啊!”
王軒既然下令了,自然有手下進來弄繩索,儘管劉知府瘋狂掙扎,但是依舊被人給按着掛在了繩套之中,片刻後舌頭伸出老長的劉知府便死了個徹底。
“找找劉知府平時的信件,模仿筆記寫個認罪奏摺,言明沒有早早發覺唐王有造反之意,險些釀成大禍,好在李巡撫力挽狂瀾這纔沒有造成滔天大禍,其本身覺得愧對朝廷,只能以死明志……。”
“好好潤潤色,寫的慷慨激昂一點,雖然劉知府死的一點也不慷慨激昂。”
說着王軒擡頭厭惡地看了一眼掉在房樑上的劉知府,“給他弄下來好好整理一下,這麼一副樣子,好像是我們害他去死一樣!”
事實上,一開始夜惑對於王軒這種心理沒有B樹的行爲還會偷偷鄙視一下的,現在麼,習慣就成自然了!
折騰了一大通後,泉州府同知和通判也被找了過來,兩人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這特麼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王軒連堂堂皇子都敢給弄成造反嘍,若是順帶上幾個朝廷命官的話一點都不稀奇。
反正奏摺怎麼寫還是上面的巡撫說了算,即便是按察司也一樣被王軒收買好了,而且王軒進城的時候,他們可是清楚的看見了一羣穿着飛魚服的人跟在王軒身後,這明顯是帶着錦衣衛一起來了,不問可知,錦衣衛也都被王軒收買了,這就等於,所有的官方渠道都被王軒控制了。
那還不是他說什麼是什麼!
這還是王軒在朝堂之上沒有人,若是再有一個閣老之類的跟王軒同流合汙,那特麼便是說所有的言路都被王軒切斷了!
事實上,在大明後期,很多地方的言路確實被切斷了,最明顯的就是江南一地,南直隸還稍好,湖廣,江浙地區那是完完全全遊離在國家之外的一個獨立小天地了。
朝廷政令在江南一地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聽不聽,聽了多少,怎麼聽完全看當地各大世家怎麼看了,即便是朝堂之上的袞袞諸公都沒什麼辦法,他們,也不過是那一條鎖鏈上的一環罷了。
現在,王軒在福建便是要編織這麼一個大網,把福建徹底打造成他的根基之地。
同知與通判一進來便看到掛在房樑之上的知府大人,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上,嘴裡語無倫次地尖叫起來。
“閉嘴!”王軒一聲斷喝,聲音喊着內力,震的窗戶都一陣作響。
跌坐於地的兩人只覺得腦子一疼,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擡頭好好看看,知府劉大人走的多麼慷慨激昂,臨死前還在念叨這對不起陛下,沒有及早發現唐王造反的意圖。”
兩人擡頭看看掛在房樑上的劉知府,一點也沒發現那裡慷慨激昂了,不過既然這位爺說慷慨激昂,那便慷慨激昂了!
王軒說的一本正經,兩人立刻露出悲痛之色,在哪裡痛哭流涕如何疏忽,如何被唐王平日裡的表現矇蔽,自己如何對不起皇上,看的王軒一愣一愣的。
你們這特麼表現的也太過了吧,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這眼淚鼻涕說下來就下來是吧,你讓後世的小鮮肉怎麼活!?
“收!”王軒喊了一聲,兩人嚇了一跳,立刻收了神通。
“時間很寶貴,咱們還是說點正事。”王軒真不敢讓這兩個王八蛋在這麼哭下去了,看起來完全沒止住的可能,擡手拿起桌案上的一個奏摺示意手下給兩人送過去看看。
“看看吧,這是劉大人留下的最後一份奏摺,小心點,別給弄髒了!”
兩人一聽立刻擡起衣袖好好擦了擦臉和手,看的王軒一陣噁心。
“劉大人都這麼說了,你是不是也上分摺子啊!?”
“好好好,上,一定上!”兩人頭點的如小雞啄米。
“嗯,這這就好,劉大人爲國盡忠了,可這泉州府也不能沒了人管理。”
說着,王軒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兩人聞言精神一振,這是要選暫時的替代人?
雖說王軒肯定沒資格替朝廷決定什麼,但是,巡撫有啊,而王軒肯定有替巡撫臨時決定一些什麼的能力的!
說起來,若是這次能暫代知府職務,只要後續打點到位,去掉那個暫代也不是不可能的,這可比正常渠道升值要快的多的多了!
想到這些,一時間兩人立刻心跳加快,原來的恐懼畏懼等等一瞬間煙消雲散,目光灼灼地盯着王軒,彷彿等待聖旨一般。
忽地,同知嚴學真‘啪’地一聲跪倒在地,對着王軒哐當就是一個頭嗑了下去,高高撅起屁股,連聲說道:“多謝先生栽培,學真一定效忠大人,效忠皇上!”
站在他一旁的通判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憋死,槽你姥姥,你特麼反應速度也太快了啊!
狠狠地瞪了這不要臉的老貨一樣,怎麼說也是個進士,三十好幾的人了,一點讀書人的臉都不要了嗎?
對着一個二十多歲,還是白身的人跪拜的這麼痛快,簡直就是丟人現眼,有辱斯文啊!!
最可恨的是,你特麼就不能慢點!
“那就嚴學真嚴大人吧,這件事情我會去跟李巡撫說,希望嚴大人好好做事。”王軒故意沉吟了就是要讓兩人知道知道什麼叫一言可決生死,一言可定興衰。
可王軒也沒想到這位嚴大人是如此的識時務,反應速度是如此的快,頭腦是如此的靈活,真特麼是個人才啊!
王軒一句話說完,嚴學真的心差點從胸腔裡跳出來,一瞬間便被歡喜給填滿了,雙眼中的興奮怎麼也掩蓋不掉。
“多謝先生,多謝先生!哐哐哐!”又是三個響頭,起身之後略帶得意地掃了身邊通判一樣,完全不在意對方眼中的羨慕嫉妒恨,只要能陞官發財,區區磕幾個頭算什麼,這特麼比十幾年寒窗苦讀輕鬆不知道幾千幾萬倍!
“那好,這泉州府就交給二位了。”說着王軒擡頭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把東西擡上來!”
幾個人手下嘿呦嘿呦地擡着兩個箱子送了上來,看着架勢十分沉重,兩人眼睛登時就是一亮,悄悄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興奮之意。
“皇帝還不差餓兵那,我自然也不好白白麻煩兩位,這是一點小意思,兩位開啓看看吧!”
王軒輕輕示意,兩人便迫不及待地開啓箱子,瞬間,便被箱子裡的一錠錠碼放整齊的銀子晃花了眼睛,連王軒從兩人身邊走過都沒有注意到。
王軒沒在同兩人多說,空氣中只留下王軒的一句話,“好好做,盡心職守,虧待不了二位。”
這一句話才把兩人從震驚中喚醒,扭頭一看,王軒已經走了,兩人搖頭苦笑一下,對於王軒這種打一棒子給一個甜棗的做飯只能說是,真香!
搞定了官府系統,王軒出來後會和福建錦衣衛副千戶李巖直奔城外衛所而去。
藉助唐王‘造反’這次大事,以泉州府衛所指揮使倒賣軍械強弩的名義拿下對方,順帶還有軍中五個千戶,王軒要直接把泉州衛所上層一網打盡,然後全部換上自己的人。
這兩年他在福州衛所下了大工夫,花了大價錢,也確確實實培養了一批人,但是數量還是不足夠讓王軒滿意。
正好藉着這次機會擴軍,反正區區武將官職不值錢,也不放在朝中袞袞諸公的眼中,只要肯花錢,就沒有買不到的。
兩人身後隨行的錦衣衛足足有上百人,一個個穿着飛魚服,挎着繡春刀。看起來神完氣足氣勢洶洶,事實上根本就不是真正錦衣衛的成員。
這全套的衣服裝備都是王軒這次帶來,真正的錦衣衛那幫人可沒這個氣勢,隱逸在地方,打探個消息沒問題,但是人也基本養的廢了,根本沒有那種大明第一暴力機關的氣勢了。
當然,這也是因爲在地方的原因,若是在京城,一樣的威風八面。
這一羣人都是王軒的手下換裝之後改扮的,不過還是那句話,這時代又沒有人臉掃描系統,誰特麼認得出來你是不是真正的錦衣衛啊,只要腰牌齊全再加上一股子蠻橫勁,那你就是正經的錦衣衛,畢竟,整個大明還沒聽說誰敢冒充錦衣衛那!
一羣人殺氣騰騰地來到城內一處大宅子,王軒手一揮,直接撞開大門衝了進去!
“什麼人!知道這是哪裡那,竟然敢隨便擅闖。”幾個親兵裝扮的家丁一下被門口的動靜驚擾,快速衝了出來。
“哦!?”王軒笑着大量一下幾人,“那你倒是說說這是什麼地方,看能不能嚇住我!”
幾個親兵雖然不認識錦衣衛的穿着,但是瞎子也能看出來這夥人絕對來頭不小,一個親兵對着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讓對方立刻去通知自家將軍,他卻一臉傲然地說道:“這事正三品,泉州衛所指揮使,趙大人的府邸,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到這裡來鬧事!?”
看了那報信的一樣,王軒也不理會,只是淡淡笑道:“既然是趙指揮使的府邸那便好了,找的就是你們,拿下,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王軒雖然不是錦衣衛千戶,但他是這羣‘錦衣衛’真正的主子啊,在對方驚駭的目光中,王軒身後一百來人猛地抽出腰間繡春刀朝着幾個親兵衝了過去。
操!
我們就特麼八個人,要不要一百來人都衝過來!
一瞬間,八個人便被淹沒,幾人也不傻,這特麼沒法反抗,直接舉手投降。
可,刀子還是出乎意料的落在了脖子上,在臨死前的一刻,幾人唯一的念頭便是……你們特麼的咋不聽命令那!?
說好的敢反抗者格殺勿論啊!
是啊,李巖也是愣了,不應該啊,這羣人應該特別聽話纔對,這怎麼就殺了那,扭過頭來看着王軒一臉迷茫。
看着幾人屍體,王軒歎了口氣,“是啊,反抗者格殺勿論,可我也沒說不反抗就不殺啊!這完全不衝突好吧!”
李巖雙眼睜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確定這不衝突,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好吧,你有錢,你說的都對!
在李巖還沒從這一番騷操作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呼啦啦一羣人便跑了出來,正是趙指揮使帶着手下幾十個親兵跑了出來。
自從知道唐王檄文事件之後他就一直在提心弔膽,生怕被人找上門來,那兩百強弩他雖然賺了一萬兩銀子,可鬼知道唐王會搞出這麼大亂子,不但要把自己搞死,弄不好也會連累了他。
這一萬兩真的不值,當然,唐王花的是兩萬,不過鄒同化和那些賊禿中間都颳了一手,到他這裡就只有一萬兩了。
只是這事,他不知道罷了,不然還不定氣成什麼樣子。
這兩天他睡覺都不安寧,爲求個心安,特意把手裡的一百親兵都調了過來,這百人可都是他拿銀子養起來的,與他榮辱與共,只有與這些人在一起他才安心。
至於城外大軍,去特麼的吧,種地還行,保護他安危這件事情還是別添亂了。
此刻聽說門外有人闖了進來立刻就招呼人往出走,剛到半路便聽到門口的慘叫聲頓時臉色大變,急匆匆帶人敢過來一看,便見地上躺着八具親衛屍體。
擡頭朝四周一看,親衛們不認識飛魚服,可他認識啊,一看是錦衣衛來人,立刻想起了錦衣衛和詔獄的恐怖之處來,頓時嚇的兩股顫顫,差點摔倒在地。
李巖看着找指揮使一眼,陰森一笑,“趙指揮使,你的事情發了,倒賣軍械強弩,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不不,我不走,你們沒有證據!”踉蹌倒退兩步,一臉的驚恐之色。
“哼!都給我抓起來,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李巖也跟着王軒學會了,張嘴就喊了出來,喊完之後頓感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