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許風拿着風雲令箭觀察了良久,正是在觀察這些色彩的變化。其實當他發現這些的時候,已經確定了來人的身份,最後一刀只是最後的檢驗罷了。
“敢問令使,有何吩咐?”許風恭敬地對着黑袍人拱手說道。
“黃飛虎意圖叛亂,你可知道?”來人沒有客氣,直接說出了一個驚天的消息,讓許風險些跳起來。
“什麼?武成王意圖叛亂!這不可能!”
黃飛虎在商軍中還是很有威望的,尤其是在聞仲陣亡後,在軍中實際的威望並不比秦雲低多少。所以許風一聽黑袍人的話,下意識的就否決了。不過很快許風就清醒了過來,知道風雲令使是不會亂說話的,更不會跟他開玩笑。
“武成王……不,黃飛虎他真的叛亂了?”許風喃喃說道,眼神中滿是不敢相信。
“難道你以爲本人會來給你傳遞假消息。”黑袍人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悅。
“當然不是。”許風連忙否認道,一臉的忐忑。每一個風雲令使就相當於秦雲本人親臨,身份都是非同小可,可靠性比他還要強多了,哪裡會無聊的耍着他玩。
黑袍人也知道其中的原因,沒有深究,而是語氣平淡地說道:“消息已經確認了,黃飛虎是真的意圖叛亂,朝歌中的貴族幾乎都參與了……”
“這些該死的貴族,當初就該剷平他們。”許風恨恨地說道。
“……另外還有許多軍中高級將領參與,其中有破虜將軍童鋒,鎮東將軍趙伊,獵風將軍李如,平允將軍孫瀆,還有千鋒將軍錢勿,都是軍中的宿將,威望十分的高。”黑袍人沒有理會許風的話,繼續說道。
隨着一個個人名從黑袍人嘴裡說出,許風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最後幾乎完全黑了。這些人幾乎將朝歌所有的高級將領一掃而空,每一個都是天大的麻煩。雖說他們手裡沒掌兵權,可是每個人都是桃李滿天下,昔日的部下遍佈整個大商軍隊。一旦作亂,其影響可想而知。
而且,他們在朝歌的府邸裡都有着一定數量的家兵,加起來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威脅性也十分的大。這是大商王朝律例允許的,秦雲也不好輕易裁撤,沒想到如今成了天大的麻煩。
最重要的是,這些軍中元老一旦參與進來,那造成的影響將會十分的大。除了神武軍本部外,其他的任何軍隊都不能在信任,隨時有可能在瞬間變成刀劍相向的敵人。
“這下麻煩了。”許風皺眉道,眼底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實在不行,只能先發制人,先殺他一個屍山血海在說。管他影響大不大,反正死人是不會有威脅的。”
作爲秦雲的心腹愛將,許風也是沙場上的百戰悍將,心狠起來絕對不是尋常人所能夠想象的。而且他是秦雲一手從微末中提拔起來的,心中只有秦雲,黃飛虎、童鋒、李如、孫瀆等人縱然在軍中再有威望,又與他何干。之前之所以下意識的否認,還不是因爲秦雲和黃飛虎交情匪淺,有些不敢相信罷了。
“不行,如今前線局勢不穩,我們不能給侯爺拖後腿。要麼不動,一動就要雷霆萬鈞,將所有的敵人一掃而空,不要留下任何的隱患。”黑袍人不同意道。
“正是如此,更要提前動手,將危險性降到最低。”許風有着不同意見。“我們在朝歌的兵力有限,只有三千神武軍和一千風神射手,以及一部血龍騎,自保有餘,進取不足。而黃飛虎麾下的那兩萬大軍都是朝歌原本的兵力,本就與我神武軍不同,更習慣聽從黃飛虎、童鋒、李如、孫瀆等人的命令。除非侯爺親至,否則我還真的沒有把握號令他們,更別說讓他們倒戈相向,將刀槍指向黃飛虎、童鋒、李如、孫瀆等人。”
“再說,我麾下的兵力也不能全部調動,這裡還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許風繼續說道。
紂王還在皇宮中,不能稍微離開他視線片刻,這纔是他的本職任務。
“如今只能以有備打無備,以快打慢,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這纔是最快平息的辦法。”許風最後說道,望向黑袍人。
不管許風如何說,可是最終決定的還是黑袍人這個風雲令使,許風只能將心中的判斷和建議說出來,決定權不在他的手上。
“放心。”黑袍人似乎胸有成竹。“我已經有了打算,你還是負責鎮守皇宮,只要將那一部血龍騎借調給我就行。到時候無論外面如何亂,你只要守好皇宮,不讓任何人出入就行。”
許風一陣默然,沒有說話。也就是來人身份不簡單,要是換一個人在這裡大放厥詞,許風非得把他的牙給打掉。
“你有什麼不同意見?”黑袍人看着許風不說話,眼睛望了過來,一股莫大的壓力憑空涌了上來,猛然壓在許風的身上。
許風臉上一陣潮紅,可還是強硬地開口道:“末將不敢。只是黃飛虎麾下有正規軍兩萬,其他人手中的家兵私軍加起來也有將近一萬,而且實力比之黃飛虎麾下的正規軍只強不弱。尤其是破虜將軍童鋒,此人乃是先太師聞仲麾下第一猛將,一身修爲深不可測,所屬的家兵也絲毫不遜色於我神武軍的精銳。血龍騎縱然勇猛無匹,所向無敵,可是要是陷在城池中,那也是以短擊長,得不償失。因此屬下妄議,還是應該先發制人,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一席話說完,許風整個人感覺就像要虛脫了一樣,當場就想軟倒在地。不過他還是以莫大的意志強行支撐着身體,不讓自己軟倒在地,儘量站的筆直。
出乎許風預料之外的,黑袍人沒有發火,而是以一種欣賞的眼光望着他。許風只感覺到身上壓力一輕,整個人頓時從‘窒息’中恢復過來,整個人頓時就是一陣輕鬆。
“不錯,不愧是神武侯的麾下,骨頭不軟,有責任心。”黑袍人說道。隨後,他將兜帽輕輕的放下:“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是你!”許風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