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洛最終被送入了阿茲卡班,當然理由不是他替伏地魔服務。
伏地魔沒徹底死亡,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更多的人認爲伏地魔已死,或者說,他們希望並且需要伏地魔去死,包括魔法部,所以鄧布利多目前還不能宣稱伏地魔沒死,所以奇洛最終是以“意圖盜取魔法石,並密謀殺害德拉科·馬爾福、哈利·波特以及赫敏·格蘭傑等霍格沃茨學生未遂”的罪名關押起來的。
等待他的,只能是攝魂怪的吸吸吸,除非以後伏地魔願意把他一併放出來,否則他的結果絕對好不了。
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個學期很快就要結束了,期末考試,德拉科毫無疑問的年級第一,必修課全部滿分,可以說是傲視羣雄。尤其是魔藥課、魔咒課以及魔法史等必修課,德拉科都毫無疑問是滿分,加上平時的出勤分和作業分都是滿分,他可以說是直接拿了一年級的大滿貫……嗯,除了沒能拿到魁地奇冠軍。
對此,絕大多數的學生都是服氣的,畢竟德拉科平時的表現他們也看在眼裡,你可以說他各種不好,但你說他成績不好或者作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包括格蘭芬多,也只是有極少數人對此表示異議——是的,大部分格蘭芬多的學生也認爲德拉科值得這個“年級第一”的稱號。畢竟,就算格蘭芬多普遍討厭斯萊特林,就如同斯萊特林討厭格蘭芬多,但針對到個人的話,並不是所有人都討厭德拉科。有人討厭他嗎?有。德拉科不是金加隆,不能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包括斯萊特林都有人不喜歡他,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所以即便是和斯萊特林敵對情緒最嚴重,幾乎已經是世仇的格蘭芬多,大家也都普遍認爲德拉科拿這個全年級第一完全是實至名歸的。
考試之後,就是學年的結束晚宴了。
在這次晚宴上,除了大吃大喝,總結去年一年的學習以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霍格沃茨的傳統,學院杯!
學院杯每年舉行一次,學生在霍格沃茨學習期間,每項傑出的表現都會爲他的學院贏得分數;相反每一次的違規,就會使學院被扣分。最直接表現,就是哈利和羅恩在魔藥課上,被斯內普借用各種機會扣掉了足足二百多分。而到了學年終,分數最高的那個學院就可贏得學院杯,校長會在年終宴會上宣佈學院杯的歸屬,宴會時的旗幟也會換成學院杯獲得者的院徽。
學生們對於每一年的學院杯都非常期待,畢竟這代表了他們一年表現的優劣。
然而坐在斯萊特林學院長桌之上的德拉科卻很清楚,今年學院杯的獲得者將會是格蘭芬多,而且不僅僅是今年,未來三年內,學院杯的獲得者都將會是格蘭芬多。
原因也很簡單,因爲鄧布利多要給哈利造勢。是他一手將哈利捧上“救世主”寶座的,也是他一手製造了這麼一個救世主,所以爲了他自己的計劃,他並不介意給哈利更多的機會,比如說,利用學院杯的機會,在學校內部提升哈利的威望。
而這麼做的好處,對於鄧布利多來說是有助於他計劃的實施,而對哈利來說,好處就是在日後的生活中,哈利將會享受無窮無盡的便利。
畢竟老一輩總要退下去,新人總要爬起來,哈利作爲救世主,在學校內部享有巨大威望和人氣,一旦這些人日後走上社會,成爲魔法界中流砥柱的時候,哈利這時候得到的一切,就會爲他的未來提供各種方便,所以說這就是主角,這就是主角光環,得到了光環的哈利,天然享受着一切其他人享受不到的東西。
關於這個問題,德拉科還曾經與赫敏討論過。赫敏不認爲鄧布利多會如此的不公,但是德拉科很清楚,鄧布利多手黑的時候還真就能做出這種事,而且很順暢,不會有半點的心理負擔。
於是,學院杯總結開始。
鄧布利多先是肯定了所有學生在這一年的表現,然後開始總結,最後總結的結果,格蘭芬多硬生生差了斯萊特林一百五十分之多。爲什麼會差這麼多呢?要知道,光是哈利和羅恩在斯內普的魔藥課上就被扣掉而二百多分呢。如今變成這樣的局面,只能說全都怪斯萊特林自己。
衆所周知,斯萊特林的學生大部分來自於巫師家族,少部分混血,也都有着巨大的野心和慾望。所以他們會努力學習,然後在該表現的時候儘可能的表現自己,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問題是在表現自己的同時,斯萊特林的學生還特別高傲,總喜歡鄙視別人。並不是每一個教授都能夠容忍這種行爲,或者說,大部分教授都不願意自己的學生之間相互鄙視敵對,所以作爲每一次相關事件挑起者的斯萊特林,總是會被其他教授各種扣分。
一次不多,但次數多啊,加起來就不是小數字了。
不過總還有一百多份的差距,斯萊特林覺得自己贏定了。
然而……
“保護魔法石的事情上,我看到了三位同學優異的表現,德拉科·馬爾福先生,依靠自己精湛的魔咒和強大的實力,屢屢擊敗強大的敵人,斯萊特林加五十分!”
“噢!”
斯萊特林發出歡呼。
但是這還不算完。
“赫敏·格蘭傑小姐,依靠她睿智的大腦,幫助同伴躲過危險,我看到了聰明,格蘭芬多加五十分。”
“噢!”
這一次輪到格蘭芬多了。
“哈利·波特先生,在這一次事件之中,展現出了他的勇敢和無畏,這對於我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美德,在面對邪惡力量的時候,我們要有勇氣面對對方,要有勇氣和對方戰鬥,勇氣,是人類至關重要的美德,所以,格蘭芬多加一百分!”
“噢!”
格蘭芬多的歡呼聲更大。
一百五十分的差距,就這麼縮小到了五十分。
“還有羅恩·韋斯萊先生,雖然他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也因此回家休息了半年,但是他當時抽出魔杖,也完全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同伴,他代表了團結和守護,所以,格蘭芬多加五十分!”
“噢!!!”
格蘭芬多狂呼。
完全沒有道理,羅恩當時抽出魔杖對準的是德拉科,他不管是不是要保護赫敏,但最重要的是,他攻擊了德拉科。
結果在鄧布利多這裡,就變成了團結和守護,真是可笑。
和其他斯萊特林不同,德拉科臉上的微笑從來沒斷過,他淡淡的看着鄧布利多,而鄧布利多呢,似乎是羞愧吧,還是因爲什麼其他原因,不知道,反正他不與德拉科對視,目光一直在看着其他地方。
至此,兩個學院的分數已經持平。
“最後,我要感謝納威·隆巴頓同學,他在哈利和赫敏想要離開宿舍的時候阻止他們,雖然對於整個事件來說,他的行爲有可能會造成魔法石被偷取的情況。但考慮到他當時並不知情,而且他爲了維護學院的秩序勇敢的站了出來,他的行爲代表了秩序和規矩,所以,格蘭芬多加五分!讓我們恭喜格蘭芬多學院贏得了今年的學院杯!”
鄧布利多高呼一聲,大手一揮,宴會廳上方的旗幟全部變成了紅色金色相間的獅子旗,也就是格蘭芬多的旗幟。
格蘭芬多那邊狂呼不已,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也鼓掌祝賀,反正學院杯和他們沒關係。
唯有斯萊特林,跟吃了蒼蠅屎一樣,一個個臉色都很不好看。
赫敏悄悄看了德拉科一眼,給了他一個歉意的目光,德拉科笑了笑,表示沒關係。
晚宴結束,學生們走向宿舍。
德拉科悄悄的離開了人羣,來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外,他沒有直接敲門,而是站在外面等候着。
幾分鐘之後,一道人影出現在走廊的盡頭,一步步走來,赫然就是鄧布利多教授。
“馬爾福先生,有什麼事嗎?”
他問。
德拉科擡起頭,看着鄧布利多。
“教授,我有一個問題不明白。”
“哦?有什麼不明白的?來,不如和我一起喝一杯咖啡。”
“喝咖啡就算了,我只想知道,你真的以爲哈利能成事?”
德拉科面帶微笑的問道。
鄧布利多卻一下子沉默了。
德拉科也不在意,繼續開口。
“我知道哈利是伏地魔的魂器,你希望你魂器來對付伏地魔本身,如果哈利失敗了,他死亡的時候,也就是伏地魔死亡的時候,如果他成功了,伏地魔最後會死,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伏地魔都會死……那麼問題來了,教授,你真的覺得哈利能做到那一步嗎?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但我知道這麼做有很大的問題。您要明白一個道理,雖然如今平民巫師已經崛起,但魔法界更多的資源還是集中在純血巫師和巫師家族的手中。我並不在乎一個巫師是否純血,但有人在乎,而且在乎的人還不少。
您這樣故意壓制斯萊特林,您覺得合適嗎?任何改革,都要循序漸進,除非徹底打破如今的局面,否則不可能一蹴而就。從平民巫師的出現,到發展,到如今的崛起,期間經歷了數百上千年的時間,之後的發展,就算會有所提高,也不會在百年之內得到答案。而您卻將希望寄託在了這幾年的時間裡,如今魔法界剛剛安定,純血家族也剛剛平息了之前被威脅而引發的怒火。難道您要再一次挑起怒火嗎?伏地魔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您應該明白的,一個伏地魔不算什麼,當時伏地魔的可怕,在於他身後有大量純血家族的幫助,因爲平民巫師的崛起,已經刺激到了純血家族,讓他們感受到了危機,伏地魔,只不過是他們的代表而已。伏地魔消失,魔法界的利益重新分配,在受到懲罰的同時,純血家族也得到了一些利益,所以他們能偃旗息鼓。那麼如果按照您現在的做法進行下去呢?我能想象到,在哈利在校的這幾年,您會大力培養他,同時壓制和他不兌付的斯萊特林。但您要明白,斯萊特林,永遠是純血最後的地盤,也代表了純血的未來,您這樣壓制純血派,等伏地魔有朝一日迴歸,他們很有可能會再一次因爲利益集結到伏地魔的麾下,甚至不是伏地魔,而是任何一個什麼其他的人。
所以您現在不是在平息干戈,而是在人爲的製造矛盾。
對於學院杯,我不在乎,就如同我不在乎一個人的血統。但我在乎魔法界,如果因爲您的行動導致魔法界動盪,甚至引發新的戰爭,我想,純血家族是不會坐視不理的。鄧布利多教授,雖然我是您的學生,但我同時也是馬爾福的下一任家主,我有責任爲這些事情去擔憂去考慮。所以,我會將這些想法告訴我的父親,如果您確定要這麼繼續做下去的話,我想,霍格沃茨的校董們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德拉科臉上帶着笑容,侃侃而談。
“所以說,馬爾福先生,你是在威脅我嗎?”
“勸告,警示,陳述事實,如果您非要覺得我是在威脅您,那也無所謂,我只是想告訴您,培養哈利沒關係,我也希望看到更多的選擇方向。但在製造新的出路的同時,我也不希望堵死其他的可能性,按照我的方法,純血和平民完全可以一點點走向和平共處,達到最終的融合,而不是挑明所有矛盾,最後引發新的戰爭……當然,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您覺得自己是正確的,那也無可厚非,我只是希望您在做任何決定之前都能謹慎思考,儘可能維持魔法界的穩定,要知道……”
德拉科突然邁步朝前走去,走出兩步後,他突然停下腳步,側頭看着鄧布利多。
“馬爾福是魔法界的一份子,也希望魔法界能平平穩穩,這樣我們的生活也能平平穩穩。所以,話就說道這裡,我希望教授您能夠好自爲之,千萬不要做出咱們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否則到時候,那些與馬爾福所不同的,所謂的激進純血派,可不會向我們這些穩妥純血派那麼好說話呢。”
德拉科笑了笑,身體猛地一閃,就從原地消失不見。
幻影移形!
鄧布利多藏在鏡片後面的眼睛裡,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誰也不知道這一刻他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