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翻臉不認人

林沖從來不懷疑曹巖的會不會騙他,就想曹巖並不懷疑林沖的忠誠一樣。

如果連這點信任都無法保證,那梁山也不用發展了,直接自己認輸投降算了。

雖然放走了高俅,但得到了海量的資源,最起碼幾年之內梁山不用擔心糧食不夠吃了。

囑咐杜遷將這五萬人全都安頓好,然後曹巖就回到了聚義堂,其他人和他一起,他們把楊雄和石秀叫了過來。

“兩位兄弟,你們願意上山,我很高興。雖然你們之前打着梁山的旗號做了不好的事情,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想確認一下,你們確實是在祝家莊被襲擊的嗎?還有那位時遷兄弟,確定就被掛壓在祝家莊之中嗎?”

“謝哥哥不怪之恩,”楊雄和石秀抱拳拱手,然後楊雄上前一步,“時遷兄弟如今確實是被關在了祝家莊之中,祝家三虎武力不凡,祝扈李三個莊子的實力很很強,如果哥哥想要去救時遷的話,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啊。”

“呵,這個你們放心好了,區區祝家莊,我梁山連高俅的二十萬大軍都不怕,還怕他們?”

確實是不怕,之前俘虜的士兵如今已經盡皆歸順梁山。

士兵和將領不同,將領還有些些忠誠之心,但這些士兵的話,就沒多少盡忠之心了,本來他們的生活就不算幸福,當兵也只是爲了混口飯吃,如今梁山給他們提供足夠的食物,而且梁山的訓練模式絲毫不比朝廷察,雖然如今還很式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梁山的未來必然是不可限量的。

更重要的是,人都有從衆心理,當第一個人爲了活命而歸順梁山的時候,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這樣的人出現,歸順的人多了,後面的人自然而然的就會跟着歸順,都不需要什麼理由,只是因爲要隨大流,吸納之前那上千人的部隊就很簡單。如今這五萬人的部隊,整編起來雖然有困難,但難度沒有想象中的高,畢竟前面已經有了一千人做榜樣了,這五萬人說起來比那一千人也好不到哪去,除了人數多一些,心態完全是一模一樣的。

更何況華夏老百姓都講究個逆來順受,他們既然已經是俘虜了,那麼順勢歸順也不是難事兒。同時這些士兵心裡也有氣呢,氣的不是梁山而是呼延灼,是呼延灼把他們送上山的,他們現在也是憋着一口氣要報仇呢,可憐那呼延灼,爲了救高俅,不僅拋棄了自己的尊嚴和信仰,更是兩手下的士兵都不管不顧了,結果反倒被士兵所埋怨,實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閒話扯遠了。

總之,曹巖現在可不怕祝家莊,祝家莊再大,也不過就是一個家族而已,頂天能有多少人?算上莊戶食客什麼的,最多就是幾千人的規模,這裡面還包含了那些不能參展的老弱婦孺,一旦把這些人也去除掉,整個祝家莊上上下下,能直接參與作戰的,怕是隻有一兩千人,臉上如今可戰之兵已經超過六千人,其中就有一千多從金明池俘虜回來的禁軍士兵。若是假以時日,讓梁山江浙五萬人的俘虜也完全無暗吃下去的話,梁山的實力,將會瞬間攀升至一個朝廷都無法輕易擊敗的程度。

所以區區祝家莊,在如今的曹巖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威脅性可言。

攻打祝家莊也沒有遭到其他人的反對,只是大家還有些不開心的,就是之前楊雄和石秀打着他們的旗號招眼撞騙,平白給梁山又樹立了一個敵人。不過既然首領如今已經作出了決定,他們這些做兄弟的,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緊接着大家開始商量如何攻打祝家莊,主要是拍誰去,拍多少人,從哪一路進發,留誰看守山寨等等,這些問題曹巖全部交給了以晁蓋爲首的總參謀部,具體的作戰方案讓他們拿,幾位將領也可以加入進去,集思廣益嘛。雖然曹巖也能給拿主意,但他還是想要培養一下晁蓋他們,更何況隨着梁山的勢力越來越大,他曹巖也不可能把所有事情都管了,終究還是需要晁蓋他們分擔壓力。

……

另一邊,呼延灼和高俅坐上小船往岸邊駛去。

一路上,高俅一句話都不說,非常沉默。呼延灼幾次想要開口,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於是他也只能沉默,一路上兩人都不說話,小船破開水面,很快就來到了湖邊。

湖邊已經有大量士兵在等待了,呼延灼終究還是留了一手,他沒有真的把所有的裝備都送給梁山,起碼他手裡還有三千可戰之兵,保證不會沒有半點戰鬥力。

“將軍!”

呼延灼先行上岸,周圍的士兵連忙朝他行禮。

呼延灼落地後,卻沒有任何表示,而是轉身攙扶高俅。

高俅接着呼延灼的力,順利的上了岸,然後他纔剛剛站穩,臉色就突地一冷。

“來人吶,給我將這個叛軍之將拿下!”

此言一出,不論是呼延灼,還是周圍的士兵,全都愣住了。

“太,太尉……”

“還愣着做什麼?連我的命令你們都敢不聽了嗎?”

“不,不敢……”

“那還等什麼,給我拿下他!”

高俅大手一揮,周圍的士兵不敢再遲疑,連忙上前,反剪了呼延灼的雙臂。

“太尉,這是爲何!”

呼延灼這才反應過來,大聲喝問道。

“爲何?哼,呼延灼,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和那梁山賊寇相勾結,莫要以爲本官什麼都不知道,你二十萬大軍這麼長時間都攻不上山,還讓這夥賊匪襲擊了鄆城縣,並陷本官於危險之中。不僅如此,你還送糧草、銀兩和武器裝備給那梁山賊寇,你莫要以爲本官什麼都不知道!”

高俅冷哼一聲,黑着臉說道。

“可,可那是爲了救太尉啊……”

“放肆!若非你和梁山賊寇勾結,本官如何能被俘?你拿着朝廷的俸祿,卻不想着忠君體國,真是給你們呼延家丟臉!”

“高俅!你侮辱我可以,卻不可侮辱我呼延家的名聲,而且我若不是要救你,我如何會向那梁山低頭?我連自己的尊嚴和名譽都不要了,將你救了出來,你卻恩將仇報,扭臉不認人,高俅,你良心何在!”

“大膽,給我掌嘴。”

高俅冷哼一聲,一雙眼睛如毒蛇般掃向周圍的士兵。

被他看到的士兵,紛紛低下了頭,呼延灼的副官被高俅盯着,更是渾身發毛。

“太,太尉……”

“還不動手?難道你和這呼延灼一樣,已經背叛了朝廷,甘當那梁山的走狗不成?”

“不,不是,屬下怎敢……”

“那就給我掌嘴,然後把他給我押下去,你若不動手,你就和他一樣背叛了朝廷。”

高俅冷笑着說道。

副官面對高俅的高壓,終於還是不敢反抗,他咬了咬牙,走到了呼延灼面前,看着目眥欲裂的呼延灼,終於擡起了手。

啪!

穿着鎧甲的手,重重一巴掌打在呼延灼的臉上,呼延灼嘴角立刻就流下了鮮血,側臉上立刻多處了一個血紅色的手印。

高俅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好,掌嘴三十,我倒要看看他以後還怎麼誣衊本官。”

掌嘴三十?

這是要把呼延灼的嘴打爛啊。

只是因爲呼延灼頂撞了他幾句?

不,不僅僅是因爲這個理由,更重要的是,呼延灼是高俅預定好的替罪羊,高俅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是被抓走的,這樣他還怎麼做他這個太尉?他只能說是呼延灼勾結梁山,以他爲俘虜,故意騙取朝廷的物資。反正皇上更信任他,只要他高俅一口咬定這件事,呼延灼就完全不可能有半點翻身的機會。

打爛嘴,只是不讓呼延灼胡亂說話而已,還有很多相對應的手段,高俅準備一點點的全都用在呼延灼的身上。

啪!

啪!

啪!

掌嘴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響起,三十下掌嘴很快就結束,呼延灼已經滿臉都是鮮血,鮮血甚至從他的口中流出,流到身上,流道胸口,但呼延灼卻半點反應沒有,只知道瞪大雙眼死死盯着高俅。

高俅對他這個眼神非常的不滿意,不過他也不準備在這裡就處死呼延灼,他還要用呼延灼來警告三軍呢,所以等三十下掌嘴結束後,高俅隨意的擺了擺手。

“回大營,這個叛將給我關押好了,絕對不能有半點閃失,若是此人沒了,我唯你們是問,明白嗎?”

“是!”

一幫將士齊聲應和,雖然他們心裡都很不滿高俅的做派,但在當朝太尉的面前,他們連半點不滿的表情都不敢有,只能乖乖的聽從高俅的命令,保護高俅往大營走去,同時呼延灼也被完全無暗處以了犯人的待遇,雙手被繩索捆縛,人被拴在馬後,馬匹在前面小跑,他只能狼狽的跟在後面。

回到大營,高俅直接會大帳休息去了,呼延灼的副官這才走到呼延灼面前,用溫水溼布幫他擦拭面龐。

“將軍,您受苦了。”

說這話的時候,副官的雙眼含淚,臉上帶着悔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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