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卡爾已經徹底被勾起了好奇心。
格林德沃還在繼續，“爲了能親眼見見你，我幾次越獄，你已經猜到了。”
卡爾點了點頭，只要鎖定了格林德沃的身份，鄧布利多離校的原因也就不難猜了。
“當然，每次阿不思都會趕過來阻止我，有他在，我每次都沒有得逞。”
格林德沃咧嘴一笑，“不過阿不思卻不知道我的真正目的。”
“沒有老魔杖，我不是他的對手，每次都被他抓回去，阿不思以爲我就是想找點樂子，但他還是不得不每次都來阻止我。”
“這學期，他乾脆直接住在了紐蒙迦德，就是爲了防止我逃走。”
“他壓根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你的存在！”
“他太自信了，以爲單靠他自己能搞定一切，不過看起來，他有點首尾不相顧了。”格林德沃意有所指地說。
他衝卡爾詭異一笑，卡爾臉色一窘，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鄧布利多以爲自己既可以搞定格林德沃，又可以兼顧霍格沃茨，防止搞定伏地魔盜取魔法石。
但他卻沒想到，霍格沃茨中出了個叛徒。
格林德沃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繼續對卡爾說：“第一次見面，我就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一樣的天賦出衆，才華超羣，而且野心勃勃，不過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有一點，你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表現出了對殺戮的強烈剋制！”
格林德沃的目光中透露出欣賞，“如此年輕，天賦出衆，手握遠超同齡人的力量，卻不用這種力量肆意妄爲！”
“我得說，你真的很優秀，至少比我和阿不思年輕的時候要優秀得多！”
“對殺戮的剋制？你竟然看重這個？”
卡爾詭異地望着格林德沃，他又有點懷疑眼前這人是其他什麼人假扮的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格林德沃望着卡爾說。
“這也是我最近這些年才漸漸明白的——力量，必需掌握在能駕馭它的人手中！”
卡爾的眼皮猛地一跳。
你丫的不會也是穿越的吧？
這次，格林德沃沒有理會卡爾的反應。
“後來這次，你救了那個女孩兒！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對生命的憐憫和同情！”
“我得說，我很高興！這些都是我和阿不思缺少的東西！””
你確定是真的是格林德沃嗎？
卡爾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缺少這些的只有你吧！”
格林德沃搖了搖頭，“阿不思只是知道應該那麼做，卡爾，但他的內心並沒有那種同情他人的本能。從本質上說，他跟我是一類人！”
“但是你跟我們都不一樣，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絲可能！”
“什麼可能？”卡爾疑惑道。
格林德沃衝卡爾咧嘴一笑：
“從死亡的旅程中回來的可能！”
......
過了半晌，卡爾纔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覺得這個問題，你更應該去找伏地魔討論，而不是找我。”
格林德沃打量了他一睛，點了點頭。
“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你很清醒，卡爾！”
接着，他又搖了搖頭，“可惜當初我跟阿不思都沒有你這麼清醒。”
“至於伏地魔，”格林德沃嗤笑一聲，“我承認，他在長生路上比任何一個人走得都遠。”
“但是，”格林德沃又搖了搖頭，“他完全走錯了路！”
“伏地魔害怕死亡，卡爾，簡直怕得要命。”
“爲此，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遠離她。”
“但是，他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從他選擇泯滅人性，追求永生的那天起，他就已經不再是他自己了。”
“我和阿不思的畢生追求都是戰勝死亡，這和伏地魔沒什麼不同。”
“只不過，伏地魔沒有領悟到，死亡並不是某種具象化的東西，她是無法被戰勝的！也因此，他徹底走上了歧途！”
深吸了一口氣，格林德沃大聲說：“死亡是不可逃避的，卡爾！”
“巫師雖然可以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拖延它到達的時間，但終究避無可避。”
“無數巫師前赴後繼踏上這段旅程......自願，或者不得不這麼做。”
“我在紐蒙迦德待了幾十年，花了很多時間在思考一個問題——”
“死亡既然是一段旅程，爲什麼只能前進，不能後退？”
“這是連梅林都沒做到的事！”卡爾下意識地說。
“是的，是的，梅林都沒有做到。”格林德沃點頭道。
“但是，卡爾！”格林德沃的眼睛裡露出了莫名的神采，“據我所知，還是有個人做到了這件事！”
“而他，也是死亡的真正主人。”
卡爾愣愣地望着格林德沃。
不知爲何，後者剛一說完這段話，他的腦海裡立刻就閃過了一個名字。
格林德沃笑着衝卡爾點了點頭：“你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卡爾！”
“幾乎所有巫師都知道這個名字，甚至這個名字在麻瓜裡傳播得更廣，但正因爲大家都熟視無睹了，根本沒有人想到他纔是死亡的真正主人。”
“說出來吧，卡爾，說出那個名字！”格林德沃鼓勵道。
卡爾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從嘴裡吐出一個名字。
“耶穌。”
格林德沃滿意地點點頭。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卡爾，眼睛裡的光彷彿能把他融化。
“我希望你能成爲第二個！”
......
愣愣的望着格林德沃，卡爾嚥了口吐沫。
老頭說的東西信息量實在太大，他的腦袋已經轉不過彎了。
於是，卡爾決定把這些先放到一邊。
擡起頭，望着格林德沃：“那個，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小子！”格林德沃點了點頭。
得到了肯定回答之後，卡爾不由得笑了起來，連剛剛聽到如此震撼消息所產生的震驚都被他放到了一邊。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
他在霍格沃茨圖書館裡查了好久，但卻一直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很多作者都各執一詞。
現在，當事人就在眼前，還有什麼比直接問本人更方便。
醞釀了一下遣詞造句，卡爾緩緩開口道：
“那個，其實我一直想知道，同樣作爲有史以來最強的幾個黑巫師之一，你和伏地魔到底誰更強？”
“哦，對了！”他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虛着眼睛，望着格林德沃。
“爐石好玩嗎？”
格林德沃一下子被嚥住了，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見狀，卡爾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尼瑪！
總算扳回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