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霍格沃茨。”
伏地魔的聲音很輕，就好像連他都有些不確定這是不是他真想要的。
卡爾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表情。
驚訝，還是平靜。
他本應震驚於伏地魔提出的要求。
但不知怎的，他覺得他怎麼也驚訝不起來。
剛剛經歷的靈魂上的劇烈痛苦，他覺得短時間內已經沒什麼能在精神上讓他的情緒出現波動的了。
不過，他卻注意到，鄧布利多的眼睛裡閃過一閃而逝的喜悅光芒——
卡爾並不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對於伏地魔的選擇，鄧布利多早有預計。
然而表面上，鄧布利多卻好似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這可不是什麼合理的要求，湯姆。”
“你應該知道我不可能放你獨自離開阿茲卡班，任由你長時間單獨行動，更別說是在霍格沃茨。”
“還有，如果可以的話，能跟我說說你想去霍格沃茨幹什麼嗎？”
一口氣說完這麼一長串話，鄧布利多中間甚至沒有哪怕一處停頓。
卡爾不由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鄧布利多明顯話裡有話。
再結合鄧布利多剛纔地反應，卡爾甚至開始覺得老頭可能早就算準了伏地魔會提出這個要求。
但是問題是……
“你究竟想要什麼，湯姆？”
鄧布利多輕聲詢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老頭。”
伏地魔立刻說，這一次，他的聲音大了許多。
鄧布利多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接着，老人的眼中露出回憶之色。
“是的，湯姆，我記得，雖然隔了那麼多年，但那對我來說就像是昨天。”
說着，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帶着無盡的惋惜。
“不過湯姆，我不得不再次拒絕你……”
“爲什麼？”
伏地魔的聲音裡並沒有意外，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哪怕到現在，你依舊覺得我不想要那個職位？或者……”
伏地魔露出一絲不屑地冷笑，“你覺得我的魔法不足以勝任那個職位？還是你害怕我會教壞你那些‘可愛’的孩子們？”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都不是……湯姆，你應該明白，以你現在的身份，沒法在衆目睽睽之下當一名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那隻會引起無盡的恐慌。”
這一次，伏地魔沒有說話，似乎覺得鄧布利多說的有道理。
見狀，鄧布利多再次嘆了口氣。
“湯姆，我承認我當初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這個決定導致後面的一系列錯誤……”
伏地魔的注意力集中了起來，他看着鄧布利多，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似乎沒料到鄧布利多會這麼說。
“所以，雖然我沒法同意你的請求，但是，我想……”
鄧布利多輕點額頭，似乎在斟酌語句。
半晌。
“湯姆，我知道你一直把那裡當做自己的家——”
“我沒有……”伏地魔立刻說。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別忙着否認，湯姆。”
鄧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湯姆……我願意重新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回到霍格沃茨的機會，但不是以老師，而是以學生的身份……”
“你的餘生仍舊需要服刑，但是，你的服刑地點將轉移到霍格沃茨……你將以轉學生的身份進入霍格沃茨，至於你的年齡，我想那對你來說並不是問題。”
……
似乎就連伏地魔都被鄧布利多的決定嚇到了。
他看着鄧布利多那張蒼老的臉，猩紅的眼睛裡帶着懷疑和一絲難以置信。
鄧布利多坦然地回望着他，湛藍的眼睛裡閃着智慧的光芒。
好半天，伏地魔也沒能從老人的臉上看出什麼，只能率先移開了目光，輕聲道。
“據我所知，那裡不接受轉學生。”
“是的，霍格沃茨並不接受轉學生……”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但是，對於那些才能極端出衆的人才，我想我可以以校長的身份爲他破個例。”
伏地魔再次望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頑皮地衝他點了點頭。
“我想，你的才能已經可以稱得上極端出衆了。”
伏地魔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似乎對於對於鄧布利多玩的文字遊戲有些不屑，但是，他還是說出了一個詞。
“條件。”
頓時，鄧布利多的眼睛裡現出極端的驚喜，他沒有隱藏這份喜悅，就連伏地魔都清楚地看在了眼裡。
頃刻間，鄧布利多的語氣輕快了無數倍。
“湯姆，我不會禁止你使用魔法，但是，你的一舉一動必須受到監視，而監視你的人選……”
鄧布利多把目光轉向卡爾……
卡爾的心立刻咯噔一下。
不會吧……
不可能吧……
不會這麼坑他吧？
然而……
“我想，你可以跟在卡爾身邊，由他負責監視你。”
“我想，以卡爾的魔法，應該足夠可以勝任這項工作了。”
噗！
卡爾在心裡噴出一口老血。
“不行！！”
他幾乎是吼了出來。
開什麼玩笑？
原本在他的心裡，不管鄧布利多做出什麼決定，這事都跟他沒多大關係。
內心裡，他已經打定主意安靜地當一個吃瓜羣衆。
甚至，如果伏地魔真當上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他還挺期待的。
但是，怎麼就成這樣了？
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老頭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讓伏地魔跟在他身邊？
不會是搞笑吧？
“卡爾，我記得你跟蓋勒特相處的很好。”
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呵呵。
卡爾虛起眼睛望向鄧布利多。
他什麼時候跟格林德沃相處的很好了？
……
好吧，就算他跟格林德沃相處的還行，但那可是他玩命換來的好吧，如果一開始不是他足夠小心謹慎，天資聰穎，小命早就沒。
更何況，兩個人根本不一樣好麼。
排除那些亂七八糟的理念和追求，格林德沃好歹算是個正常人，而且也算是他半個親爹，而伏地魔……
根本就是個瘋子。
而且最多算是後媽，還是非常後，只管領，不管養的那種——
這可是個把殺人當吃飯喝水一樣的主，讓這樣一個恐怖的瘋子跟在他的身邊，卡爾覺得他每天估計連覺睡不安穩。
而且……
卡爾不由自主地望向後者那張比鬼還嚇人的臉。
說實話，看時間長了也就那麼回事……
如果再適應適應的話……
呸！！
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