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出核桃大的無暇鑽石,尤利西斯就算白癡也明白,自己盯上的人不是普通人,而克雷格昨天晚上是刻意就接觸自己。
而他手上值錢的東西,好像也就只有從瓦坎達偷出來的那0.25噸振金。
尤利西斯雖然很清楚振金的價值,但這些年一直害怕被瓦坎達的人找上門,所以很小心的只向熟人兜售振金。
在黑市裡更是隻用特殊金屬的字樣,來吸引那些好奇,或者真因爲各種實驗,而對特殊金屬有需要的人。
可他能接觸到的人裡,除了軍火商就是暴徒之類的人,在沒看到效果之前,根本沒人肯花一萬美金的價格買振金。
而那些層次更高几級的勢力,尤利西斯又害怕被人黑吃黑,加上美隊這個拿着振金盾的傢伙還沒出現,振金這種超級金屬現在可沒什麼知名度。
弄得十幾年過去,他手上那0.25噸振金根本就沒買出去。
現在居然有人直接拿着個超級鑽石來誘惑自己,不用猜,就知道對方肯定把自己查了個底朝天。
看着被自己用槍指着的酒店客房經理,尤利西斯笑眯眯道,“看你一身西裝的裝扮,應該是這附近工作的上班族,那我能看看你的工作證嗎?”
要不是這裡是大庭廣衆,又有一個來路不明,卻直接拿價值小十億鑽石的克雷格在,尤利西斯肯定會直接幹掉這個經理。
“沒,沒問題,先生”,酒店客房經理就算千不肯萬不願,可被放在車裡的槍口指着,也只能顫抖着拿出自己的工作證。
等看到經理的工作證,尤利西斯才笑了起來,“你看,弗蘭科先生,我現在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在哪工作。
所以,別讓我花心思和精力去查你住在哪,有什麼家人,好嗎,夥計?”
“當,當然,先生,我,我只是送了封信,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很好,你可以滾了”,看着經理的背影,尤利西斯腦海裡全是那枚超級鑽石,忍着扣下扳機的衝動,大罵了一聲收起手槍,對手下道,“你們待在這”。
打開車門就往克雷格的方向走去。
看着戴着眼鏡,一身黑西褲、白襯衣躺在沙灘椅上的克雷格,尤利西斯板着臉說道,“我要親自檢查鑽石是不是真的”。
把智能眼鏡拉下來一點,掛在鼻樑上,躺在沙灘椅上的克雷格,斜着眼睛看了尤利西斯一眼,然後指着身邊小圓桌上一個裝滿冰塊,專門用來冷凍香檳的鐵皮桶。
“東西就在冰桶裡,自己找”。
“你TM的在和我開玩笑?”
尤利西斯把香檳酒拿出來放在桌上,拿起冰桶就翻找起來。
只幾秒鐘,手上握着那顆超級鑽石的他,不停吞嚥着口水,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沙灘椅上的克雷格。
心裡不停的想着是直接幹掉這個英格蘭佬,搶了就跑,還是認認真真的坐下來好好談談。
這可是這十來年裡,唯一一個真正想買振金,看起來更買的起的顧客。
而且從克雷格不在乎的樣子來看,傻子都知道對方絕對是有恃無恐,才這麼隨意的把小十億的鑽石放在冰桶裡。
而對克雷格來說,從聽到星期天說只要呼叫支援,十秒鐘內,二十個戰鬥機器人就能支援過來,他不在乎尤利西斯會不會耍花樣。
更別說做過超級士兵使用後,還穿着防彈便服的自己,有十足信心三秒內就擰斷尤利西斯的脖子。
就算不能下殺手,大不了讓對方把鑽石搶走,自己一路跟上去,制服尤利西斯的同時,說不定還能直接找到振金藏在哪。
所以,信心十足的克雷格,笑哈哈的揶揄道,“看清楚了嗎?克勞先生”。
“看、看、看清楚了”,做了二十多年地下生意,又待在非洲這種地方的尤利西斯,太清楚鑽石的真假了。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敢明搶,畢竟克雷格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瘋子。
想明白這些的尤利西斯,忍住內心的貪婪,小心的把冰桶放回桌子上,“你想要什麼,先生?”
“你說呢?”克雷格坐了起來,端着桌子上的酒瓶在空酒杯上倒上兩杯香檳。
遞給態度很好的尤利西斯一杯,笑着道,“這顆鑽石夠換你手上的振金嗎?”
“不,不夠”,大概是克雷格這個問題,讓尤利西斯明白過來,對方也不是什麼都知道,最少不知道他手上的振金到底有多少。
沒了那種自己什麼都被對方知道的神秘感,尤利西斯瞬間恢復了惡棍的屬性,臉上繼續裝作緊張的樣子道,“想要買下我手上所有的振金,就這麼一顆鑽石可不夠,
而且按照黑市的規矩,鑽石的價格可不是按照拍賣價來算的”。
克雷格眉頭一皺,暗自想着,看來想按照正常生意來做是不可能了。
不過這些做地下灰色生意的人,要的無外乎就是錢,而自己老闆最不缺的也是錢。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先看看尤利西斯手上,到底有沒有振金,只要看到振金,到時候是交易還是明搶,就不是尤利西斯說了算了。
想到那十噸換算成體積只有半立方米,可做成金條,分開擺放後就成堆、成堆的黃金。
克雷格不由拿出手機,裝着打電話的樣子讓星期天,把那十箱子的黃金拍成視頻發到手機上。
點開視頻看了一遍,克雷格自己都被閃閃發光的十箱子黃金,給晃的眼睛都花了,更別說從未見過這麼多黃金的尤利西斯了。
這世界上大概沒人能忍住成堆黃金的誘惑,這可比成堆的鈔票更讓人流口水。
看着眼睛都迷了起來,就差流口水的尤利西斯,克雷格笑着道,“鑽石,黃金,現金,或者瑞士的秘密賬號,只要你手上有振金,隨便你挑哪一種支付方式”。
這些硬通貨擺在自己面前,讓尤利西斯忽然覺得只搶一顆鑽石,是不是太少了?
可看克雷格只要振金在,那錢就好商量的架勢,深知那些大勢力狠辣程度的尤利西斯,心裡不由想着要不真做成這筆買賣,再用自己能找到更多的振金,來穩住對方?
有了這想法的尤利西斯,不由真的開始思索着回瓦坎達的風險有多大。
就算自己不能回去,免得被抓後就被處死。
可有了這筆二十五億美金的黃金珠寶,就算黑市裡價值減半,也是十多億了。
只要花上一兩億美金他就能僱傭地下世界裡,那些超級高手,或者上萬的僱傭兵,偷不到那就用人命去堆,就不信搶不到更多的振金。
根本就沒想過拿着這次交易的錢,躲起來當個隱形的富豪。
這麼一想,尤利西斯的目光中就閃現出兇狠的味道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不是隨便說說的。
克雷格見尤利西斯的眼神不停閃爍着,不由趁機問道,“你手上有多少振金,價值多少?”
打定主意,又覺得自己有底牌的尤利西斯,笑眯眯的回答道,“0.25噸,價值25億美金,不過、、”。
雙眼閃過一道莫名光芒的克雷格,安耐住心裡的殺意,笑呵呵的道,“不過什麼?”
看着克雷格的笑臉,尤利西斯本能的感覺到危險,收起笑容道,“只要這次的交易成功,我保證爲你們提供更多的振金,
畢竟,我可是市場裡唯一售賣振金的人,只要錢到位就能找到更多的貨”。
這話一出,立刻讓克雷格收起直接搶的想法,他得先向威廉彙報過,才能做決定。
重新躺在沙灘椅上,隨意道,“在哪交易?”
“呵呵”,氣氛緩和了下來,尤利西斯一臉笑容的開口道,“晚上十二點德班外海,具體座標我會發給你”。
接着一口喝掉杯子裡的香檳,眯着眼睛道,“你一個人來”。
“沒問題”,克雷格伸手拿着酒杯,斜着眼睛看了一米七不到的尤利西斯,然後盯着海面幽幽道,“相信我,克勞先生,
千萬別和我們耍手段,否則我保證只要你還待在地球上,就逃不出我們的追查,更逃不出我們這些人的追殺”。
“明白,明白”,從瓦坎達逃出來的尤利西斯,根本就不信什麼勢力能先進的過瓦坎達,“晚上見,英格蘭佬”。
看着踏着輕快步伐離開的尤利西斯,克雷格捂着耳朵道,“能時刻監視住他嗎?”
“當然,克雷格先生”。
“幫我裝備一艘船,總不能直接開着鯤式飛船去見這個惡棍,再把剛纔的情況彙報給德文希爾先生”。
星期天立刻回答道,“已經彙報給德文希爾先生了,他讓您先等待命令”。
“那就好”,不用自己傷神,克雷格就安心的待在沙灘上,看着海灘上那些穿着清涼的姑娘們。
而倫敦時間,此時才中午一點不到,正和賽琳娜,妮薩在吃午餐的威廉,在聽到星期天的彙報後,
嘴角一笑,默默的想着到底是留着尤利西斯這個惡棍,去找瓦坎達麻煩。
還是把他當籌碼,和瓦坎達做個交易,以獲得名正言順的購買振金的機會?
想着想着,不由開始努力回憶着記憶裡的電影情節。
從瓦坎達的那個王子一繼承了王位,找到尤利西斯的蹤跡後,就親自去抓捕的情節來看。
瓦坎達想抓到這個惡棍,或者直接幹掉他的意願很強烈。
爲了保住自己的秘密,瓦坎達寧願用科技形成一道巨大的隱匿罩,把整個瓦坎達變幻成一片巨大的森林。
所以對從瓦坎達逃走的尤利西斯十分上心,免得這傢伙把瓦坎達的秘密公佈了出去,引起其他國家對瓦坎達的窺視。
可威廉隨即又想到,現任的國王好像是個老頑固,他可不一定會因爲尤利西斯就對自己放開振金的交易。
畢竟只要振金開始交易,流出瓦坎達就有暴露的風險。
而且錢對瓦坎達來說可不是什麼必須品,自己和他們交易時,用什麼當交換物?
仔細思索過後,威廉忽然覺得自己沒必要費那麼多心思,要是瓦坎達知道自己清楚他們的秘密,會不會主動找上門?
而爲了保住秘密,無外乎拉攏或者動手。
對方要是真敢對自己動手,那他也不介意搶光瓦坎達的振金。
“幫我接通瓦坎達對外聯絡部門,就說我邀請他們的國王來倫敦做客”。
威廉在3D虛擬成像裡,畫出美隊的那面振金盾牌,“順便討論一下這面盾牌的問題”。
“明白,SIR,消息已經送出”。
瓦坎達雖然對外一直表現出,只是個貧困的農業國家,但你只要統計一下他們派出去的留學生,就能明白這個國家其實沒想象中那麼窮。
這些派出去的人,不用多猜就是瓦坎達用來了解外界信息的渠道,甚至用正式一點的說法來形容的話,這些人就是瓦坎達的特工。
所以,在接到那無厘頭的邀請,還有刻意突出的盾牌,瓦坎達的對外聯絡部門立刻就明白這裡面有問題。
雖然不知道問題在哪,卻不妨礙他們把能收集到的威廉所有資料,連同那個邀請一起發回了瓦坎達。
美隊的振金盾牌,對瓦坎達老國王特查卡來說,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可威廉這個只用七八年就享譽全世界的年輕人,卻忽然對自己發出邀請不說,還就差直接說自己知道振金的秘密了。
“父親,這個威廉-德文希爾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看着自己唯一的兒子特查拉,老國王特查卡嘆息一聲,“很明顯,對方不僅知道振金的存在,還知道振金是從我們這流出去的”。
同樣想到這點的特查拉,有些擔憂的說道,“那他是想從我們手上獲得振金?”
這不是明擺着嗎?
老國王特查卡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皺眉的看着虛擬成像裡,早就在收集的威廉的所有資料。
心裡默默的想着威廉不會是和他們瓦坎達一樣,獲得和振金差不多的奇遇,才能在短短七八年的時間裡,獲得如此大的成就?
有了這想法,老國王忽然覺得振金已經不是最關鍵的問題了,試探出威廉的真實情況纔是最重要的。
“幫我準備飛機,我要去倫敦一趟”,說完,特查卡皺眉道,“別用正式的外事口吻,就說我想去倫敦看看瓦坎達的臣民在他們國家的情況。
順便以私人身份,向威廉-德文希爾這個享譽全世界,在火星種過土豆的天才,探討一下如何解決糧食增收的辦法”。
想起剛纔視頻裡威廉在火星種土豆的囧狀,特查拉不由露出笑容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