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無數念頭瞬息流過，路克想到了一個可能：“磨練？”
古一很自然地點點頭：“不是誰都能當法師的。”
這基本肯定了路克的猜測，甚至是延伸出的那個更深層次的猜測——普通的法師苗子，需要這位大佬來親自開口麼？
哪怕古一似乎對路克另眼相待，但也沒這必要。
“可以。”路克：“不過你到時候應該會提前通知我吧？”
古一莞爾：“當然。不過，你還是那麼喜歡試探別人。”
這話看似正常，實則她的回答就代表着這個人的重要性。
路克至少有八成把握，其與古一有最直接的關係。
路克一愣，點頭致歉：“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這還真不是他故意，純粹是習慣。
“沒事。”古一雲淡風輕：“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如此……嗯客氣。”
想到某人以後會幹的那些事，她又忍不住失笑。
路克一腦袋問號，但還是再次開口：“那容許我直接詢問一下，我能學習你剛纔的那個法術嗎？”
空間門，哪怕有諸多限制也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古一笑着搖頭。
路克並不在意：“明白，謝謝。”
古一卻耐心地解釋到：“你不會學它的。”
路克一愣：“啊？”
古一：“你有自己的驕傲，必然拒絕“借用”維山帝的力量。”
路克一愣，腦中閃過一些關於維山帝的信息，大概明白了原因。
他沒有解釋什麼，只是點頭：“多謝你的解惑。那這次你是爲那隻大章魚而來？”
古一撇撇嘴，根本不以爲意：“順便吧。”
路克汗顏：順便？那我打了半天算什麼！
古一真的很熟悉他，適時補充一句：“某個古老存在留存於這裡的印記，無意間被觸動。雖然未必會吸引到祂的目光，但提前處理更好，大章魚還是你自己去解決。”
路克：“那個共生體呢？”
古一奇怪：“你不是最喜歡收集共生體的麼？”
路克：……有種說出你的情報哪兒來的！我保證不翻臉。
生命之光和生命一號情報外泄並不難理解，路克自己就多次使用。
猴版的生命一號更是在全球範圍內銷售，什麼都賣大佬主動在頂尖人士圈子擴散過消息，根本不算大秘密。
但古一知道北斗和蝙蝠俠是同一個人，知道他不會使用維山帝的力量，知道他收集了不少共生體。
這其中很多事連天天跟着路克的賽琳娜都一無所知，只有他自己清楚。
此刻，他嚴重懷疑古一有什麼超玄幻的探知法術。
算了，畢竟是維山帝的力量！路克想到這裡，心中暗歎。
從之前得到的衆多資料，他已經發現這個世界裡法師或者說各種法術的來源問題。
這裡的絕大多數法系力量，都屬於“借用”。
比如老墨說是某個地獄維度的領主，其實是在借用那個地獄維度的力量。
他就是地獄，地獄就是他。
在那個維度裡他幾乎是無敵的，不毀滅那個地獄，誰都無法殺死他。
用網文裡的說法，類似於以身合道，但老墨也無法再擺脫那個地獄維度，甚至真身基本不出地獄。
只能靠分身出來收集的精品靈魂，扔回地獄，提升維度的力量。
而那些被他給予地獄力量的“人”，會源源不斷貢獻力量，最後徹底變成地獄的一員。
古一所說的維山帝，比老墨的地獄維度要好一點。
地獄算是混黑的，維山帝要白一點。
但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無論用了黑與白的力量，都等於自己簽下賣身契。
拿走的力量越多，成爲它一份子的速度就越快。
還是那句老話：命運贈與的每份禮物上，早已提前標註好了價格。
路克雖然到現在都沒什麼明顯的法系能力，但絕大部分能力都出於自身。
唯一例外的是系統輔助能力。
但即便此刻失去系統，他自身也只是失去儲物空間、防禦機制、分身術這幾種能力。
其餘大多數能力，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因爲那都是源自他自身力量的開發與昇華。
偉力歸於自身，對於超凡羣體來說，從來都是一種很高的境界。
像現在的托爾沒了那喵喵錘，實力起碼掉一大半。
就是因爲喵喵錘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爹奧丁神力打造。
有朝一日，托爾能靠自己的力量成爲當之無愧的雷神，實力不會比他現在拿着喵喵錘差。
腦中思緒瘋狂冒出，路克表面上卻沒太大動靜。
默然片刻，他才無奈到：“好吧，不過那大章魚太大，又不好殺……”
古一隻是淡淡飄來一句：“抓來當個寵物不就行了？你會喜歡它的。”
路克：……大佬裝比，果然非同凡響。
起步就是十萬噸的寵物，惹不起，惹不起！
沒等他吐槽完畢，大章魚終於到了。
轟然聲中，它從海底衝起，巨大的頭顱冒出水面。
路克注視着這畫面，瞭然於胸：這是預知之畫上的那一幕。
他也明白畫上無島的原因，因爲島在畫面視角後方，當然不存在於畫上。
擺出戰鬥的架勢，他準備上了。
怎麼抓大章魚還沒思路，但有句話肯定沒錯——雙方完全可以“打成一致”。
如果不一致，那肯定是他打得還不夠多，不夠狠。
古一卻瞥了他一眼，笑到：“一點小麻煩，我先處理祂的印記。”
說着她伸出手，手腕一振。
唰！
一把橙紅色光扇憑空顯現在她手中。
手臂划動，橙紅光扇在面前連出一圈圈的光影與火花，形成一個複雜、規整、奇異的圓形符文。
“去！”古一手腕一揮，不停旋轉的圓形橙光符文飛向面前剛冒出頭的大章魚。
嘶嘶！
衝出海面的大章魚興奮地吼叫着。
它感覺到那處呼喚着自己的神秘之地就在前方百米處，只要進入那裡，自己就能……
唰！
橙光符文打在它的大腦門上，毫無阻礙地沒入其中。
大章魚一愣。
它腦中那股興奮到要爆炸的思維突然從最高峰跳水般下滑，下滑，滑，再徹底消失，連個小水花都沒激起。
整個過程兩秒鐘不到，它巨大的身軀甚至纔在海面冒了一小半，頭都沒出來完。
轟隆！
巨大的海浪拍擊着海島，大章魚的身體落下，剛好與面前的古一和路克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