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的話無疑是把閻埠貴放在了火上烤,劉海中等人的目光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閻埠貴本人更是一臉愕然,他就是個看熱鬧的,怎麼事情就扯到他身上來了。
這麼麻煩的事情,他根本不想參與,可是想到自家跟周辰的交情,若是他不答應的話,那就是徹底得罪周辰了。
所以他非常的爲難,不想做,恐怕也不好不做。
“周辰,真要叫派出所啊?”
周辰道:“三大爺,只是讓你傳個話,不用那麼緊張。”
“可……”
閻埠貴目光掃過劉海中,更加的爲難,這已經不是緊張不緊張的問題了,他是怕得罪劉海中。
誰不知道劉海中現在已經當官了,又是院裡的一大爺,他也知道劉海中是個記仇的人,若是得罪了劉海中,只怕以後會給他使絆子。
見閻埠貴遲遲不動,周辰臉色沉了下來:“三大爺,只是傳個話而已,若是你不願意的話,出門叫別人進來,我相信會有人願意幫我這個忙的。”
三大爺這慫樣,真的是讓他很失望,果然,三大爺雖然不是那種壞人,但也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人,什麼事都要先考慮到自己的得失。
閻埠貴見周辰都這麼說了,於是一咬牙:“別,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但臨走前,他又對劉海中說道:“老劉,我真不是對你啊,我就是傳個話啊。”
說完,他趕緊離開了周辰的屋,生怕劉海中遷怒他。
只是還沒等他出院,就被易中海給拉住了。
“老閻,你這是要去哪啊?”
因爲離得遠,所以屋裡的對話,易中海並沒有聽到,只是看到閻埠貴從屋裡跑出來,這纔好奇的攔住。
閻埠貴一看是易中海,頓時唉聲嘆氣的說道:“還能去哪啊,去派出所,周辰非要讓我把派出所的人找來,看樣子今天這事是真的要鬧大啊。”
“去派出所?”
易中海還好,秦淮茹和何雨柱都是大吃一驚。
“老閻,你真的要去派出所?”
“啊,那我還能不去嗎?”
易中海一把拉住閻埠貴:“老閻,你還真的不能去,今天這事若是真的把派出所的人叫來,那就麻煩了,對咱們院也不好。”
雖然已經不再是一大爺了,但他還是本能的替四合院着想,不想把派出所的人招來。
閻埠貴不解的問:“我當然也知道,可週辰讓我去的,你們是沒看見,他發起狠來是真的嚇人,我覺得把派出所的人叫來,應該會更安全些。”
易中海還是堅持道:“不行,不能去派出所,這是咱們廠和院裡的事,最好不要驚動派出所,這樣,老閻,你跟我去軋鋼廠,去找廠長,廠長跟周辰的關係不錯,若是廠長能來的話,這事就好解決了。”
“啊?去找廠長,能行嗎?他能來嗎?”閻埠貴不太看好。
秦淮茹插嘴道:“我覺得有可能,廠裡都在傳周辰跟楊廠長關係很好,若是得知周辰出事,楊廠長肯定會來的。”
閻埠貴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也就不再堅持去派出所,而是跟着易中海一起前往了軋鋼廠。
倒是何雨柱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十分不爽的說道:“還不知道犯了啥事,廠長會不會幫他還另說呢。”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着點好,周辰出事,對你有什麼好處?”
“那好處大着呢,最起碼不用天天看到他,省的我來氣。”何雨柱叫道。
“你就這點出息吧。”
秦淮茹直翻白眼,她是不希望周辰出事的,最起碼周辰在院裡,以後還可能會幫到她,反倒是劉海中和許大茂的所作所爲,她看不過眼,覺得他們太小人得志了。
閻埠貴一走,屋裡的氣氛就變得更壓抑了,除了周辰在那坐着,劉海中幾人都是站着,一句話都不說。
屋外圍着的那羣人,看到裡面突然就沒動靜了,議論聲更大了,但時間一長,有不少人也都散去了。
不是誰都閒着的,不可能一直在這幹看着。
劉海中的體型,只是站了一會,就有點受不住了,他磨蹭着就準備在周辰家裡的凳子坐下,可還沒等他坐下,周辰就一聲大喝。
“幹嘛呢?誰讓你坐下了,這裡是我家,想要坐,滾回你自己家坐去。”
劉海中怒道:“周辰,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尊重長輩?”
“長輩?你也配?還是那句話,想坐就滾回自己家去坐,要麼就給我站在那。”
“你……”劉海中氣的直哆嗦。
許大茂也忍不住了:“我說周辰,你別太過分……”
“許大茂,你特麼給我閉嘴,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周辰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就砸了過去,嚇的許大茂尖叫一聲,狼狽的躲開。
“周辰……”
“你還叫?”
許大茂的聲音戛然而止,再也不敢叫了,因爲周辰是真的敢動手啊。
不能坐,只能站着,只是一會,劉海中就已經熱的渾身是汗,連衣服都溼了。
可他依舊沒想過要離開,因爲他要盯着周辰,萬一他離開,周辰把東西藏了起來,他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跟他有一樣想法的還有許大茂,他今天是徹底得罪死了周辰,所以必須要置周辰於死地,只有看到周辰完蛋,他才能放心。
他們想耗着,周辰自然不會拒絕,反正他已經摸清了這兩人的路數,一點都不擔心,只等着一會有人過來解決問題。
最後還是二大媽看不過去了,回家端了個凳子過來,想要給劉海中坐。
“這裡是我家,你要是把不屬於我家的東西拿進來,別怪我給砸了,想要坐,滾出去坐。”
面對周辰的威脅,劉海中氣的牙癢癢,但最後還是身體扛不住。
“許大茂,還有你們四個,在這給我盯死了,我去外面歇歇,透口氣。”
許大茂幾人看到劉海中丟下他們出去了,都是非常不爽,但也沒辦法,只能留下來盯着周辰。
大概過去了四五十分鐘,這無聲的僵持終於迎來了轉變。
當易中海和閻埠貴帶着幾個人走進前院的時候,院裡看熱鬧的人頓時都看了過去。
“是楊廠長。”
“竟然連楊廠長都驚動了,看來真的出大事了啊。”
“我聽說楊廠長跟周辰關係不錯,這是來給周辰撐腰了?”
“這誰知道呢,說到底,周辰畢竟只是個大夫,劉海中現在可是當官了,楊廠長向着誰,還真不好說。”
…………
易中海在前面開路:“讓讓,大家都讓開,讓楊廠長進去。”
衆人都是讓開了一條道,楊廠長等人走到了周辰門前。
劉海中立馬站了起來,恭敬又討好的叫道:“廠長,您怎麼來了?”
楊廠長冷冷的掃了一眼劉海中,這不是他的人,他自然不會客氣。
“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們這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說完,他就走進了屋,一眼就看到了坐着的周辰。
“周辰,你們這是鬧的哪出啊?”
周辰站了起來,一臉的無辜:“廠長,其實我跟您一樣,也不知道這鬧得是哪出,我今天下班回到家,好好的就突然衝進來一羣人,非說我藏了什麼違禁品,要搜我家;這莫名其妙的,也沒見到什麼文件,就要搜我家,我當然不可能同意了,於是他們想要強行搜查,我們就起了衝突。”
一聽這話,跟着進來的劉海中急忙反駁:“廠長,您別聽他瞎說,我們就是收到了舉報,說他藏了違禁品,按照規矩搜查,他不但不願意,還反抗打人,您看我的臉,就是被他給打的。”
可楊廠長只是澹澹的掃了一眼,問道:“你說有人舉報,你就過來了,你有證據嗎?”
“這……”
“沒證據你就強行搜查,誰給你的權力啊?”
劉海中一頭汗水,六神無主,於是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許大茂。
許大茂暗罵一聲廢物,然後主動站了出來:“廠長,這事我也知情,周辰家裡的確藏了一些違禁的中醫書籍。”
楊廠長臉色冷了下來,他當然知道許大茂,只是沒想到這事居然還有許大茂的參與。
他正要說話,突然外面又是一陣喧譁,隨後就見到李懷德帶着幾個人過來了。
“楊廠長。”“李主任。”
楊廠長和李懷德打了個招呼。
“李主任,這劉海中是你手下的人,他要做的事,你知情嗎?”
李懷德的臉色也不好看,狠狠的瞪了劉海中一眼,這件事情他一開始是不知情的,他會過來,也是有人通風報信。
但劉海中畢竟是他的人,於是他沉聲道:“劉組長,你收的舉報可準確?”
劉海中見到李懷德後,就鬆了口氣,立即回答:“李主任,我確實是收到了羣衆舉報,其實要想證明是否屬實,只要一搜便知。”
周辰呵呵道:“那照你這麼說,只要有人舉報,你就可以隨便搜別人家?你這權力比派出所都大啊?”
雖然他知道這個時代有些特殊,可不代表他是任人宰割的人。
楊廠長道:“周辰說的沒錯,李主任,你手下的人權力已經這麼大了嗎?”
李懷德笑的像個笑面虎:“廠長,你也知道現在情況特殊,周辰啊,我個人肯定相信你是無辜的,但畢竟是有人舉報,爲了證明清白,你還是讓保衛科的人搜查一下,我跟你保證,若是什麼都沒搜到,我讓老劉當面給你道歉。”
劉海中頓時狗仗人勢的叫道:“沒錯,我要是搜不到,就當面給你賠禮道歉。”
周辰冷笑道:“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誣陷我,一句賠禮道歉就能完事了?”
“那你想怎麼樣?我看你就是心虛了,不敢讓我們搜吧?”
“想要搜,可以,但若是你搜不到,我要你當着院裡所有人的面,給我道歉,同時,我要在你另外一邊的臉上打一巴掌。”
劉海中聽了,氣急敗壞的大叫:“周辰,你不要太過分了。”
可李懷德去攔住了他:“老劉,既然你都已經確定,那還怕什麼?”
“李主任,我不是怕,我是……”
事到臨頭,劉海中也是有些虛了,畢竟他也是聽許大茂所說,並不知道周辰這裡的具體情況,萬一要是什麼都沒搜到,他豈不是要丟人丟大發了。
“怎麼,不敢?劉海中,你剛剛不是挺橫的嗎?我現在答應讓你搜了,你怎麼又不敢了?”
周辰不給劉海中反悔的機會,直接開口諷刺了起來。
劉海中果然受激:“誰說我不敢了,我就不信你是無辜的,搜,現在就搜。”
他不僅指揮着保衛科的人動手,同時自己也上了手。
只是在他們動手前,周辰突然冷聲道:“搜可以,但若是你們弄壞了我家裡的東西,必須得照價賠償。”
楊廠長道:“周辰,這你放心,我就在這,若是他們真的弄壞了你家裡的東西,一個都跑不掉。”
他本來就是想要偏袒周辰,想要幫周辰躲過這次的搜查,不過周辰既然同意了,他當然也不會反對,他覺得周辰肯定沒問題,不然的話也不會任他們搜查。
劉海中幾人開始在周辰家裡瘋狂的翻找起來,只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想找到的東西,這讓劉海中緊張的汗流浹背。
許大茂見了,也是上去幫忙,開始一寸一寸的,仔細的盤找,終於,他在牀架子之間找到了一個盒子。
他滿懷期待的打開,可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僵住了,並不是他所期待的違禁品,而是一疊疊的紙票。
沒有找到證據,就只是找到了一盒子錢和票卷,劉海中病急亂投醫。
“周辰,這裡都差不多有小一千塊錢了,這些錢你是哪來的?是不是做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還是倒買倒賣了?”
不論如何,反正先往周辰頭上扣帽子就對了。
看到盒子裡那麼多錢,屋裡的人也都是面露驚色,這年頭能有這麼多存款,那可真的是不一般啊,
周辰很澹定的說道:“怎麼?違禁品沒找到,就開始往我頭上扣屎盆子了?這是我的錢,我有必要跟你解釋那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