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親自帶着聘禮來到後宮,早有準備的戰豆豆,在得知周辰來了之後,立即就讓人把周辰帶進後宮,面見太后。
之前周辰見過北齊太后兩面,但並不算是正式的見面,這次則不一樣,他是來求親的,所以這一次是十分正式的會面。
因爲周辰的身份不一般,又是親自前來求親,北齊太后的態度還是非常不錯的。
“周先生,哀家是非常認可你和翩翩的婚事,但你可能還不知道,就在不久前,你們慶國的慶帝表示想要跟我們大齊聯姻,共同實現大齊和你們南慶的和平。”
聽到北齊太后的話,周辰不動聲色,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他畢竟是慶國人,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什麼都別表現出來。
“太后,這是我的聘禮,還請過目。”
北齊太后示意身旁的海棠朵朵,海棠朵朵立刻走到周辰面前,接過了聘禮單,轉交給了北齊太后。
北齊太后打開看了一眼,隨即面露驚色。
“周先生,這上面的東西,都是真的?”
這份禮單上的東西,即便她這個高高在上的太后,都覺得奢侈,沒想到周辰爲了戰翩翩,居然這麼奢侈。
“當然。”
這些東西既然都已經帶了過來,自然就沒準備帶回去,況且他給的聘禮這麼多,北齊皇室怎麼也不可能把嫁妝給少了。
他不在乎嫁妝,可這是戰翩翩應得的,既然要迎娶戰翩翩,他自然要爲自己的未來妻子多做考慮。
北齊太后沒有爲難,準確來說,也不想爲難,甚至是不敢爲難。
她跟戰翩翩沒多少感情,又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就算沒有周辰,她也會爲了利益把戰翩翩嫁給別人,現在有周辰這位大宗師願意娶,能與大宗師交好,她自然不會有意見。
於是,太后當場就同意了周辰的求親,不過作爲一國的公主,婚嫁是要經過禮部的,所以這也是個繁雜的過程。
“若是周先生不急的話,過些日子就是哀家的壽宴,讓翩翩這孩子,陪哀家過完壽辰再離開,可否?”
“聽太后的。”
周辰自然不會有意見,正好到時候可以跟慶國使團一起回慶國。
從太后這裡離開後,周辰就前往了戰翩翩的寢宮,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戰翩翩。
戰翩翩聞言,頓時喜悅萬分,但同時也露出了嬌羞。
她懸着的心放下了,可一想到很快就要跟周辰成親,成爲夫妻,心中又羞又喜。
“母后說壽宴之後離開嗎,我知道了,在這之前,我會好好準備的。”
得知要在太后壽宴之後離開齊國,戰翩翩心中突然有些不捨。
她雖然不是很喜歡這個冷冰冰的皇宮,但畢竟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很快就要離開這裡,前往慶國生活,心中既是不捨,也是忐忑。
感受到了戰翩翩心中的忐忑,周辰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安慰。
“不用害怕,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
“嗯。”
戰翩翩輕輕的應了一聲,她是忐忑,可想到周辰就會在她身邊,她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周辰坐着王啓年駕駛的馬車回去,得知周辰求親成功,王啓年滿嘴的祝福。
“小人就知道一定沒問題,國公您年輕有爲,文才武略,天下唯一,跟北齊大公主那是絕配。”
之前在慶國見過戰翩翩一面,還一起吃了頓飯,他對戰翩翩這位北齊大公主的印象非常好。
“說話很好聽,我心情不錯,賞你了。”
車廂裡飛出了一塊玉佩,王啓年立刻伸手接過。
“哎呀,這玉佩太珍貴了,您還是收回吧。”
說是這麼說,可那一塊玉佩,他雙手握着,絲毫沒有還回去的意思。
周辰樂了:“在我面前,你就別裝你那套了,收着吧,回去給你閨女多買點肉。”
王啓年頓時喜滋滋的應道:“好嘞,那小人就代我家霸霸謝過鎮國公了。”
聽到‘霸霸’這一稱呼,周辰嘴角抽了抽,這一天到晚的叫‘霸霸’,真是難爲王啓年夫妻了。
今日是慶國使團抵達上京城的第二日,也就是從今日開始,範閒與沈重等人的交鋒也開始了。
範閒很想立即離開北齊,可沈重不願意放言冰雲,並且還找了冠冕堂皇的藉口,使得他也根本沒辦法翻臉,只能先想辦法找到言冰雲再說。
夜晚,周辰又偷偷地潛入了皇宮,熟門熟路的潛入了戰豆豆的寢宮。
戰豆豆彷彿知道周辰要來,所以提前就有了準備,周辰剛到,就被她壓在身下,然後就開始‘欺負’周辰。
今日的戰豆豆狀態奇佳,彷彿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周辰感覺到了她的異樣,於是故意讓着她。
許久過後,雨消雲散。
“你和皇姐的事成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聽着戰豆豆這充滿怨氣的語氣,周辰呵呵一笑:“你就因爲這件事不高興?我可是記得,在我們在一起後,可是你自己說的,你我之間只是互相利用,只有利益,沒有感情的。”
戰豆豆紅着臉反駁:“誰說我對你有感情了,我們本來就是利益關係,你對我來說,就是生孩子的工具,我對你纔沒有感情呢,我是看你這麼風流,爲皇姐的未來擔心罷了。”
現在她跟周辰說話,連‘朕’都不用了。
“是,是,是,我是你生孩子的工具,我也很風流,但我對我未來孩子的娘,肯定是有感情的。”
“哼,誰稀罕啊。”
戰豆豆語氣驕傲,一副我根本不在意的樣子,但她卻不受控制的展露出難以察覺的笑容。
“我們在一起也有些日子了吧,爲什麼我到現在都沒反應?”
“這才十幾天,沒那麼快。”
“那要多久?”
“最起碼也要一個月之後才能知道。”
“啊,要這麼久嗎?可你不是要在母后壽宴之後就要回慶國,能來得及嗎?”
戰豆豆麪露擔憂,她一開始跟周辰的目的就是爲了後代,若是一直沒成,她肯定很急。
周辰道:“這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能我們繼續努力了,來吧,繼續。”
“好吧……”
這段時間的周辰,是非常忙碌的,因爲要孩子的目標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後半夜在戰豆豆睡熟後,周辰就悄悄地離開,來到了另外一處,司理理的寢殿。
司理理早有準備,這些日子都是這麼過來的,她已經習慣了,所以已經睡了一覺,不久前剛醒,然後就沒睡,在寢殿內,靜靜的等待着周辰的到來。
聽到周辰到來的聲音,司理理頓時滿臉驚喜:“公子。”
“我來了。”
…………
在周辰享受着齊人之福的同時,範閒還在絞盡腦汁的思考怎麼找到言冰雲。
眨眼間,就過去幾日,在這幾天時間裡,範閒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個目標,那就是找到了被錦衣衛關押的言冰雲,並且順利的將言冰雲救出,帶回了慶國使團居住的驛館。
沈重爲此還差點就要跟範閒動手,還好最後被太后派來的人制止了,並且命令他放範閒和言冰雲走,所以他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嚥下這口氣,同時也不敢太聲張,畢竟這事他的妹妹佔有很大的責任。
隨後範閒,沈重,包括上杉虎在內,又開始圍繞肖恩,開始了博弈。
莊府。
莊墨韓難得的沒有繼續研究,而是跟周辰在院內下棋,只是在下棋過程中,他顯得有些心緒不寧,頻頻出錯
周辰看出了他的問題,主動問道:“莊先生是在擔心肖恩嗎?”
莊墨韓嘆了口氣,道:“是有點,我原以爲救他回北齊,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現在看來,唉。”
他很清楚,肖恩雖然脫離了慶國鑑查院的地牢,但是回到了齊國後,遭遇並沒有什麼改變,甚至更慘了些。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莊墨韓拒絕了周辰,神情複雜,但語氣卻很堅定。
“他是我的親弟弟沒錯,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們能幫他一次,不能一直幫他,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都是他自己選的,我們沒有資格替他做主。”
周辰沒說話,其實他一直以來爲人處世,也是這樣的態度,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當然,如果是自己在乎的人,重要的人,他也會改變這些原則。
若是莊墨韓開口,他或許會考慮幫一幫,但既然莊墨韓自己都沒有這個想法,他自然不會多管閒事。
一盤棋下了一個時辰都沒有結束,主要就是莊墨韓雖然在下棋,但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面,周辰也不着急,耐心的陪着他。
最終,莊墨韓因爲年邁,沒有下完這盤棋,就滿臉惆悵的去房間休息了。
周辰剛要出門逛逛,就聽下人來報,有人登門拜訪,要見的人就是他。
“狼桃,見過周先生。”
求見之人赫然就是苦荷的大弟子狼桃,之前周辰跟他在上京城外見過,那黑眼圈,煙燻妝模樣實在是太獨特了,想忘都忘不了。
“坐。”
在狼桃坐下後,周辰纔再次問道:“狼桃,你老師的架打完了?”
狼桃表情一怔,沒料到周辰問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是的,先生,家師現在很好,正在閉關修行。”
他知道自家老師前段時間跟人打架,但並不知道對方是誰,周辰既然這麼問,那肯定知道的比他多。
“你老師讓你來上京城,也是爲了殺肖恩?”
“先生,在下知道您跟莊先生交好,肖恩又是莊先生的弟弟……”
周辰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跟我說這些,肖恩如何,跟我沒關係,你們想怎麼做,是你們的事,沒必要來試探我。”
聞得此言,狼桃稍稍的鬆了口氣,他奉了自家師父的命令,務必要除掉肖恩。
但因爲肖恩是莊墨韓的親弟弟,周辰又跟莊墨韓交好,所以他今日上門拜訪,最主要的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週辰的態度。
現在見周辰對肖恩並不在乎,他也就放心了,畢竟他也不想得罪一位大宗師。
說完這件事,狼桃沒有多待,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後,就離開了莊府。
又過了些日子,肖恩最終還是死於沈重的算計之下,這樣的結果,其實對於北齊很多人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唯獨莊墨韓這位肖恩的親兄長,爲此沉寂了好幾日,幾日之後,才重新振作,彷彿一切已經過去,再次投入到了自己的偉大事業當中。
但周辰能感覺到,這件事對莊墨韓的打擊還是不小的,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肖恩的死,對範閒來說,並沒有什麼悲傷,但是肖恩對他所說的秘密,卻讓他心神震動。
一方面是關於自己母親葉輕眉的真相,另一方面則是對於陳萍萍算計的恐懼。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那麼大的恐懼,所以他對陳萍萍升起了強烈的忌憚之心。
同時,肖恩的死,也是讓他看到了對付沈重的方法,於是他親自去找肖恩的義子上杉虎,與他一起謀劃,對付沈重。
謀劃好之後,範閒就帶着上杉虎前往了皇宮,面見太后,直言爲太后送上壽禮,而這個壽禮就是上杉虎。
範閒的這一番操作,把北齊太后等人都是搞得一頭霧水,詳細解釋了之後,北齊太后已經感到震驚。
畢竟範閒一個外臣,能讓北齊大將軍歸順,這算計和口才都是讓人心驚。
沈重得知了這個事情後,頓時就坐不住了,雖然搞不清楚範閒想要做什麼,但他還是急匆匆的入宮了。
衆人齊聚後宮,一番交鋒後,範閒主動提及了走私合作一事,讓太后極爲心動,沈重極力的勸說,太后雖有不滿,但也不想在範閒這個外臣面前,鬧得齊國君臣不和。
沈重對範閒這一招極爲不爽,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攻擊的方法,說範閒在南慶被尊爲詩神,前途無量,實在是沒有理由爲齊國謀劃,也沒必要爲了區區的走私財富,不顧自己的前程似錦,必定是抱有異心。
範閒沒想到這種時候,沈重居然還能反擊,所以根本沒想好藉口,於是腦子轉的飛快,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
面對沈重的問題,以及北齊太后的質問,他沉默了一小會,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回稟太后,其實外臣這般做,確實並非是爲了走私的獲利,而是有私心的。”
“哦,那哀家倒是很好奇,你不爲走私的金銀財物,那是有何私心?”
北齊太后對走私利益是心動,但也想知道範閒的目的,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