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如此不客氣,當場罵人,背上的李木子抱着周辰的脖子,面露不滿的看向那幾個人。
“你們想幹什麼?”
周辰拍了拍李木子的手,將她放了下來。
“老婆,沒必要跟他們置氣,你先回去,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李木子眉頭皺起:“可是,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周辰笑着安慰:“沒這個必要,他們就是賭場來要債的,不敢把我怎麼樣,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這個賭債我能處理,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去,我跟他們好好談。”
李木子面露擔憂:“真的沒事?”
“真的。”
因爲這段時間周辰的變化,李木子對他有了充足的信任,所以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她也選擇相信周辰。
“好,我知道了。”
說完,她又看向了對面那幾個人,氣勢十足的說道:“欠的錢我們會還,但你們要是敢動我老公一根頭髮,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來找周辰的都是K哥的小弟,一共有四個人,平時都是張牙跋扈,其中一個小弟囂張的叫道:“你特麼……”
“啪!”
那小弟話還沒說下去,就把一個大逼兜子甩在了腦袋上。
只見領頭的那個光頭大漢,怒喝道:“你特麼找死啊,敢跟李小姐這麼說話。”
隨即換上一臉笑容,衝着李木子道歉:“李小姐,不好意思啊,小弟不懂事,請你原諒。”
來要賬之前,K哥還特意交代了,可以對欠債的何非狠點,但千萬別衝撞到李木子,李木子身家億萬,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名流,他們這些賭場小弟,最好還是別得罪這些富豪名流。
他是記在了心裡,可沒想到小弟這麼沒眼力勁,欠收拾。
李木子根本沒看他,只是不放心的又叮囑了周辰幾句,然後纔在周辰的催促下,戀戀不捨的離開。
李木子一走,領頭的光頭大漢就面露煞氣。
“何非……”
周辰直接打斷道:“跟我來。”說着,就轉頭走向了僻靜處。
光頭大漢表情一滯,他剛要發狠話,就被打斷,一口氣堵在了心裡,十分的難受。
但也無可奈何,只能不爽的帶着三個小弟跟在周辰後面。
走到了僻靜的黑暗處,周辰停下腳步,光頭大漢不耐煩的威脅:“何非,K哥讓我們轉告你,別以爲你不接電話我們就找不到你,你欠的一千萬如果敢賴賬,就只能把你丟海里餵魚了。”
周辰看都沒看他,徑直走到了剛剛那個叫囂的小弟面前。
那小弟見周辰盯着他,不爽的瞪了回去:“你特麼的看什麼,金哥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掉了嗎?”
回答他的是周辰的巴掌。
“啪!”
勢大力沉的一巴掌抽打在這個小弟的臉上,下一刻,這個小弟就悶哼一聲摔倒兩米遠,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清楚的看到他嘴裡噴出了血水,還夾雜着牙齒。
“啊……”
直到淒厲的慘叫聲響起,光頭大漢金哥三人才反應過來。
“艹,乾死他!”
叫的聲音很大,但倒下的速度也很快,沒一會,四個人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慘叫。
周辰走到哪個被他牙都扇掉的小弟面前,緩緩的蹲下,語氣平淡的說道:“我自己都捨不得罵我老婆,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罵我老婆。”
這個小弟臉腫的跟什麼似的,雙眼恐懼的看着周辰,愣是一句反駁的話沒敢說,怕周辰再打他啊。
但即便如此,周辰還是看他很不爽,擡腳又是一下,疼的那小弟哀嚎都不敢大聲。
周辰又走到這次帶頭而來的光頭大漢金哥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金哥捂着胸口,疼的冷汗直流,但更驚懼的還是心裡。
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跟何非打交道,但以前在賭場的時候,這個何非可是一直被打的那個,從沒見過他反抗過。
但是今天,他們四個人,居然被周辰輕易的打倒,他好歹也是賭場知名的打手,在對方面前,跟個玩具似的,怎可能不震驚。
“你,你想幹什麼?得罪了K哥,他不會放過你的。”
周辰冷笑道:“叫他一聲K哥,那是給他面子,他不會真以爲自己很厲害吧?還有你們,找我要錢可以,但出現在我老婆面前,讓我很不開心,這就是給你們的教訓。”
金哥忍着疼痛,恨聲道:“何非,你打我們沒關係,但是賭場的賬,你要是敢賴,K哥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怎麼,威脅我啊?”
周辰面露不屑,一個澳島賭場放高利貸的混混頭子,他還真的沒放在眼裡。
“一千萬而已,既然你們能找到我,那就很清楚,一千萬對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何非,你別以爲我們不知道,K哥已經說了,你老婆是很有錢,但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不會幫你還賬,我們不來找你,還能去找誰?”
如果不是被周辰給打慘了,他說話會更硬氣,但現在,實力差距巨大,他是真的硬不起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
“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但是,你們找我老婆,我依然很不高興,這頓打,你們挨的不冤。”
以前的事,那是何非做的,跟他周辰有什麼關係。
“看你們也是跑腿的份上,我也不爲難你們,回去告訴K哥,一千萬我會還的,一個月之後我去澳門找他,如果在此期間,他再敢派人找我老婆,你告訴他,一千萬可以買很多條人命了。”
語氣漫不經心,但金哥卻看清楚了周辰那冰冷可怕的眼神,絲毫不懷疑周辰這話的真實性。
“我,這件事我做不了主,要你親自跟K哥說。”
“真是麻煩,你肯定有他的電話,打電話給他,我親自跟他說。”
金哥不敢拒絕,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當他看到手機屏幕碎裂的時候,眼中滿是心疼。
撥通了電話,沒一會,對面的K哥就接通了。
“金偉,找到那小子了嘛?”
“K哥,他就在我旁邊,想要跟你通話。”
“特麼的,這小子終於敢露面了,我特麼都想弄死他了,把電話給他。”
對面的K哥一聽找到了周辰,氣的破口大罵,這些日子他可是被周辰氣的夠嗆,要不是周辰出國了,他非得找人弄殘不可。
金哥小心翼翼的把手機遞給周辰,然後撐起身體,勉強的站了起來。
周辰接過電話:“喂。”
“何非,你特麼%&&#……”
“你再多罵一句,我現在就掛了。”
周辰只說了一句,手機對面K哥的叫罵聲就戛然而止。
“艹,你敢?”
“我爲什麼不敢,難不成你真的覺得你這幾個手下,能拿得住我?”
對面的K哥突然就沒聲了,過了好一會,纔再次開口。
“何非,你跑了一個月,老子可以不管,但那賭債,現在已經不是一千萬了,一千兩百萬,你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
“呵,一個月不到就多了兩百萬利息,K哥,你們這錢是真好賺啊。”
“別廢話,你要是敢不還,我就只能再去找你老婆,據我所知,你們現在也沒離婚呢。”
周辰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冤有頭,債有主,K哥,如果你的人敢再出現在我老婆面前,我保證,他們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說着,他猛地一腳踩在了金哥的臉上,然後將手機擴音放在金哥的面前,金哥疼的不住哀嚎。
“金偉,你特麼的叫什麼?”
“K哥,他太厲害了,一個人就把我們都打倒了,K哥救命啊,他真的敢殺人。”
金哥面對着周辰威脅的眼神,立馬就慫了,大聲的對電話那邊的K哥求救。
那邊的K哥顯然又是怒極,不斷的爆粗口,無能狂怒。
“K哥,別再派人來找我,一個月後,我會再去澳島,到時候欠你們的錢,一分不少的還給你們。”
對面的K哥喘着粗氣,大聲咆哮:“一個月後,就不是一千兩百萬,是一千五百萬了。”
“不管多少錢,一個月後,我都會去。”
說完,他就掛斷了手機,丟給了金哥。
“回去告訴K哥,別再逼我,別以爲只有你們會沉海,我也同樣會殺人。”
最後警告了金哥幾人一番,然後周辰擦了擦手,就離開了這個偏僻的角落。
剛走沒幾步,他就停下了腳步,朝着站在燈光下默默等待的李木子走去。
“不是讓你先回家嗎?剛剛發生的事,你都看到了?”
李木子深情的看着周辰,然後一把抱住,用力的抱緊。
“看到了,老公,我很擔心你,要不還是讓我把錢還了吧,我擔心他們會傷害你。”
周辰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別擔心,他們傷害不了我,我也不喜歡被他們打擾,我跟你保證,會盡快解決這件事。”
“老公,他們這些賭場的人,都是些亡命徒,咱們沒必要跟他們硬碰硬,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找人聯繫到他們……”
周辰捂住了李木子的嘴,搖了搖頭:“木子,這件事是我犯的錯,我想要自己解決,只有這樣,才能跟過去作爲賭徒的自己劃清界限,請允許我自私一次,就這一次,我不想靠你,老婆。”
李木子明顯怔了怔,好像明白了周辰的意思,於是頷首道:“好,老公,都聽你的。”
周辰笑着挽住她的手,柔聲道:“走吧,回家。”
“嗯,回家。”
也不知道是這一次他的威脅起到了作用,還是K哥並不想真的跟他翻臉,所以這次過後,倒是沒有人再來找他催賬。
周辰又恢復了前幾天的生活節奏,在家陪着李木子繪畫,每天下午去跑跑古玩市場,週六週日的時候,一大早就去夜市。
半個月下來,他已經摸清了魔都幾個大的古玩市場,並且確定了幾家風評很好的古玩店面,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出手手中的元青花瓷瓶。
六月二十二號,周辰帶着元青花,先是去了藏寶樓,走進了一家古玩店,但進去之後才發現老闆不在,只有店員,於是他想都沒想,就直接離開了。
隨後他又來到一家名爲德寶軒的古玩店,之所以來這家,是因爲這家的古玩以瓷器爲主,其他爲輔。
德寶軒的老闆正好在店裡,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這間店面不小,還有專門供客人休息看物件的茶室。
周辰進去的時候,老闆正好陪着茶室裡的客人說話,桌上還拜訪了幾個瓷器,看樣子是在談買賣。
周辰也沒有催促,而是在店裡逛了起來,放在外面的瓷器,大多數都是工藝品,只有少數真古董,但普通人想要分辨出,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這也很正常,古玩店裡的東西,十件有一件是真的,那都算是良心了。
真正的好東西,向來是不會放在外面,讓客人隨便觀看的,畢竟這裡不是博物館,不但能看,還能上手,萬一出了問題,碰壞摔壞了,那問題就大了。
幾分鐘後,德寶軒的老闆可能是跟客人談的差不多了,看到周辰還沒有離開,於是走了過來。
“先生,我看你一直再看瓷器,有什麼需要,我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看着面色柔和的老闆,周辰問道:“老闆,我看你這裡有這麼多瓷器,品質都不錯,我聽人說,你這裡除了賣,還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闆一聽,頓時面露詫異,看了一眼周辰手裡提的箱子。
“先生想要賣東西?”
“對,瓷器,不知道老闆收不收。”
老闆笑了笑,開玩笑似的問:“收,不過我只收真東西,好東西。”
周辰正色道:“自然是真東西,也是好東西。”
“哦。”
老闆收起了笑容,重新打量了周辰一番,發現周辰穿着講究,氣質不凡,眼神深邃,有一種難掩的氣勢。
於是他收起輕視嬉笑的心態,鄭重的說道:“先生,我們可以那邊詳談,請。”
“好。”
來到茶室,剛剛跟老闆交談的客人還在研究桌上的瓷器。
周辰跟老闆在旁邊的桌子坐下,握了握手。
“我是這裡的老闆,姓傅,先生貴姓。”
“免貴姓何。”
傅老闆笑着問道:“何先生想要賣什麼?”
周辰將箱子放在桌上:“瓷瓶,元青花。”
傅老闆的笑容猛地一滯,就連旁邊桌正在看物件的兩個老人,也都是將頭轉了過來,一臉的詫異。
“何先生,你說的是,元,青花?”傅老闆一臉懷疑。
作爲這片古玩市場最有實力的古玩店鋪之一,他每年賣的物件很多,但收的物件卻很少,因爲一般的物件他也看不上眼。
但周辰剛剛說的是元青花,這就讓他吃驚了,雖然不是所有的元青花都很值錢,但真品元青花,也的確是很難遇到。
周辰沒說話,而是打開了箱子,取出了裡面用盒子包裝好的元青花瓷瓶,連帶盒子,小心的放在了桌上。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