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蓮花樓1
中原已經是三月,可接近天山的地方卻依舊是寒風凜冽,冰冷入骨,滴水成冰。
白花花的雪花如同鵝毛一般紛紛擾擾的落下,沒一會兒,就積累在地上,落了堆積成厚厚的一層白雪。
一個女子脖子上圍着毛絨絨的狐狸毛圍脖,身上緊緊的裹着白色的披風,走在雪地裡,遠遠看去,像是和整個雪山融爲一體,辨不出區別來。
即便體重很輕,但她踩在厚重的雪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四周寂靜無聲,襯得她踩雪的聲音格外的明顯。
遠遠聽去,似乎能聽到女子口中正在碎碎念着什麼。
離得近了,就能清楚的聽到她口中的話。
“這個該死的血域天魔,不在別的地方,非要在這冷死人的天山上,讓姑奶奶不遠千里,跑到這冰天雪地裡受凍,姑奶奶找到你,不把你抽皮剝筋,我就不叫凌曦。”
凌曦裹着白色的鑲嵌着毛絨絨的披風,心裡卻把這個血域天魔給罵到祖宗十八代了,更是恨不得把那個老東西給大卸八塊。
這一個世界,不知道什麼原因,凌曦這具身體生下來時身體就很不好,虛弱的差那麼一點點就噶了。
要不是因爲那時候她那瘋瘋癲癲的師父路過,說不定她都活不下來。
這一點也讓凌曦覺得意外,明明她的生機之力還在,可對她自己卻沒有起作用。
這十五年用生機之力蘊養着身體,加上練武修煉內力的原因,她的身體才勉強的好了八九分。
唯有這個體寒的毛病落了下來,無論如何都治不好。
這不,憑她一身渾厚的內力,在這天山中分明是可以如履平地的,但就是因爲這體寒的舊症,她就要把自己裹得像個熊一樣,就這樣,她還覺得冷呢。
這麼想着,凌曦又打了一個噴嚏,伸手將身上的披風給裹得更緊了些。
要說這血域天魔嘛,那可真是可惡至極。
據傳聞這個血域天魔好像是一個七老八十醜的讓人覺得噁心的老怪物,這麼些年,一直擄掠外界的年輕女子。
外界的人說他是個老色狼,也有人說他是想要用年輕女子來修煉魔功,總之,真真假假,一些消息並不真切,
之前她一直跟隨她師父在谷裡練武,很少關注外界的事情。
直到從谷裡出來後,她這大半年遊歷江湖,才注意到了這個血域天魔。
也因此,她從中原一帶,跑了千里到了這天山來,就是爲了把這個老不死的給解決掉。
血域天魔的老巢在天山半山腰的隱蔽處,凌曦極爲怕冷,只能用這麼笨拙的方法一路從山腳上走上來。
就連她那輕功,都少了幾分效果。
一連走了三天,凌曦終於到了血域天魔的老巢。
原先,她是想要讓自己被血域天魔給抓走,然後從內部攻破的。
但一連在血域天魔經常活動的地方徘徊了將近半個月,這血域天魔也沒出現。
所以,凌曦只能被迫的上了天山。
血域天魔的老巢是一連串的幾個山洞,每個山洞都深不見底,從外面看什麼都看不清楚。
謹慎着想,凌曦將身上的披風給卸了下來。
厚厚的披風一脫下,天山刺骨凜冽的寒風就咆哮着向凌曦撲來,幾乎在一瞬間,冰涼就侵入了凌曦的身體中,深入到了骨髓。
凌曦立刻就被冷的打了一個寒顫。
運起身上的內力抵抗着像是透入了骨子裡的寒冷,凌曦才覺得好了幾分。
將披風和圍脖找了個地方偷偷的放好,凌曦握着手中的劍,小心翼翼的運起輕功,飛快的閃身進了山洞。
她的輕功很好,只一瞬,凌曦纖細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洞門口。
在凌曦進去後,山洞門口又來了兩個人。
來人是兩名年輕的男子,一黑一白,穿黑衣的那個年紀看起來稍微大一點,而穿白衣的那人卻意外的年輕。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後,更年輕一點的男子拎着手裡的劍,腳尖輕點,就飛進了山洞中。
另一名男子抱着劍守在了外面。
而這一切,凌曦是不知道的。
她進了山洞後,就一直沿着山洞裡的路向裡走。
一路上,地上時不時的就散落着幾根或者是一堆白骨,在烏黑的山洞中異常的可怖。
凌曦看到這些白骨時,心裡對血域天魔這個老不死的更加痛恨了。
一路上,凌曦也遇到了不少血域天魔的手下。
然後,他們都被凌曦一劍給抹了脖子。
幫那個老不死的人,八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更何況,這些人身上那些血氣,濃厚的差點把凌曦給薰死,她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手上都有無數條性命。
一路暢通,一直進到了山洞最深處。
讓凌曦詫異的是,這山洞最深處不是那老怪物的住處,反而是一個漆黑的地牢,沒有窗戶,也沒有燭火,終年照不進一絲陽光。
有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
在這裡,沒有一點聲音,似乎都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凌曦看着這一切,微微皺了眉頭。
這老怪物弄這一切,是想要做什麼?
住在這樣的地方,原本不瘋的人也要被逼瘋了吧,難不成,這血域天魔除了是個老怪物,還是個老瘋子?
但想一想也對,能做這麼多壞事的人,自然是個瘋子。
凌曦躡手躡腳的走進地牢,漆黑一片中什麼都看不清。
只不過,凌曦敏銳的聽見了幾道輕微的呼吸聲,很淺,淺的幾乎讓人忽略不計。
若是不仔細聽,壓根就不會讓人注意到。
凌曦摸着黑,將地牢中的蠟燭給點上。
很快,整個地牢中就變得亮堂了起來。
明亮的燭火照亮了山洞,也讓凌曦看到了這地牢之中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一個牢籠之中,幾個女子攤在地上,雙手被鐵鏈給高高吊起,懸掛在頭頂上方,止不住的鮮血順着手臂滑落,那模樣狼狽至極。
雙腳也被鐵鏈拴住。
幾人的長髮胡亂的散落着,讓人看不清臉。
她們身上的衣服破舊,一片髒污,從破碎的衣服中凌曦可以看到她們身上數不清的傷疤。
身上,脖領,手腕,腿上,幾乎全身都看不到一塊好肉,有的地方傷口甚至已經開啓發爛,有的地方皮膚捲成一片,看起來格外的可怖。
因爲流了太多的血,幾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的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