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香蜜沉沉燼如霜16
果真如凌曦所料,兩日後,潤玉就被天帝派來的人給叫去了九方雲殿。
凌曦皺眉看着潤玉,心裡不由得爲他感到擔憂:“定是有什麼關於你的不好的纖細,你要多加註意,要是實在沒辦法,就把你手臂上的傷給他們看,做一出苦肉計,知不知道?”
苦肉計雖然無論是對天帝還是天后都不管用,可至少能賣一波慘,讓其他人看一看潤玉的慘樣。
潤玉握着凌曦的手,他的手常年都是冰涼的,可凌曦的不同的,如她的名字一般,曦,太陽,本就是給人帶來陽光和溫暖的,因而,她的手,一直都是溫熱的。
此時潤玉握住凌曦的手,好似是要從她的手中汲取溫暖和力量一般。
潤玉安慰凌曦,嗓音溫柔磁性,道:“別擔心,我有方法應對的。”
凌曦對潤玉還是很相信的,這人年少穩重,從不說假話,他既然說有方法應對,那自然是有的,她就不用那般擔心了。
所以,凌曦只好道:“那好,你早點回來吧。”
潤玉微微一笑,嘴角揚起了一個溫暖的弧度:“好。”
他轉身跟着天帝派來的人走,面上溫暖的神色不再,反而變得冷靜疏離,甚至帶着一絲淡漠。
九方雲殿。
潤玉進來後,望見他那父帝和母神坐在上面,俯視着下面,高高在上,彷彿看什麼人都是螻蟻,不值一提。
潤玉從前還會因爲這畫面而感到難受,可數千年過去,他的心裡一片平靜,再也掀不起一點對他們的漣漪了。
他走上前,泰然自若的行禮:“潤玉,拜見父帝、母神。”
太微什麼都沒說,當即冷聲命令道:“來人,拿下。”
身後兩人侍衛將潤玉給壓住,潤玉壓制住自己下意識想要抵抗的動作,順從的跪在了地上。
他擡眸看向那兩人,冷靜的不像是面對自己的父帝和母神,疑惑的問道:“不知潤玉所犯何錯,還請父帝言明。”
太微臉色冰冷,擡手,一根冰凌浮現在空中。
他冷哼道:“你乾的好事,十萬兵權,何敢交給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儘管早已對父親這個詞沒有了期待,也早已知曉了他的父帝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聽到太微這般毫不猶豫的詆譭之語,潤玉依舊心冷,像是掉進了冰窟窿裡。
“此冰凌,並非潤玉之物。”他淡聲辯解。
天帝看着潤玉,眼裡的冰冷不像是在看兒子,反而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他責問道:“你當真不知嗎?此物乃是在旭鳳涅槃之處發現的,他並非是無故失蹤,而是受到此物的攻擊,才中斷了涅槃,如此強大的水系法術,偌大的天庭之上,除了你還能有誰?況且,當天有仙侍見到你出現在棲梧宮附近,當夜正是你值夜北天門,就在這個時候,旭鳳涅槃出了岔子,你說,此事可屬實?”
“回父帝,當夜,潤玉的確去過棲梧宮。”
潤玉垂眸,這一點,他辯無可辯,早知,當日就應該早些回璇璣宮,不應該牽扯進這種事情裡,害得阿曦如今爲他憂心。
聽到潤玉的話,荼姚着急的開口:“陛下?”
“父帝,當夜兒臣在北天門值夜,卻發現了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靈力高強,兒臣與他打鬥了幾個回合後,那人不敵,就逃走了。卻不料那黑衣人到了棲梧宮附近,我一路追那黑衣人到了棲梧宮,兒臣也只旭鳳涅槃危險重重,兒臣本欲護衛,只是”
他的話音,太微就迫不及待的問:“如何?”
荼姚也露出焦急的神色:“你見過那人,那人是誰?你爲何不來通報?”
潤玉解釋道:“我與那黑衣人纏鬥一番,發現他法術強大,卻並不戀戰,兒臣當時見棲梧宮外有燎原君把守,又正值旭鳳涅槃的關鍵時刻,不便打擾,交代了燎原君幾句,就離開了。”
荼姚語氣裡有着疑惑:“並非父帝、母神不相信你,懷疑你,但是,只聽你一面之詞,叫人如何信服。”
潤玉:“請父帝、母神明鑑,潤玉斷無謀害旭鳳之理,我修習的雖然是水系術法,但涅槃之火,我根本就無法靠近。”
“更何況”,潤玉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圓球來,“父帝,母神,這是那日那黑衣人扔出來的一個帶有火系靈力的火球,兒臣發現那人雖使用冰凌,卻並不怕火,甚至,兒臣不小心,還被那人用火球暗算所傷。”
潤玉撩開了白色的衣袖,露出了裡面面目全非的傷口,那一塊肉已經被火燒的不成樣子了。
那日,那人用火球攻擊了他以後,他就及時將這枚火球給保留了下來,如今真派上了用場。
太微看見這傷口,驚訝道:“燒傷?竟然如此嚴重?”
他又施法將潤玉手中的圓球給拿在了手裡,感受到裡面的確是火系術法的殘留,還很強大,又將圓球遞給了一旁的荼姚,“天后,你查看一番,這火系術法,是屬於何種?”
荼姚接過圓球,細細感受了一番,發現的確是火系術法無疑,只不過是最簡單的火系法術,並不是什麼特有的,她一時之間也無法確定。
“陛下,此事尚未查清,現在只聽潤玉一面之詞.”
荼姚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的人就高聲稟報:“火神到。”
聽到這句話,潤玉轉頭向後看。
坐在高臺上的兩人臉上迸發出喜色,急忙從上面走了下來。
旭鳳大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跪在潤玉的身旁:“兒臣拜見父帝、母神。”
荼姚急忙走到旭鳳身邊來,雙手將他給扶了起來,臉上擔憂的神色不斷,拉着旭鳳問東問西的。
太微也走到了旭鳳身邊,關心的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日子,你究竟再何處啊?”
旭鳳站起身,回答說道:“回稟父帝,孩兒涅槃之時遭人暗算,中了冰凌暗器,墜入一處蠻荒之地,徘徊了幾日,又一心追查兇手,因此又多耽擱了些時日,沒想到,竟惹得大家不得安寧,兒臣思慮不周,還望父帝母神責罰。”
他們三人站在一起,好似就是和睦的一家人,潤玉跪在一旁的地上,與他們格格不入,彷彿被排除在了外面。
潤玉神色清冷,什麼反應都沒有,像是一旁的一切,與他都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