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這一次的佈局,老徐就在跟前看着呢,看着張安平東一𨱍頭、西一榔頭,一番操作下來,“觀戰”的徐百川,廢了無數的腦細胞,可最後只有滿頭的霧水。
雖然過去也是這種情況。
可是起碼以前還知道核心目的,不管張安平的榔頭怎麼敲,終究是奔着核心目的去的。
但這一次老徐壓根就沒看懂張安平到底是衝着什麼去的。
此刻聽到張安平說馬上就到自己出場了,老徐瞬間來了精神:
“趕緊說!我感覺我是要一錘定音的!”
張安平一愣,心說老徐你感覺還真沒錯。
啪
一份檔案被張安平拍在了桌上。
“白大怡,密碼專家,三戰區現行密碼的締造者。”
張安平的介紹讓徐百川一臉的懵,他拿起檔案看了又看,懵逼道: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個人?”
他是忠救軍總指揮,竟然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等等——這履歷不對。”
徐百川看到了檔案中的一條履歷後突然反應過來:“僞造的?”
“嗯。”
“你要幹嘛?”
“當然是營救這位仁兄了。”
徐百川茅塞頓開:“你這是要給日本人一套假密碼本?”
不愧是自詡爲張世豪大腿上的頂級掛件,一直都是一頭霧水的老徐,在這時候終於明白了張安平真正的目的。
“差不多,不過不是密碼本,是密電本——給日本人一個密碼本,他們一定疑神疑鬼,反倒不如將密電本給他們,讓他們辛辛苦苦去破譯。”
張安平笑道:“辛辛苦苦破譯出來的東西,可信度可比直接給密碼本更容易讓日本人相信。”
現在馬上要老徐出馬了,張安平自然不必賣關子了,便說起了自己的全套計劃。
張安平的具體計劃是這般設計的:
國民政府的頂級密碼專家白大怡,在秘密潛入上海邀請老同學赴重慶的時候,不幸被捕;
但因爲僞裝的身份天衣無縫,日本人並未察覺到他真正的身份。
而白大怡等於是在王天風手上被捕的,所以王天風不得不入局,營救白大怡。
後續的設計則是:
顧慎言因爲懷疑王天風是假變節,便一直盯着王天風,在察覺到王天風一直在秘密調查什麼後,便留了個心眼,最終發現王天風要救一個被捕的對象,遂將情報上報給伊藤。
接下來這個環節是最重要的,因爲接下來的事必須由伊藤自己完成,顧慎言是不能參與的,否則顧慎言就會面臨暴露的危險。
“那你這個環節怎麼操作?”徐百川疑惑道:“伊藤要是發現王天風是假變節,第一時間將老王給弄死咋辦?”
“老王可不能出事,否則接下來的戲你怎麼唱?”
面對徐百川的疑問,張安平笑道:“給他一個足夠大的餌——白大怡這個餌還不夠大嗎?”
“那白大怡的人選怎麼弄?這麼一個人,不好找。”老徐愣了愣:“臥槽,你不會是想讓我演這個白大怡吧?不對,按照你的佈置,白大怡應該早就被捕了!”
“安平,這個人選是關鍵,他想要取信日本人怕是不容易啊!”
張安平笑道:“爲什麼要執着於白大怡這個不存在的人?除非真的出一個跟他履歷一致、才能一樣的頂級專家,否則西貝貨就是西貝貨!根本瞞不過日本密碼專家的眼睛!”
“確實,那你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啊,讓他們秘密獲取一本新的密電本——”張安平笑問:“假如你有一個機會能獲取敵人的密電本,且還能讓敵人無法察覺,這種情況下,你會不會弄死這個密碼專家?”
徐百川眼睛一亮:“當然不會!我一定想方設法將密電本秘密搞到手,然後讓對方逃脫,只要他發現不了密電本被我複製下來,接下來那就坐等收網啊!”
“這不就結了?”
徐百川算是大體上明白了張安平的佈置,他閉目思索起來,開始“挑刺”,思索一陣後,他疑問道:
“我有個疑問,不知道你是怎麼解決的?”
“說。”
“以上海站的能力,白大怡被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上海站有無數手段來營救他對不對?王天風入局,應該是最不合理的方式!”
這一點徐百川很疑惑。
白大怡不管是伊藤機關抓的、還是保安局,亦或者特高課、憲兵隊,絕對逃不過上海站的眼睛,讓王天風以此爲入局的理由,說不通!
張安平輕飄飄的道出了三個字:“德雲部!”
德雲部當然不是德雲社,這是日本海軍的一個情報機構,和海軍軍令部第三部是日本海軍的兩大情報機構。
“海軍動的手?”
張安平笑道:“前不久,一批從美國歸來的華僑被日本人在碼頭秘密逮捕,動手的就是德雲部,合不合情?”
這件事自然是姜思安做的,不過這件事他抽身抽的很乾淨,不管是消息的獲取還是動手抓人,都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徐百川繼續挑刺:“白大怡的身份如此特殊,他爲什麼要迎接這些人?”
“第一,這些人中有人蔘與過美國軍艦的設計,第二,根據可靠消息,這些人被地下黨鼓動,意欲去共黨那邊,我們有意將他們秘密控制,但其中有一人是白大怡的同學,同樣是密碼專家,所以白大怡才親自出馬,意欲在我們動手前將人帶走。”
張安平的回答讓徐百川再無疑慮。
他心說:安平精於設計、佈局,爲了欺騙小鬼子,怎麼可能留下這麼大的漏洞啊。
他隨後眼巴巴的問:
“那我是幹什麼的?”
張安平鄭重道:“老徐,你的任務非常的重要,計劃能否成敗,就靠你了。”
徐百川一肅:“放心,我一定會——等等,我到底幹什麼?”
張安平乾咳一聲:
“是這樣的,我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了,到時候你得暴露下行蹤,掩護一下我這邊的行動,你這個任務非常的重要,因爲你的出現,才能讓伊藤對看破我的計劃深信不疑,此次計劃成敗皆繫於你一身。”
徐百川懵逼的看着張安平,張安平無辜的迴應着老徐的目光,許久後,徐百川泄氣道:
“合着我等來等去,就等到了一個魚餌的角色?”
張安平拍着徐百川的肩膀:“共黨那邊有句話,革命工作不分貴賤,我這盤棋上,哪有什麼魚餌啊!”
“當然沒有魚餌,你的計劃裡,所有人都是魚餌!”徐百川沒好氣的吐槽。
……
其實張安平的計劃不止於此。
這份計劃中,他對伊藤正勢可謂是算計到了極致。
但是,伊藤正勢是個老狐狸,這一點張安平非常的確認,如果對方回過味來,那所有的一切都將付之東流。
那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當然是讓伊藤中計後,將伊藤扯進一個新的旋渦之中,讓他沒有精力來回過神。
這個旋渦便是上海的走私網。
姜思安以岡本平次的身份,雖然在日本人之中混的是如魚得水,但要靠他來算計到伊藤,張安平並不怎麼抱信心。
所以在計劃進入到了新階段後,張安平便跟姜思安秘密的接頭了——接下來他要暫時充當姜思安的智囊,以上海的走私網爲殺器,將“大獲全勝”後的伊藤牢牢的牽制。
二人接頭後,姜思安就自己現在的佈置進行了彙報:
“老師,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我跟伊藤動手,馬上就會遭到劇烈的反噬。”
“您只要下令,馬上就開始。”
張安平擺擺手:“時機還不成熟。”
“可伊藤催我催的很緊。”
“那就先搞一波小魚小蝦吧。”
姜思安疑惑:“這豈不是給人一種打草驚蛇的感覺嗎?”
他認爲要毀掉上海的走私網,就要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勢解決問題,一旦從小到大的清理,必然會遭到激烈的反噬。
“我什麼時候說要毀掉這張走私網了?!”
張安平的話讓姜思安發矇,不毀掉這張走私網?不毀掉的話,那他豈不是就陷入麻煩了?
他跟伊藤達成了協議,事關他的人設問題,如果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那人設就得崩掉。
他在日本人中混的如魚得水,不是因爲他姜思安能力超羣,而是因爲人設!
他的人設是狂熱的軍國主義份子,爲了日本的侵略大業,他是毀家紓難的典範——如果沒了這個人設,他的很多作爲從裡到外就透出四個字:
居心叵測!
他的人設必須維護,所以跟伊藤達成協議後,必須履行,哪怕是伊藤沒安好心,他也必須履行。
伊藤欺負他的“愛國情懷”,可爲了人設,他明知道是坑也得跳。
面對張安平的反問,姜思安頓時發懵道:
“老師,可這麼一來,我這邊會出問題——我不怕身陷囹圄,但我擔心因此壞了老師您的佈局。”
面對彷彿許忠義附體的姜思安,張安平無奈道:“你聽過一句話沒,溫水煮青蛙!”
“以伊藤機關的分量,抓點小魚小蝦,利益相關者並不會在意,以爲這是例行公事的清理,甚至還會認爲這是伊藤在跟他們打招呼、分杯羹的意思。”
“我明白了。”姜思安點頭。
“明白了?那你打算怎麼做?”
姜思安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以老師您的說辭向伊藤提出這個建議啊。”
張安平無語:“幸虧你早早的從旋渦裡抽身了,否則許忠義傢伙離開以後,你在這張充滿了利益的走私網中,一定會是被人吃掉的下場!”
姜思安小心翼翼問:“老師,我理解錯了嗎?”
“錯的離譜——這件事你要做,但是要讓伊藤背鍋,你懂不懂?”張安平教導道:“你應該能看出伊藤正勢想一舉兩得的目的吧?”
“嗯。”
“既然你看得出,那你行動的時候,就要有合作且防備的表現!”
“這種事,你利用伊藤機關,在伊藤正勢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等他反應過來以後,他也只能認了。”
姜思安恍然。
如果是以伊藤機關的名義去做,那就等於強化他跟伊藤正勢的綁定,伊藤關鍵時候就是想甩他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
這非常符合岡本平次的做法。
“我明白了。”
姜思安不像許忠義那麼沒皮沒臉,這時候很是鄭重的應下,並對張安平表示感謝,要是許忠義,這時候肯定學張安平在老戴面前“賣萌”裝“象”。
張安平凝重的叮囑:“還有,伊藤這個人渾身上下全是心眼,一旦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你身上,你可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我明白。”
……
在張安平的遙控指揮下,姜思安反手就給了伊藤正勢一個驚喜。
他動用伊藤機關的特務,在一夜之間掃蕩了四處走私倉庫,抓捕了大(小)小(渺小)五個走私團伙,收繳了幾十萬日元的各種物資。
而最騷的操作是當晚抓的人,次日的報紙上,就全是對伊藤機關的頌揚。
這些新聞雖然寫法不一,但就突出一個意思:
伊藤機關長對侵害帝國利益之事零容忍!
……
伊藤正勢是大清早在上班路上得知消息的——他當時正在車裡假寐,報童清脆的聲音就傳來了:
“大新聞,大新聞!伊藤機關搗毀大量走私窩點!”
“賣報!賣報!伊藤機關重拳出擊,多處走私窩點被毀,多名走私罪犯被捕!”
“伊藤機關發表嚴正聲明!日中合法利益必須維護!任何侵害日中合法利益的行爲都將是帝國之敵人!”
報童清脆的喊聲差點讓他破防,強忍着憤怒示意司機停車,命秘書買回來一份報紙後,伊藤便快速的看了起來。
這一看,伊藤正勢差點跳起來。
好嘛,伊藤機關都號稱要抓捕所有的走私犯了,可他這個機關長,卻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聽到。
這他嗎誰纔是伊藤機關的負責人?
毫無疑問,岡本平次這個名字不出意外的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只有岡本平次這個混蛋纔有這個膽子這麼做!
關鍵是他還不能借此發作。
吃了一個悶虧的伊藤正勢,示意將車窗牢牢關上後,耳不聽心不煩的就往伊藤機關趕去,可終究是越想越煩躁。
他想除二害,但其中的一害卻死命的將他跟其捆綁到一起,綁的越緊,他恐怕越沒法將其甩掉除之。
來到伊藤機關後,他就感受到了機關內那凝重的氛圍。
很明顯,特務機關內的特務們,肯定都以爲這是他的手筆。
揹着黑鍋的伊藤生着悶氣,暗中令人探查到底是誰跟岡本平次勾結的——這些人用肯定是能用,但以後都是要踹到一邊的。
還沒有查清楚岡本平次到底是動用了機關內的什麼人,接連幾個電話就像是約定好的一起打來的。
有駐軍的——駐軍是向伊藤詢問關於忠救軍的情報;
有外務省的——他們詢問的是有關國民政府的情報;
還有警備司令部的——這個電話是告知最近有很多僑民反映抵抗分子活動頻繁,嚴重傷害了僑民的利益,問伊藤機關能不能拿出應對的手段。
最讓伊藤覺得操蛋的是還有前線轉來的電話,前線的某位將軍怒氣衝衝的問伊藤,特務機關到底有沒有用、到底能不能提供準確的情報。
這些電話不約而同的打來,說的事自然可以忽略,因爲對方就是要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傳遞該傳遞的信號!
伊藤煩躁的想要掄着倭刀亂砍一氣,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從決意拔除走私網,他不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嗎?
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後,他便將電話打到了岡本平次處。
“岡本君,你打草驚蛇了!”
伊藤的聲音保持着平靜:“你是要半途而廢麼?”
“伊藤君,有一句話你聽過沒?”
“納尼?”
“溫水煮青蛙。”電話那頭的姜思安幽幽的道:“你且放心吧,我對帝國的忠誠日月可鑑!”
“我是不會半途而廢的!接下來,應該會有人找你,機關長,你若是有心,那就跟對方好好接觸接觸,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姜思安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然後在那強忍着笑。
伊藤的聲音裡竟然聽不出怒意,這老狐狸倒是能忍啊!
可惜這是張世豪的手筆,有你難受的!
伊藤正勢撂下電話後,思索着姜思安意猶未盡的話。
什麼人會找自己?
但一轉眼,“客人”就來了。
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商人,日本商人,但引薦對方的卻是警備司令部的一名大佐,大佐將商人帶來以後,便藉口離開了,只留下這個商人。
商人顯得很恭敬,一副捱了打認錯的表現,但隨後掏出的東西卻讓伊藤倒吸冷氣。
饒是他見慣了市面,但面對價值十萬日元的黃金跟承諾每年不少於一百萬日元的分紅,還是讓他有種破防的衝動。
當然,這是乾股。
商人直截了當的說,如果伊藤願意入夥,不需要提供資金,只需要提供人手,每年的收益會在三百萬日元以上。
這個餡餅讓伊藤久久難以回過神。
日本的坦克相比在歐洲戰場縱橫的坦克來說,純粹就是皮薄餡大的鐵罐頭,但畢竟是坦克嘛,一輛造價十多萬日元(二戰的坦克造價高於飛機),三百多萬日元,那可是三十多輛坦克!
有那麼一瞬間,伊藤真的心動了。
但他終究扛住了,或者他清楚,一旦他淪陷,和他“親密無間”的岡本平次,一定會反手一刀捅死他。
所以,他只能表面上收下了這筆“過路費”,並在言談間得知是“伊藤機關”放出了消息:
伊藤機關長不存在嗎?
伊藤暗罵岡本平次是八嘎,可在商人走後,卻不得不給岡本平次打去電話。
這個電話他必須打,不打,岡本平次的背刺馬上就來了。
“岡本君,你說的客人我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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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我很動心。”
姜思安故意打趣:“那伊藤君可以收下嘛。”
伊藤大義凜然道:“岡本君,你說過帝國的利益高於一切!他們見面就能給我價值十萬的黃金,還能給我一年三百萬!那麼對帝國造成的利益損害會多大?我伊藤正勢,不會爲了金錢而讓帝國利益受損。”
“我沒看錯人——伊藤君,這筆錢你不能留着。”
“我知道,我該怎麼處理?交給警備司令部嗎?”
“不行。你交給岡本會社即可,這筆錢會成爲帝國鉅艦的一份子。”
“我會派人送過來的——岡本君,這張網,必須剷除!”
“你收了這筆錢,他們自然也放心了,伊藤君,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伊藤掛斷電話後,臉色異常的凝重,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會帶來什麼,但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
這一整天,伊藤的心情都沒有好過。
他原本的打算是鼓動岡本平次跟走私網鬥起來,不管二者輸贏,他最後都會借用大本營的力量將其清掃而空。
可現在自己跟岡本平次這般綁定,以後即便戰勝了這張罪惡的走私網,又如何對付岡本平次?
“走一步算一步吧。”
伊藤只能幽幽的嘆息。
……
兩日時間,伊藤覺得自己釐清了岡本平次在伊藤機關內的勢力,剛覺得可以有個好心情了,不成想顧慎言又來了。
顧慎言的彙報,讓伊藤的好心情又沒了。
“機關長,王天風有問題!他一定有問題!”
面對顧慎言見面的咋呼,伊藤臉色陰沉起來:
“顧副局長,你又想說什麼?”
“機關長,我不是危言聳聽!”顧慎言叫屈後趕緊彙報:“我是發現王天風這幾天一直在研究保安局和之前繼承76號的各種檔案。”
“具體在查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發現他對監獄方面的信息格外的留心!”
“直覺告訴我,一定有問題,還請機關長您上心!”
“我知道了——顧副局長,如果沒有重要事情,我希望你儘可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有事沒事就往我跟前跑,明白?”
伊藤陰沉着臉敲打顧慎言。
顧慎言臉上閃過委屈之色,低頭應是後,訕訕的離開了辦公室。
伊藤頭疼扶額,一點都不讓他省心啊。
不過顧慎言的話他終究是聽進去了,心說:
王天風,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不能做出點什麼來,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但此時的他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認爲王天風是在準備之中,畢竟面對的是張世豪這樣的對手,投誠後已經吃過一次虧的王天風,不敢輕舉妄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在隨後,他的精力就被另一件事給牽制了:
隱藏在三戰區內部的釘子傳來消息,三戰區有意要大規模更換密電本。
這個情報引起了伊藤的好奇。
三戰區內部現行的這套密電體系,日本人不是沒想過法子進行攻破,但到現在也才只有一丁點的頭緒,且按照國軍的習慣,現在還沒有到大規模更換密電的時間——爲了保證通訊的保密性,國軍內部的密電本到了一定時間是要更換的。
可現在還沒有到更換的時間,突然間就要大規模的更換,這很不尋常。
“難不成是他們又搞出了新的密電?”
伊藤非常好奇,遂令潛伏的釘子加大偵查力度,一定要搞清楚三戰區突然間要準備更換密電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