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似乎總要比初次嘗試着開始要容易許多。
就和出去遊玩時一樣,去的時候,總覺得路上花費的時間特別漫長,而歸程則要快上許多。
有人說是因爲開始的時候,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新鮮的,需要慢慢熟悉,而回頭的話,就免了這個過程,所以纔會覺得特別快。
然而事實上呢?
只不過是來的時候是徒步奔襲,回城的時候有醫院提供的馬車罷了。
回到旅館,此時的貝利女士已經醒轉了過來,似乎是一直候在門口等着莎士比亞他們回來。
“威爾,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會……”
貝利女士的話並沒有說完,但眉宇間曖昧的神色明顯就是想說,“我怎麼會睡在你的牀上”。
“你不記得了嗎?”
“我只記得我去給你打掃房間,然後就……想不起來了……我有做什麼……”
“哦,我可愛的多莉·貝利,你只是太累了……”
“也許正如亞當先生所說,最近可能是有點太辛苦了,醒來的時候頭還有點隱隱作痛,不過現在好多了。你們肚子餓了嗎?我去給你們準備一些食物吧……”
“那就有勞你了,貝利女士。”
都不用等莎士比亞開口,亞當就急不可耐地接過了話茬。
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亞當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但不是身體有多難受,而且一種心理上的作用,一日三餐是他一直以來都保持着的習慣。
雖然現在生活發生了驟變,可他還是希望能保留一些往日的痕跡。
畢竟誇張一點來說,那是他生而爲人的證明之一。
而且也不知道其他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博士就不說他了,莎士比亞和瓊斯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啊…
怎麼就感覺不到他們有累或者餓的跡象呢?
反而搞得好像亞當有些異常一樣。
不過他們也沒有對亞當讓貝利女士去準備食物發表什麼看法,因爲他們接下來要討論的內容也確實不太適合讓太多人知道,支開她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女巫、魔法啊這種東西,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就連莎士比亞一時之間也很難接受。
所以他決定再去洗把臉冷靜一下。
“Carrionite人在宇宙誕生之際就消失了,沒人能確定他們是真的還是傳奇……”。
博士則是在來回踱步,思索着剛剛發生的一切。
“我認爲是真的。”
“是的,眼見爲實……”亞當則是一邊吃着貝利女士剛剛端上來的食物,一邊含糊不清地附和着莎士比亞。
“噢,你可以吃完再說話。”
博士似乎是不太習慣別人嘴裡“吧唧”着說話,示意亞當好好吃飯,不要講話。
亞當雖然稍微有點尷尬,畢竟四個人只有他一個人在攝取食物,其他三個則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不過既然博士讓他不要發言,他倒是也樂於如此。
本來就有着“食不語”的訓誡,只是亞當好像以前也沒好好遵守過。
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吃飯的時候說話確實是會影響消化。
哦,不對,重要的應該是不參與話題的討論,更有利於亞當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思考問題,能夠及時查缺補漏。
“但他們想要什麼?”
像瓊斯就很樂於參與討論,問題一個接着一個,不過這也是她在思考的象徵。
有時候問題也並非沒有意義,知道敵人的目的是什麼,則更容易摸清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在地球上建立一個新的帝國,一個由屍骨、鮮血和巫術組成的世界。”
博士的回答也夠俗套的……
不過也好像沒有其他什麼可供選擇的目的了吧。
外星人來到地球,不是爲了侵略還能是爲了什麼?
和諧共處嘛?
那有必要這樣偷偷摸摸的嗎?
私下考察什麼的都是用來糊弄人的藉口。
而且就剛剛發生的事情來看,對方明顯來着不善。
“但如何才能做到呢?”
建立帝國的話,靠三個人肯定是不夠的啊……
雖然到現在出現的也只有兩個,但亞當還是堅定地認爲有三個女巫。
另外都說了是女巫了,繁衍的問題要怎麼解決?
總不能搞無性繁殖吧……
這個問題聽上去是有點污了,但發展重要的一步就是它的可延續性。
沒有人繼承的話,帝國建立的意義又在哪呢?
博士之前雖然說他們追求的是世界末日,但亞當覺得指的應該是女巫她們的破壞性。
畢竟就她們剛剛的行爲來看,彼此之間還算是團結。
而團結也是理智的象徵,此外對方能夠隱忍到現在,也確實不是單純地想要世界末日,應該還有別的目的。
又或許是她們的力量不夠,需要更多的族人?
《麥克白》中登場的女巫雖然只有三位,但一個種族不可能只有三個人。
應該還有着其他的人…
只是因爲一些事情被消滅,或者被流放封印到了其他地方…
那麼這些女巫的目標很可能和拉克諾斯女皇一樣,復活或者解放她們的族人…
而地球上的人類也是她們奉上的祭品…
亞當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對方要怎麼做到呢?
總不可能又是休恩粒子吧。
等等,對方的魔法是靠言語來施展的…
莎士比亞!
對,他纔是關鍵!
不然這一系列的事件不可能都跟他有關,哪有這麼多的巧合。
而博士此時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似乎是對瓊斯的問題有了答案。
“我在看詞語大師。”
是的,莎士比亞不單單是一個文學大師,他同時也是一位出類拔萃的語言大師。
英語同漢字一樣也是有着它的演變過程的,而且莎士比亞正是早期使用現代英語的代表人物,很多詞彙可以說是由他創造或者說因他而廣爲人知的。
既然對方也是運用言語的女巫,那麼將目標放在他的身上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只是現在的莎士比亞好像還沒有這個自覺。
“我?”一臉懵逼的他感覺自己像是無辜躺了槍,“我可什麼都還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