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座城市揹負了太多太多的歷史,自然而然的透漏出一種厚重的滄桑感。
細數國內的各大古城,就屬南京最爲多災多難,仔細品味那些充滿了文化侵蝕的古城牆,恍惚中似乎流露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也許作爲六朝故都的南京,幾經興衰,期間上演着改朝換代的血腥清洗,但令人最爲刻骨銘心的則是離時代最近的南京大屠殺!
或許有人說,戰爭哪裡不是屍山血海,一場屠殺而已,至於讓一個城市的人刻進靈魂深處,傳下好幾代,仍是高喊永不能忘?旅順大屠殺不照樣死傷無數嗎?但是,說這話的人似乎忘記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南京大屠殺生的時期,南京是作爲一國之都,在一個國家的都製造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這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永遠的恥辱,就算是時間過去一萬年,這個國家的國民也不能有一絲忘卻的跡象,那是對祖先的侮辱,是對民族的背叛!
也許在日本侵略軍的眼裡,這樣做是想徹底打垮一個國家的抵抗意志,減少進攻的阻力,更好的實現己方的戰略意圖,但是當這樣的事情生後,這個城市的靈魂就像被鮮血浸泡過一樣,刻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基因裡,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
任庸很幸運,在南京大屠殺的紀念日來到了這座城市,當他踏上這座城市的土地,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濃的哀傷,似乎整個城市都在哭泣,心靈的傷口永遠在滴血,告誡着後人歷史不能忘記,無論走到哪裡,都要銘記在心,時刻鞭策自己,憤圖強不忘國恥,當災難來臨時一定要挺身而起,捍衛國家和民族的尊嚴。
既然今年是抗戰勝利七十週年,那麼民衆的關注熱點必是戰爭方面的電影,這一點毋庸置疑。就像過年祭祖一樣,總要有個三六九等,風俗嚴謹的地方,清明掃墓,鬼節燒紙,小年上墳,過年祭祖,這其中以過年祭祖最爲隆重,全家大小都拜祭祖先,懷着一顆真誠的心來緬懷先輩,藉此讓小輩們明白祭祀的神聖和莊重。
南京大屠殺每年的紀念日都要祭拜,但是今年的祭拜頗爲隆重,更爲浩大,因此整個城市都顯得十分肅穆莊重,無數的小區都聽見鞭炮聲響,很多家庭的門前都點上三根香,淡淡的檀木香味兒飄散在街頭,這一日無數的娛樂活動都停止了,無論是官方還是企業,凡是紅旗都降成半旗,無數的民衆自臂束白紗,胸前白花浩浩蕩蕩的前往大屠殺紀念碑前進行祭拜,不少的遊客都參與其中,這其中就有一些日本友人也很是肅穆的參拜,承認事實是對歷史的尊重,是一個民族的良知。
雖然任庸是抱着目的前來,但這些都不能擋着他懷着一顆赤誠的心進行祭拜,一個民族需要歷史,忘了歷史就失去了存在的根,會不經意的被時間衝散爲海灘上的沙粒。這種濃濃的哀傷讓任庸有了一種靈魂洗禮的感覺,來時的浮躁與功利心被徹底沖掉,此刻他對於拍攝關於南京題材的戰爭片充滿了歷史尊重感,拍攝這樣的題材一定要懷着一顆認真的心,拍攝出來的電影要帶給人思考,帶給人成長。
毫無疑問,今年的賀歲電影很多都是衝着抗戰七十週年的主題而來,也許是習慣了商業片的氛圍,今年的戰爭題材賀歲片都充滿了商業氣息,無數的電影中植入性的廣告充斥熒屏,明星光環也遮蓋了這類題材原有的嚴肅,似乎剝離了厚重的歷史環境,成了明星的個人秀。
這種方式拍攝的電影,不但觀衆不認同,就連電影院線也不看好。任庸看了好幾個宣傳很火熱的電影預告片,《一個人的抗戰》,《逃兵》,《兵魂》等,似乎很多的影視公司都偏離了抗戰七十週年的本意,只是一味的突出明星的精彩演出,刻意的忽略了戰爭的嚴肅和血腥,似乎是摸準一種脈搏,不能讓民衆過一個壓抑的年。
在來到這個城市前,任庸也覺得戰爭題材的賀歲片不能太沉重了,可以給民衆帶來哭泣和哀傷,但更多的卻是高興,甚至開心。就像《舉起手來》,雖然刻意矮化了日本士兵的實際形象,帶給衆人的感受就是愚蠢,呆笨,甚至搞笑,而己方的軍人卻頭腦靈活,機警多變,將敵人耍的團團轉,笑聲是多了起來,而且是哈哈大笑。但是這無形中就扭曲了真實的歷史,對觀衆形成了一種誤導,似乎那個時代的日本士兵就是兇殘,愚昧的野蠻人,而當時的國民很精明,只是政府的無能,造成抗戰一敗再敗,潰軍千里。
卻不知真實的歷史上,日本士兵大多經過正規訓練,並且爲征服華夏足足準備和試探了五年,而國內的政府高官和下層民衆都是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個動向。由此在戰爭中付出慘重的代價,以死亡爲籌碼,才換來了華夏民衆的覺醒,士兵的戰鬥力才逐步提升,雖然在戰爭結束時仍沒在單兵作戰中勝過日本士兵,但是兩個拼一個,仗着人多終於取得了很是慘烈的勝利,有消息說八年抗戰,華夏少說死去三千萬人!這纔是真正的屍山血海,但民衆似乎刻意忽略了這個消息,因爲這種痛是歷史不能承受之痛。
行走在大屠殺紀念館裡,任庸的思緒飛揚,腦子裡的念頭越來越清晰,要給民衆最爲真實的歷史,讓他們在悲傷中銘刻這種血的教訓,不能讓那些娛樂性質的戰爭題材電影玷污了歷史,在電影市場上大行其道,那樣或許在世敵的眼裡,純粹是一場鬧劇,既然你這個國家的民衆都不真誠對待這段歷史,我修改教科書又有何妨!
都說大和民族從骨子裡有股奴性,只要實力比他強大,他就會象一條狗一樣低頭哈腰,但是華夏的民衆從骨子裡有種健忘性,經常上演好了傷疤忘了痛,民衆的遺忘性非常大,很容易就將一些原本不應該忘記的事情忽略了,甚至不如村裡的老奶奶,雖然她們一輩子也不看新聞,但是一提起日本,一提起臺灣,她們張口就是日本鬼子、蔣二禿。
看着在民衆面前侃侃而談的解說員,只是單調的照本宣科,根本沒有深入體會那段歷史,回答起問題來支支吾吾,往往一筆帶過,也許這就是市場經濟吧,任庸自嘲地笑了笑,徹底失去了傾聽的興趣,聽她講還不如自己走動一下,也能體味一下那種透過圖片傳來的掙扎和慘烈,這更能讓他把握一部影片蘊含的本意。
自張慶生帶着他拜訪一些影視公司以及院線集團的地區老總後,任庸就決定拍攝一部戰爭題材的電影,而虛擬人生中的攝影師之戰爭人生已經讓任庸完全學會了如何拍攝這類題材的電影,而這一次任庸依然打算採取拍攝紀錄片的技巧,揉合戰爭片的拍攝方法,拍攝出一部最真實的戰爭影片,讓民衆過一個刻骨銘心的新年。
此時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拍攝完成後絕對可以趕上賀歲檔,就讓我給大家帶來不一樣的戰爭題材電影吧!任庸望着南京城上空的一個平行小境,眼神裡充滿了堅毅。
凡是在短時間內死去人數過十萬的地域都會自形成一個平行小境,也就是常人永遠也看不到的幻境,系統提示在華夏境內共有四十九個平行小境,任庸對此非常疑惑,就像民國時期中原大戰其間,爲防止閻老西渡黃,身在河南境內的一個軍閥扒開了黃河大堤,一時間洪水氾濫,短短一天時間就衝沒十個村子,死去人數達四十多萬,但是在黃河邊界卻沒有形成小境,空空蕩蕩的,系統根本沒有提示。
但是自來到南京城後,望着城東頭古城牆上方的平行小境,任庸在南京城裡走了一轉,忽然間一切都明白了,爲何黃河邊沒有形成平行小境,而南京城的平行小境卻經久不衰,沒有一絲消散的跡象,那是因爲這個城市的民衆從來沒有忘卻這個城市的傷痛,年年祭拜,長達七十多年,這就是平行小境存在甚至越真實的根源。
自任庸到了這個南京城,系統就提示了這個平行小境的屬性:高階平行小境,可安全進入,人員限定一名;輪迴日期一個系統日,換算成地球時間爲十個地球日;輪迴時間段1937年11月13日——1938年2月13日,合計三個月,一個系統日輪迴一次;平行小境入口,該城東城區,離寄主距離爲936米;進入平行小境注意事項:不能對小境裡的任何事情做出一絲的改變,更不能在這個小境內留下絲毫的東西。
站在江東門萬人坑附近,任庸的心底充滿了期待,按照系統的提示,這個南京大屠殺所形成的平行小境的入口就在這個萬人坑的最深處。看看周圍,無數的民衆站在萬人坑邊緬懷,任庸點點頭,拿着新買的攝影機轉身回了賓館,打算晚上進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