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五天過去了,土城舉辦的半月集市也接近了尾聲。
以往這個時候,距離比較遠的部落早早的就離開了,離得近的部落,還能逗留個一日半載的。
剩下的,就是一些行腳商人,在集市期間發現商機,留下來想進一步考察,居住在旅店裡。
前些天,集市剛剛開始的時候,土城迎來了一批大部落的客人,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有人說,土城部落按照目前的發展速度,不出五年,準能成爲附近首屈一指的大部落,沒準還能被部落聯盟的人看中,受邀加入部落聯盟。到了那個時候,首領‘任’穩穩的成爲部落聯盟的元老,土城部落就不用上供,時間久了,說不定土城部落還能成爲聯盟的王族……
小部落出身的人,眼熱的看着土城,心底卻在琢磨着如何加入土城部落,大中部落的人卻在研究着土城部落的一切新奇事物。而見多識廣的客商卻是有些震驚的看着那個跟隨大部落一起到來的穿着雲紋花符的男子,五十人的標準武力,讓他們明白,聯盟的使節到了。
不要小看部落聯盟下來的使節,他們均出自於聯盟內的元老部落,對於聯盟轄區內的大小部落均享有生殺大權,一旦忤逆使節的意願,輕則首領被殺,重則整個部落被貶爲奴。
來自部落聯盟的使節對於新近崛起的部落,特別關注,一旦敲定上供關係,就意味着部落被納入聯盟,一些應該部落知曉的東西,均會悉數告知;若是崛起部落首領不願意上供,使節一般走三步策略,初步說服,再步打壓,三步圍剿;圍剿之後,部落裡的婦孺青壯就會被附近參與圍剿的部落瓜分。在使節看來,聯盟的權威是至高無上的,新部落不加入則被抹去!
這些內幕,中小部落很難知曉,大部落的人倒是明白,但新近崛起的土城部落,是斷然不會知曉的。明白這一點之後,許多行腳商人選擇了留下,他們想親眼看看,這個生機無限的部落最終的命運是什麼樣子的,是繼續一路彩虹呢?還是戈然而止,如流星般消逝?
初生的太陽,照在土城裡,街道兩旁栽種的樹木,在衆人的心底留下一片片的涼意。
收拾好行李的小部落,正在集結,大中部落的人正在迅速交割手中的貨物,一些行腳商人滿意的將買下的貨物裝好,此次集市,令很多人感覺收穫頗豐。天空中的紅光一點點的變成金黃,許多人都在看着腳下的影子,一旦霧氣散去,浩浩蕩蕩的人流就會涌出土城。
而土城在半個月之後,又會迎來新的一輪人|流|熱|潮,許多部落都在計劃着下一次集市。
“任要離開了!”忽然間,走在街道上的人羣傳來一陣騷|亂,一些首領的侍衛在街道上慌亂的跑着,而更多的土城部落族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不敢置信,醒悟過來後紛紛往自己居住的區域跑。他們的首領要離開了,土城的族人要聚集起來,向‘任’問個明白,爲什麼要離他們而去?爲什麼要拋棄他們?是部落那裡做得不好,令首領不願意留下?爲什麼……
無論是大中部落的人,還是小部落的人,亦或客商,在今天見到了他們終生難忘的一幕!
土城部落首領‘任’要離開的消息,就像是吹響了部落集結的號角,整個土城變成了人流的海洋,浩浩蕩蕩的土城族人無論老幼婦孺,只要能行走的人,均涌向首領府,就連那些遲暮已久、奄奄一息的族中老者,也被後輩子弟從各個地方擡了出來,直奔首領府。
“承蒙土城族人的厚愛,以及土大哥的擡舉,任擔任部落首領三年,萬幸沒有出現差池……”
金色的陽光下,任庸的身軀顯得格外高大,簡單直撲的語言,說不上多豪邁,但卻令部落的人情緒穩定了下來,在任的言語中,他們聽得出任對於土城部落的留戀和依依不捨。
“一個部落,的確需要首領,但當一個部落的首領變得可有可無的時候,這個部落纔算獲得了在大地上生存的本領!土城部落正處於發展的上升期,需要我的離開,我相信我走了之後,土大哥一定會帶領部落走向更輝煌的未來……”說到後邊,任庸的眼眶有些溼潤。
“首領,留下吧,土城需要你!”一直沒有說話的土東開口了,他跟了任庸整整三年,學到的東西最多,腦子很靈活。從某種意義上講,土東繼承了任庸的衣鉢,不出意外等土卸任後,他將是新一任首領,而這一點土城上下都明白,由他開口挽留,想來效果更好些。
“任,你還會回來嗎?”一個被擡到前邊的老者,掙扎的坐起,滿臉期待的問道。
“我會回來的,但那將是很久以後,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年八年。到時候,我將以過客的身份故地重遊,看看土城的發展情況,希望到時候還能看到大家熟悉的面孔!”。
“任的離開不能成爲土城停滯不前的理由,我們要齊心協力,將土城,我們共同的家園,建設的更加美好,不要讓歸來的任感到失望!大家說,有沒有信心?”土,適時站了出來,既然任的離開已成定局,那就化悲痛爲力量,將土城建設的更加美好,更加燦爛!
“有信心!”見圍在任身邊的諸位長老,都沒有反對,普通的族人心底稍稍安穩,知道首領的離去是改變不了的,但他們願意以這樣的方式歡送任的離開,顯示土城的上下齊心。
眼前的一幕令許多大部落的人目光遊離的同時,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私底下打定主意瓜分土城的念頭頃刻間煙消雲散,土城部落已經具備了元老部落的潛質,是吞併不了的。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使節,終於說話了。
“我此次離開,是前往部落聯盟的王城,尋找我的身世之謎,鍾使節此行帶了五十人的武力,他們均是部落聯盟的精英戰士,個個驍勇善戰,大家就不用擔心我的個人安危了。說不定等以後土城部落強大了,沿途的野獸減少了,你們前往聯盟王城,還能看到我呢!”
一番送別之後,土城部落的人一路相隨,跟着任庸走了很遠,更有部落的年輕人想跟隨任庸前往聯盟王城,但都被任庸拒絕了。而土帶着部落的戰士,一直送出去了上百里,纔在任庸的勸阻下,依依惜別,濃濃的離別之情,感動得任庸差點都想放棄探索空間的目的了。
“你是一個好首領,相信到了部落聯盟,你能獲得更好的前途,查明自己的身世!”一路上,鍾使節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直到相送的族人返回,鍾使節才默默的說道。他也感到很震撼,小部落的質樸,大部落的勾心鬥角他都見過,但像這種被部落上下一致擁護的首領非常少見。
“鍾使節,我一直想查出我身世,這是我四處流浪的根源,我想找到自己的根!”
一番瞎話,任庸說得大義凌然,僅僅揹負着長刀的身軀,透過虎皮大衣,透出濃濃的渴望。
“土任,你一直說這把長刀是你唯一的線索,但這種鐵質的長刀,十分少見,想來定是出身富貴,不是王城內的貴族,就是元老之後,說不定還是天|朝後裔!”初一見面,任庸就打聽他身上的雲紋花符從何而來,說這跟他的身世有關,倒是令鍾使節不敢怠慢,能知曉這種雲紋的人,出身一定不一般,這種麻布漢衫,可是出自上方天|朝,聯盟內擁有的人很少。
若不是王城盟主一直策劃建國,花重金買下了天使的衣衫,聯盟內哪有這等尊貴的衣服。就連他,也是因爲代表部落聯盟,出巡四方,才得以恩賜漢衫,嗯,漢衫,這是天使的說法。
平日裡,鍾使節都不捨得穿,只有抵達新的城池,需要接近首領才小心翼翼的換上漢衫。
如今出行在外邊,他早就將漢衫脫下來,裝進行囊,換成部落流行的獸皮衣服,說實話,部落聯盟境內大都溼熱難忍,穿慣了漢衫此等舒適衣物,再換回來,渾身上下倍感不適。
“出了王城,再往北去,能到天朝嗎?”任庸不死心的問道。他在聽說鍾使節所穿衣服名爲漢衫後,心頭就是一震,若是能抵達北方的話,那這片空間的名稱就不言而喻了。
“不行!除非天使親來,我等部落之人北去,會遇到一條大河,不知其寬,茫茫無邊,一個風浪便將人吞噬,屍體很快就會被沖走。我勸土任,不要生此等念頭!”說起這些,鍾使節臉色十分嚴肅,他可不希望自己發掘的人才,就這麼被水沖走,白白喪了性命。
“只能他們來人,我們就不能北去嗎?那,往東去,是一條海嗎?滾滾長江東逝水…..”
任庸有些失望,看來這片空間,和秦漢雖有牽連,但卻不能往來,那條大河想必就是空間的邊界了。只是不是天使南下,爲何不見大河阻攔,真是奇怪,禁不住的,他哼起了詩。
“你說什麼?滾滾……”正在想着如何勸說任庸的鐘使節,一個激靈,瞪大雙眼,盯着任庸。
“我說,滾滾長江東逝水!怎麼了?”說着說着,任庸驚詫莫名的張大了嘴,他說的不是土著語,而是正宗的漢語!兩千多年後的漢語!希望,鍾使節聽不懂,希望他聽不懂…..
“土任,我敢肯定,你定是北方天朝的後裔!天使南來時,也曾搖頭晃腦的唸了一句話,我雖然聽不大懂,但感覺和你剛纔說話的音調一模一樣!對了,你說的一條海,是什麼東西?水裡的魚嗎?”鍾使節來了興趣,盯着任庸,雙眼發亮,這個土任,簡直是個謎!
“海?是什麼東西?一條魚?”這下,該任庸愣住了,懵了半天,腦子才反應過來,奇怪的問道:“跟着太陽升起的方向,一直往東走,不就是一條海…..厄,大河嗎?”
“大河?土任,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往東走,無論你走多遠,哪怕你走一年,還是和這裡一樣啊。哪有什麼大河呢?聽盟主說,等建國接受天使冊封后,會派人前往東方探索的,若是你有興趣,我可以跟盟主提議,讓你擔任東方探索的頭人,若是立功,想來你現在的長老身份就能變成元老了!”鍾使節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下任庸,然後興奮的說道。
“等等!接受天使冊封?不是說部落的人過不去嗎?怎麼請他們過來?”任庸眼睛一亮,發現了一個突破口,若是能以此揭開北方大河的秘密,那麼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實際上北方天|朝是什麼樣子,連盟主都不知道。天使每隔半年都會來一次,算着時間,天使差不多快到了,若是咱運氣好,沒準就更趕上冊封大典!”鍾使節說起這些,神情激動。
厄!每隔半年來一次?奇怪啊,這個空間真是搞不懂!任庸有些頭痛的搖了搖頭。
“土任,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剛剛你說的海,是什麼東西?生長在大河裡嗎?大河裡,最常見的就是魚了,難道是一種小河流裡生長的魚?”鍾使節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海是一條魚?任庸搖搖頭,鍾使節的話,也太有現代詩人的意境了吧……
ps:慢慢提高吧,耐不住寂寞的人,是做不成事兒的!當寫手,必然要有恆心和毅力,缺少這一點,遲早會心灰意冷的,現在要求不高,按照大綱寫下去,將這本書寫完,不管成績好壞。有時間了,準備新書,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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