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的風無聲拂過,帶走我手上香菸最後一縷菸圈。
最怕在這樣的夜。
最怕這樣的獨處。
傷感的情懷總是在一點丁小的感觸中如春草般復甦,復甦在無知無覺中。周圍的空氣瀰漫着一種淡淡的煙氳,將感覺的觸角拉伸到遙遠的天際,九霄雲外的記憶似銀河落地般墜落,將我萌萌的直覺襲擊的支離破碎,再也感覺不到其他,僅留下一個淡淡的倩影,讓我不能自主的緬懷。
生命的掌紋悄悄的流淌到了這兒,最後的最後,一抹菸圈消逝了所有的彩霞。七彩的美好變成了慘淡的灰白。讓現實用他殘酷的規則將我們徹底的分離,再也找不回牽你手的溫柔,雖然,清泌的髮香依然飄在我的鼻前。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又是一年春風盪漾的日子,星星青草一點一點的蔓延在枯黃潦草的草坪上,將殘冬的氣息慢慢的遮掩。然而在這樣最是適合踏青的日子,我卻再也沒有一點青春尋香的情趣了。
手中的煙,漸漸的燃盡。就算是那最後的一縷煙雲也飄散在換亂的空中。
不知道該做什麼?
不知道該想什麼?
自從那野花的芬芳在身邊流逝以後,我再也不再是我,只是一個行屍走肉的無魂之人。那魂靈飄散在混亂的天空,再也看不到未來的曙光。
在記憶的海洋飄蕩,在月夜的蒼穹流浪;在無人和宏德湖畔躊躇,在死靜的校園閒逛。無所事事的東來西去,找不到明確的方向,只有一個人難言的徘徊。
這夜,是這樣的靜。
這風,是這樣的冷。
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兒,雖然心中有萬千的豪氣。卻依然在兒女情長處低吟難釋,放不下的東西愈是珍貴,愈是不敢放下。卻不知道手中握住的只是一堆細沙,愈是用力,漏出指縫的愈是多。
男兒的豪氣。
男兒的痛楚。
只是這兒從來不敢有男兒的淚!何謂男兒?“男”,上田下力,田通天,以力頂天!此爲男兒風采,有哭的功夫,做點什麼不好?
手中的煙,終於燃盡。最後那一縷的菸圈也在混亂的空氣中,緩緩的飄遠、飄遠、飄遠·····飄到我再也看不到的天空深處。
這煙盡了,這情也瞭然了。
再見,這最後的菸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