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桐一拍額頭,嘰嘰訕笑道:“怎麼可能沒有路了?”
雨瞳也是四周的環視一番,沒有說話,眼中也是露出疑問的色彩,她本是極爲認同孤桐剛纔的推測,但是此刻事實卻表明那是錯的,狀況又出現在了預料之外。
自從他們進入殺道殿,踏進那巨大的青銅門後,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不安常例出牌,總是依存正常邏輯之外,用一種不同於常人的思維方式來佈置機關,以至於讓孤桐和雨瞳兩人總被牽着鼻子走。
雨瞳忽然微笑道:“這趟可真要考驗一下你我的功夫了。”
孤桐莫名的也笑了一下,竟然覺得此時此刻這情形,何等的熟悉?
也是一間石室,也是獨處的兩個人,也是沒有了出路。
只是,此刻他們有後退的路,這間石室的沒有門,所以並沒有關上與廊道交接的地方。有退路便不會給人強大的壓力,沒有壓力,急迫性就沒有達到頂點。
孤桐和雨瞳檢查過石室的每一寸牆壁後,一無所得來到石室門口站定。
雨瞳:“照你所說,人氣沖天,爲何又是四周封閉,再無出路?莫不是隻能原路返回?”
孤桐沉思一下道:“一般機關之術,最忌原路返回,無論是設計機關的人,還是闖關的人,向來推從迎關而破,勇往直前,這暗地的一種機關道學的較量,所以這裡必然有出路,我們再找找吧!”
雨瞳哂道:“說的頭頭是道,像是機關大師一般,實際上那半瓢水也是不滿!”
被她這樣嘲笑,孤桐老臉一紅,尷尬的笑了一下,臉上微顯僵硬。
手中火把舉高燃亮,邊說邊舉手推牆。
雨瞳的腳步往門外邁了半步,誰知進來的時候還是堅硬平穩的地面,被她腳步一踩,竟然稍微低下去一點,頓時整個他們來過的廊道內機括聲暴起,“咔嚓”聲不絕於耳。
兩人魂飛魄散下,齊往通道未段的石室內退去,手中的火把撞在後面的牆上,火花四濺,差點墜落在地。
擡眼望去,之間整個廊道中底邊猶如一塊整體般,下降了一寸猶豫,然後一塊塊一次翻開,露出下面地底的空洞!雨瞳往前走了一步,朝下張望,頓時俏臉驚駭失色,一雙美目中卻是恐怖的神情,更是流轉一次可憐的傷懷。
孤桐走到她身邊,好奇的看去,頓時心中一緊,胃部微微抽搐,有種要吐的感覺。
這杯掀開的地下通道中,不是很深,但是地面平整,插着密密麻麻尖銳的鐵刺,比在第一段遇到的哪一處廊道陷阱中的鐵刺更加鋒利,更加密佈。在鐵刺上,沒過幾步距離就有一條離歌樓弟子的屍體被洞穿身軀,躺在上面,大指數去,竟然有數百人。
前面的那一羣人,在這出廊道中竟然傷亡慘重!
雨瞳收斂驚恐的表情,恢復冷淡無波的樣子,幽幽道:“他們原路返回了。”
孤桐盯着被鐵刺洞穿的屍體,雙瞳微微收縮道:“他們又使用了人肉盾牌的招數,每次扔下一個活人,然後再被刺穿的瞬間,接力前躍,所以才死了這麼多人。這樣一來,勢力不夠的人,都死在這裡了,剩下的都是具有一定修爲的高手,起碼具有一定的競爭力。”
雨瞳嘆道:“這便是大集團的悲哀,被淘汰的首先是勢力不足的弟子。”
孤桐頹然嘆道:“真的前後無路,他們能夠用這種極端的方式通過陷阱,你我兩人卻是不能,難道這石室內真的是死路一條不可?”
雨瞳環視石室四周,道:“無論此壁彼壁,都是光光滑滑,根本就沒有造型迥異的機關所在,那麼牆壁唯有往內推一法,才能觸發機關,尋得暗道,你還有其他想法嗎?”
孤桐渾身一震,高呼道:“我怎麼沒有想到!”來到雨瞳身旁,道:“機關之道,向來很少有必死的絕境,除非是陵墓那種地方,纔會只進不出。這殺道殿作爲離歌樓弟子的試煉之地,絕對不會採用殺陣的格局,此時退路不可退,那麼石室的牆壁中,必然有一處使活壁,可開通壁後暗道。”
兩人舉着火把,來到石室左側的一塊牆壁前,研究半晌,己可肯定這是片活壁,證明孤桐的推論正確,只是仍是無法開啓,也不敢確定石壁後是否是安全的通道,一旦是什麼水銀毒箭,那就麻煩了。
孤桐笑罵道:“推了在說”摸着牆壁去了。
片刻後,雨瞳來到他身邊,道:“準備!推!”兩人同時發力,只聽“卡嚓”一聲,石壁倒陷下去,露出一個只容一人彎身可入的漆黑通道。
兩人剛纔發力郭猛,這石壁又是突然塌陷,頓時立不住腳,朝內傾跌。
「蓬」!
活壁在兩人身後有彈起關上,竟又「卡嚓」一聲閉合嚴密,巧妙至令人難以相信。兩人在通道內翻滾下滑,就像那日在雨夜中滑下的地穴通道一般,像歷史重演般。
兩人滑了許久,前面出現一道石壁,孤桐伸手一推,石壁應手而開,竟然又是一道活壁,兩人小心翼翼從狹窄的通道中鑽了出來,身後的活壁自動閉合,竟然在瞬間嚴絲無縫,孤桐嘗試了推了一下,卻無法從外面打開,這機關之巧妙,絕屬世上少見。
剛纔在狹窄的暗道中,火把已經被撞滅,此時眼前一片漆黑,卻是看不清身處何方。
“嚓!”
孤桐擦燃火摺子,點亮手中不敢丟棄的火把,火焰燃起,照亮眼前的一切。只見一道長廊往左右延伸,盡端是深邃的漆黑,看不清盡頭。
孤桐藉着微弱的清光,細察地面牆面,忽然“咦”了一聲道:“怎麼回事?這牆上的漫畫怎麼跟剛纔的通道內是一樣的?”頓了一下,看着腳下的石板,表情謹慎道:“那我們腳下莫不是有成千上萬的鐵錐在等着我們掉下去?”
雨瞳定神一看,忽然道:“不對,這壁畫中動物的角度有差異!”
說完她指着壁畫中一處像木鱗角蟒的動物,那是一個擡頭張望的蛇的形象,蛇信子吐像一個方向,說道:“就我們此時站的位置,如果左右爲南北,那麼剛纔是在右側的廊道,此時這蛇頭張望的方向卻跟剛纔中所見不通,我猜測這是左側的廊道,那一條活壁後的暗道,竟然將我們帶到了左側廊道中!”
孤桐鼻翼抽動,感應一下,奇道:“你說的有理,此刻我卻未能感覺到強烈的人氣波動,跟上一個廊道中,雖然結構相同、壁畫相似,但是這氣味卻是差別挺大。”
雨瞳興奮的道:“那就是說,這纔是真正的生之道?”
孤桐側過身,高舉火把,雖然火焰燃燒劇烈,但是帶來的光亮卻不能照進視野的盡頭,凝重道:“這誰又敢確定?”說完抓了一下頭,又道:“不過我感覺前面似乎有些冰冷無情的東西在,只是卻沒有殺意。”
雨瞳淡淡道道:“沒有殺意,我們就走吧!看看前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孤桐哈哈一笑道:“還是你贏了,在這種危機重重的古殿中,我恨不能再謹慎小心一千倍,你卻淡然灑脫,陣不知道你害怕什麼。”
說完跟上雨瞳的步伐,往廊道的盡頭走去。
走了些許時間,孤桐感覺這條廊道竟然跟右側的那段廊道似乎一般長短,這更應徵了雨瞳的猜測,這左右廊道一模一樣,只是一條爲生,一條爲死。廊道中途,竟是一間石室。
這石室跟右側廊道末端的石室不同,乃是在廊道內側往裡延伸,圈出了一間石室,如果不進這間石室的話,可以沿着廊道繼續往前走。兩人卻是好奇心很重人,碰見石室,怎麼能夠不看看裡面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