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說完後臉上顯現的是對我的輕視,而我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這種目光,人可以囂張,但前提是你要有囂張的本錢,難道就仗着這裡的人嗎?
我連連點點頭說道:“好,很好。”我語氣一轉反問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你可知道你說的那番話有什麼後果麼?”
那人聽了眼神一凝,他身邊的一個年青人率先說道:“這位同志,我看你面生,看來你不是本地人吧,你不知道情況,所以請你不要亂說什麼!知道嗎?”
我冷哼一聲說道:“如果不呢?難道這不是gcd的天下了嗎?”
那滿臉橫肉說道:“就是因爲是新社會了,所以我就要好好主持公道,難道一個造瞭如此多冤假錯案的幹部還能繼續工作下去嗎?難道那些冤死的同志就這麼白死嗎?”
我突然加大了音量怒吼道:“你是什麼東西,你
就能代表黨嗎?你怎麼知道那些人就是死的冤?你能保證那些所謂的冤死的同志就沒有犯過錯誤?嗯?混賬東西,再給我亂說殺無赦!”
我怒視着他們那些人,我冷聲說道:“換着我以前的脾氣已經早他媽的躺下了,你們這是什麼?你們知道嗎?你們現在和造反有什麼區別?周之光同志現在還是蘇州書記,他只要一天是書記,他就是一天的父母官,就是你們的上級領導!中央明令一律不得公開批判上級,你們現在是明知故犯!你們已經犯了重大錯誤,我現在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馬上停止,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的話立刻把那些對周之光發難的那羣人給震住了,他們都有點膽怯了,他們都不知道我是誰!於是乎剛纔說話的年青人問道:“你是誰?”
我橫了他一眼厲聲說道:“你又是誰?你是做什麼的?回答我!”
那年青人氣勢一下子被打掉了,他似乎有點怕了,他一下字閉口不說話了。我繼續質問道:“快點回答!否則立馬抓你起來。”
這個時候那個看起來是頭領模樣的,也就是那個一臉橫肉的傢伙說道:“你是誰?”他也有點驚疑不定了。
我沒有理他而是慢慢走向了那羣人,這時周之光在主席臺上說道:“唐書記,你別上前,小心。”
“唐書記?哪個唐書記?”立刻禮堂裡響起了陣陣的詢問聲。
那滿臉橫肉的人也喃喃自語這,顯然也在想着到底哪個唐書記,漸漸的那個橫肉的傢伙臉色開始變了,越來越白,他身體明顯有點顫抖了。
我冷笑道:“怎麼?想起來了?”
那人連連點點頭,他有點顫音說道:“大家都給我安靜,我們聽周書記講話。”說完,他立馬轉身在原先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他這個反應立刻引起衆人的驚訝,那年青人也漸漸明白了,他明顯也想起我是誰了?他
哆嗦說道:“唐寧?唐書記!?唐寧。。。。。。。”
“啊!”禮堂立刻發出了一陣驚呼。唐寧,這個大名可是在華東是個家喻戶曉的名字,華東整肅結束也是唐寧一手導演的,死在唐寧手下的華東上層就有十幾個,再加上之前的唐寧的“戰績”,就是殺人魔鬼級別的人物。
立刻整個禮堂鴉雀無聲,每個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我環視了下整個禮堂,我轉身走向了主席臺。我邁步上臺時候,周之光等蘇州地委同志立刻迎上來。
而我擡擡手示意他們別說話,我就在他們的默默陪同下我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我拿起話筒說道:“看看你們今天的樣子,說實話我很氣憤,我無法相信你們還都是黨員,還都是幹部,還都是在基層工作的我黨幹部,你們的素質就是這樣的嗎?今後我怎麼能相信你們能把蘇州能建設好?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我看着臺下的衆人,我繼續說道:“今天要不是我在,恐怕你們是打算要重演文革時期批判的一幕了吧?”
我厲聲說道:“簡直混賬!就憑剛纔你們中那些人的說的話,我就可以當場斃了他,這就是特務嘴裡說的話,你們知道周之光情況嗎?你們知道周之光獲得的功勞嗎?告訴你們,你們不知道,如果你們知道了還要這樣,那麼我就真要好好整理你們了,告訴你們,周定一的身後就是我唐某人,你們說他有問題就是在說我唐寧有問題!你們剛纔說什麼官官相護,說什麼上級瞎了眼了,那麼現在說這話的人敢不敢當着我的面再說一遍!”
我等了半分鐘禮堂依然是靜悄悄的,我沉着臉繼續說道:“周之光同志的問題,我們在調查時候,充分進行了全面的調查,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周之光功大於過,他的功勞就是蘇州在文革時期能保持社會穩定,能讓城市正常的生活,能讓鄉下的百姓不餓肚子,這就是功勞!他曾經爲了保護受冤審問的同志,自己在四處聯繫,連病重的母親都沒能看到最後一眼,這就是你們剛纔說的那個周之光!你們知道什麼!你們瞭解周之光嗎?你們的認識太偏面,如果當初周之光不那樣做,那麼含冤的同志將更加多,恐怕你們受的苦難就越多!”
我指着周之光說道:“我很慶幸蘇州還有這位同志在,他可以說是個好同志,是個優秀的黨員,再看看你們,你們羞愧不羞愧?你們要找的不是周之光同志,應該去找當時蘇州文革會的負責人,他纔是主導者,纔是一手造成如此多冤假錯案的真兇!”
我低嘆了一聲,我說道:“我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大家都明白了嗎?都給我回答。”
“明白了。”禮堂裡稀稀拉拉回答道。
“嗯?都還是不是黨員了?”
“明白了!”這次到是整齊也響亮了多。
我緩緩點點頭大聲說道:“如有下一次,絕不輕饒!”
我繼續說道:“今天召集大家來這裡開會,是我的意思,我原本的意思是來告訴大家兩個消息,現在看來,應該是三個消息。”
我嚴肅說道:“第一個消息就是經中央決定,華東地區將全面進行經濟改革,而江南則是重中之重,江南今後將作爲經濟優先發展的地方,我可以說蘇州今後不會再爲無工作可做,無飯可吃的情況而犯愁!”
臺下一片的安靜,衆人都是一臉的震驚,顯然是吃驚不小。我繼續說道:“第二個消息就是蘇州今後將受華東局直接領導,今後蘇州有什麼困難,中央將優先予以考慮!”
周之光聽到這個消息顯然也驚訝了,他吃驚看着我。我沒有和他說什麼,而是繼續說道:“第三個消息就是周之光同志經組織研究決定將繼續擔任蘇州地委書記的職務,經組織調查周之光在擔任職務期間表現優異,組織上已經考慮周之光同志是否上調省委的事情了,所以我希望你們對周之光同志的議論到此爲止了,應該給周之光一個安靜的工作環境了,應該給周之光同志一個公正的評價,而不是像剛纔那樣毫無大局觀,毫無組織性紀律性在大吵大鬧!”
周之光顯然更加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他知道這是我在力保,他知道這不是
什麼組織上的決定,純粹就是唐寧唐書記一個人的意思,否則也不會上午還是在詢問他的以往的事情了,早該宣佈了。
周之光有種想哭的衝動,這是自己心裡有了太多的憋屈突然間有人理解了,有人在給自己撐腰再給自己洗刷不公正現象而感動。他眼眶溼潤了,他有點哽咽說道:“唐書記。”
我自然聽到了,我看向了周之光,我淡淡說道:“下面請周之光給大家講話,大家歡迎!”
臺下立刻爆發了熱烈的掌聲,這與剛纔真是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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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點10分,我在禮堂裡看着眼前這羣人。看着那個滿臉橫肉的人,我身旁的周之光已經給我介紹了,這個橫肉的傢伙的還真看不出來,他還是個老黨員,19歲就入了黨,還是勞模!還曾經上過北京見過主席。
我還了解他這個傢伙有個打抱不平的習慣,在文革時期,他連文革會的人都敢打,他是蘇州棉紡廠的骨幹,是工人裡的頭,也是黨委書記。我看了都在搖頭,這人還真不可貌相,我也幸虧剛纔沒一槍斃了他。
我正色說道:“劉毅,你知道自己錯了嗎?”
劉毅此時已經低下了頭不啃聲了,他明顯心虛了。我繼續說道:“怎麼?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難道你不是大丈夫嗎?”
劉毅立刻擡起頭說道:“我是,我劉毅今天犯渾了,我錯了。”說到這,他對着周之光說道:“周書記,我錯了,我差點釀成大錯,我不該只看到那些冤死同志,沒想到這裡面的關節,我想的太簡單了,我請求組織給予我任何處分,我願意革職願意從工人重新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