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戇直的韓豹,像狗一樣被歐陽碧綺驅使着,昔日威名赫赫,一代戰將竟淪落到如此悲慘境地,令人唏噓不已。
一日晌午,一位丫鬟捧着一杯甕碗,遞到了蕭爵面前,甜聲細語說道:“三公子,喝杯藕花蓮子羹吧。”
蕭爵睨了一眼這位丫鬟,漫不經心地說道:“你放下吧。”
那丫鬟說道:“三公子趁熱喝吧,這是我今天早上辛辛苦苦熬得。”
看着這位丫鬟眼神裡流露出的虔誠樣,蕭爵心裡涌上一股暖流,接過甕碗,抿了一口,曰:“味道果然不錯,你真是費心了。”
那丫鬟笑道:“三公子,好喝就多喝點,來,給你勺子。”
“好的。”蕭爵邊吃邊喝,藕花蓮子羹很快入肚,肚子裡頓覺暖暖的,展顏道,“味道真是不錯,以後給我每天熬一碗。”
“好的,只要三公子喜歡喝,我就天天熬給你喝。”看着蕭爵喝完了一碗藕花蓮子羹,那丫鬟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這抹笑容充盈着很多很多不爲人知的故事。
蕭爵曰:“我累了,躺會,你們下去吧。”
“好的。”衆丫鬟一併退了出去。
當聞訊蕭爵喝完那一碗藕花蓮子羹的時候,蕭景大喜過望,曰:“太好了,蕭爵呀,蕭爵,你最終還是敗在了我的手裡,你離死期不遠了。”
張驤曰:“主公英明。”
蕭景曰:“走,逛翠花樓去,好好樂呵樂呵,一起慶祝慶祝。”
張驤曰:“小的這就安排。”
蕭景曰:“聽說翠花樓最近來了一位叫沈茹雪的姑娘,長得那可叫一個字——美,我正好過去幸會幸會。”
張驤曰:“主公既然喜歡她,爲何不直接請進府上來?”
蕭景長嘆一聲,曰:“哎,我那正房妻子看管嚴苛,不准我帶陌生女子進府。再者,總是帶一些女人進府,傳到我父親耳朵裡,會對我有意見的。”
張驤曰:“甚是。”
翠花樓,是風都最大的一所妓院,好多高官紈絝子弟、商賈都來這裡逍遙快活。還未到達翠花樓,就已聽見陣陣琵琶之聲,聲音悅耳動聽,引得坐在轎子裡蕭景心波盪漾。
今日,翠花樓裡客人人山人海,聒噪聲響成一片,那老鴇看着蕭景走了過來,忙屁顛屁顛擺弄着她那水桶腰殷勤地走上前來,笑臉相迎道:“喲,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呀,竟然能見到景爺。”
“廢話少說,快給我們安排一間最好的房間,再把你們新近來的沈茹雪姑娘請來。”張驤粗聲粗氣說道。
那老鴇曰:“好的,爺,我這就去安排。”
少頃,二人坐在了一間鋪設極爲豪華的房間——房間裡面金碧輝煌,玉燭燃燒,香菸繚繞,擺設着無數金銀器皿,看起來蔚爲壯觀。
躺在一張軟椅上,閉目凝神,蕭景心情大好,不禁嘴裡哼起了口哨。忽然聽得一陣輕微的腳步之聲,走進來一名身穿藕色長袍的女子,梳着蝴蝶型髮髻,懷裡抱着一個琵琶,只見那女子臉上白如凝脂,長着一對性感而多情的大眼睛,邁着輕盈的步伐坐在了廳子正中央。
須臾,一陣琵琶之聲響起,那琵琶之聲猶如山泉流水,汩汩流淌,時而急促,時而緩慢,高低拿捏恰到好處,不禁讓人心生陶醉,如幻幻飄仙之感。
蕭景大叫一聲“好”,當曲聲到達高chao之處時,他不禁拍起手來。看着如此妖嬈嫵媚的美人兒彈奏琵琶,他兩眼發直,心裡蠢蠢欲動,好似一隻被關押在鐵柵欄裡公山羊,激發了他沉寂多日的慾望。
幾個侍女呈上了茶水,蕭景呷了一口,曰:“好茶,這茶好,美人更美。”說畢,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張驤見狀,說道:“快給我們多呈一些回來,我們爺喜歡這茶。”
那侍女躬身曰:“是。”說着,退了出去。
一曲終了,蕭景站起身子,對沈茹雪說道:“姑娘真是才貌雙全,不光人長得漂亮,這曲也彈奏地如此神妙,令人不得不佩服。”
沈茹雪從椅子上起來,欠身回禮曰:“各位爺若是喜歡,小女子自當再彈一曲。”
“那是自然。”走到沈茹雪面前,蕭景仔細瞧了沈茹雪一眼。這一瞧,不瞧則已,一瞧更使他荷爾蒙上升,竟訥訥不能自語,他自知失態,忙迴轉身子,“姑娘今年妙齡幾何?”
沈茹雪曰:“小女子今年尚不足十八。”
“實在是好啊。”蕭景踱着步,“正是花季少女呀。”
沈茹雪曰:“爺有何吩咐,儘管說,小女子都可成全。”
蕭景曰:“《虞美人》,姑娘可會彈唱?”
沈茹雪曰:“小女子略略學過一些,不妨奏來。”
蕭景曰:“甚好,快快奏來。”蕭景再次躺在軟椅上,閉目凝神,去仔細聆聽這一曲充滿着悲與哀的千古絕詞。
只聽見沈茹雪那清脆的歌喉唱起了這首詞:“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好啊,好啊,姑娘不光彈得好聽,這歌喉也是如此動聽。”蕭景兩隻眼睛色眯眯地盯着沈茹雪,對她更加地迷戀。
“過獎了。”沈茹雪衽斂一禮。
“我還想聽一首《浪淘沙》,姑娘可否會彈唱?”蕭景曰。
“小女子不才,略會一二。”沈茹雪說道。
蕭景大喜,曰:“快快彈來。”
只聽見婉轉聲中字字吐出:“往事只堪哀,對景難排。秋風庭院蘚侵階。一任珠簾閒不卷,終日誰來。金鎖已沉埋,壯氣蒿萊。晚涼天淨月華天。想得玉樓瑤殿影,空照秦淮。”
蕭景不自覺地站起身子,曰:“好一曲婉轉、輾轉纏綿的哀曲,字字牽動我心腸,姑娘你真是文藝雙全,可否跳一支鳳凰舞,讓我瞧瞧。”
沈茹雪盈盈一笑,曰:“若小女子跳的不好,還望公子笑納。”
蕭景曰:“姑娘長得如此嫵媚,就是不會跳,看起來也是美極了。”
只見沈茹雪舞動她那纖細腰肢,恰如那仙女下凡,姿態優美,動作優雅,看得蕭景一時半會怔在了那裡,眼睛隨沈茹雪的舞姿移動,口裡涎水已悄然流下。
舞罷,蕭景兩眼冒金星,曰:“太好了,姑娘這舞跳得曼妙極了。”
沈茹雪嫣然一笑,那雙眼睛好似一泓清泉,清波盪漾,曰:“公子過獎了。”
蕭景輕咳一聲,揮手示意張驤出去,張驤會其義,走了出去,闔上了門。
蕭景究竟給蕭爵下了什麼毒?蕭景與沈茹雪浪漫一夜,充滿着何樣的波折?欲知此事,請看下回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