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擁在一起,在房間裡一直聊到了天亮。幸福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而痛苦的時光總是那麼遙遙無期。
當第一縷晨曦射進窗櫺的時候,二人執手相看淚眼,依依不捨地分別。
蕭爵曰:“蕊馨,以後無論您遇到多麼艱難的事情,一定要給我好好地活下去。你要等着我,等我回來娶你。”
劉蕊馨曰:“我會的,你也要保重身體。記着,你過着刀口舔血、危機四伏的日子,請務必謹慎小心。”
蕭爵曰:“放心好啦,我死不了。你這次準備去哪?”
劉蕊馨一聲嗟嘆,曰:“浪跡天涯,走到那裡算那裡,天涯就是我的家。”
蕭爵心裡一陣苦澀,曰:“都怪我無能,不能好好保護你。”
劉蕊馨將手指捂在了蕭爵嘴脣處,做噤聲手勢,曰:“你可千萬別不要這麼說,你也是被逼無奈。我準備聯絡一些江湖俠士,發展壯大,爲你以後奪取帝位做準備。”
蕭爵曰:“不可,若被發現,豈不危險。至於帝位皆由我父親定奪,我無權干涉。”
劉蕊馨訕笑一聲,曰:“好!”
二人隨之分別,蕭爵一直看着劉蕊馨消失在自己視線之外,這才踅足回到房間,此時的心,彷彿被掏空了似的,只剩下悵惘和傷懷——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凋敝的冬天呢。
在塔利石休養生息了一個月,崑崙年2215年1月,蕭爵率領三萬大軍,離開塔利石開始往楊子河進發,對盤踞在楊子河一帶的季武刀勢力發動猛烈襲擊。季武刀自知力不能敵,遂率領五千精騎棄城往北而去,投降了菲利普人;自此,整個西邊基本統一,只剩下一些細細碎碎、不成規模的小武裝部落。
蕭爵於是命令賀守信作爲西邊剿匪總帥,對依舊盤踞在西邊的小部落一一進行消滅和收降,他自帶着兵馬往風都進發,去覲見父親。途徑塔圖,陳雅芝拜見了自己母親和哥哥,哭的稀里嘩啦,盡訴相思之苦。
蕭爵再三叮囑陳英傑守好城池,做好防護。塔圖是一座人口有着五十萬的大鎮,無論是軍事業還是工業和糧食業,都極其發達;而且它毗鄰風都,離風都只有二百多公里;若此城陷落,直接威脅到風都的安全。可見它的戰略意義是多麼的重要。
在塔圖修整了一週之後,蕭爵再次出發,往風都一路走來。無論是將士們還是士兵們,一個個喜笑顏開,精神抖擻,準備接受風都文武百官的祝賀。
一日夜,蕭爵在大營裡歇息,一個人靜靜看書——書是獲取知識最好的途徑。負責蕭爵飯食的士兵端上來了飯菜,擺放在蕭爵面前。
飯倌曰:“主子,該吃飯了。”
“好,你放下吧。”蕭爵一邊看着書,一邊說道。
“是。”飯倌擺置完飯菜,“主子早點吃,不然菜都涼了。”說完便退了出去。
蕭爵只要有閒暇時光,喜歡看書,尤其是關於歷史和軍事戰略的書籍,他尤爲地感興趣。過了許久,飯倌走了進來,看着桌子上的飯菜還沒有吃,曰:“主子,飯菜都涼了,怎麼還沒有吃?我要不要給你重新熱一下。”
蕭爵這纔想起了桌子上的飯菜,曰:“不必了,還能吃,不用你費心了,早點下去歇着吧。”
飯倌躬身一拜,曰:“好的,小人這就退下了。”
蕭爵吃了幾口,頓覺不舒服,疼痛難忍,他懷疑也許是這幾天趕路飲食不規律所造成,不以爲意;於是沒再堅持吃下去,就卷着鋪蓋匆匆入睡了。
至半夜寅時十分,他腹中猶如千百把尖刀切割一樣,疼的他一聲猛咳,竟咳出了一灘鮮血。
“來人,快來人。”蕭爵從地毯上勉強支起身子,大呼道。
衛兵馬上進入營帳,點着了燈,看了下躺在地上、不斷咳嗽着的蕭爵,再看看地上那一大團殷紅的鮮血,嚇得魂飛魄散、六神無主,忙跪倒在地曰:“統帥,你這是怎麼啦?”
“快,快叫御醫前來,我快不行了。”說完,蕭爵暈厥於地。
衛兵馬上叫醒了衆人,叫來了御醫。御醫走近前,對其反覆把脈,然後對桌子上殘留的飯菜一一檢驗,驚愕地說道:“不好,飯裡有毒。”
潘虎聽畢,唬的一大跳,一把撕住御醫的領口,曰:“你確定?這怎麼可能,是誰膽敢給主帥下毒?我第一個宰了他。”
御醫嚇得瑟瑟發抖,曰:“真的,將軍,我這句句是實話呀!”
潘虎曰:“胡說,看我不宰了你。”說着,潘虎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慢着。”萬旭日攔住了潘虎,大聲叱責道,“這可是宮裡有名的太醫,怎麼可能診斷出錯呢。如果把他給殺了,那統帥可真就沒救了。”
潘虎猛然省悟,恢復了冷靜,不斷拍着後腦勺,曰:“那下毒者肯定是侍候主子的飯廚無疑了,看我不把他揪來,碎屍萬段。”說着,手持長劍往賬外走去,被萬旭日厲聲喝止,曰:“潘將軍萬萬不可莽撞,下毒者不可能是廚師,他很清楚若主帥出事,他的嫌疑最大,所以他下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肯定另有其人。趁其廚師做飯不備之際,伺機下了毒。”
潘虎曰:“軍師,那會是誰?你說出來,讓我宰了他。”
萬旭日曰:“此時我也一時想不出,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不可妄加猜測。現在當務之急是問問御醫有沒有什麼方法救治主帥。”
潘虎謂御醫道:“御醫,有沒有治療的方法?快快說來。”
御醫哆嗦着身體,戰戰兢兢地說道:“有是有,只是藥材很難在短時間內湊齊呀!統帥所中之毒爲七步葵花散,乃是西域有名的毒品之一,據說服用此毒的人,若不醫治,都活不過七天。”
“咳,你就別墨跡了,那藥材到底是什麼呀?我們這就去採集。”潘虎急不可耐地說道。
“需要早晨經了霜的露水、上等的鹿茸、人蔘、紫蘇、荊芥、白芷、牛蒡子、十分難以採集到的天山冰蓮還有百年一見的紫金草。那紫金草可是一百年纔開一次花,要想得到它難上加難。”御醫喟嘆道。
潘虎看着暈厥在地的蕭爵,身上猶如千萬只螞蟻爬着撕咬似的疼痛,曰:“即使多麼難找,我也要把它全部湊齊。”
御醫曰:“可是時間只有區區不到七天,若是七天時間內無法湊齊,主帥必死無疑。”
潘虎揮起拳頭,被韓豹及時攔了下來,韓豹大聲叱曰:“就你這火辣性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比我還衝動。御醫這是實話實說,你又何必揍他哩,我們還是想辦法湊藥吧。”
萬旭日曰:“韓將軍說的對,當下之急是我們想辦法最短時間內湊齊藥材。我們應分頭行動,一部分士兵們前往庫塔爾山脈,我聽聞庫塔爾山脈那邊有難得一見的天山冰蓮;一份士兵前去河西平原伊茲碧湖,那邊聽說有紫金草;再調派十幾名士兵,緊急趕往風都,看看風都有沒有準備好的藥材,若是齊全,那就再好不過了。”
潘虎曰:“軍師,那就趕緊分配任務吧,這可急死我了。”
萬旭日曰:“潘虎和陳雅芝將軍,你倆率領一千士兵,前往庫塔爾山脈找尋天山冰蓮;韓豹、韓小二將軍,你倆率領一千人,前往伊茲碧湖找尋紫金草;丁無序將軍,你帶數十騎快速奔往風都,向大都督稟明此事,讓他趕緊想盡一切辦法湊齊藥草。七日後,無論找到沒有,請大家務必回來。”
衆將齊聲曰:“喏!”立刻領命而去。
蕭爵最終能不能被救活?到底是誰人下的毒呢?欲知此事,還看下回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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