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空軍代表團突然改變行程，要走，這個情況令譚青和整個沈飛始料未及。
可沒辦法攔着，人家兜裡懷揣着鈔票。
整個基地管理部門的人員忙活起來，聯繫車輛和飛機，直到將卡達爾一行人送走，譚青這纔回過味來，默默琢磨：
“這羣傢伙去成飛幹什麼？殲-20不可能賣，輕型的梟龍戰機瞧不起，難道要買殲-10最新的外銷型號？不對，沒理由，伊朗空軍最喜歡重型機，應該不會突然變口味，除非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雪中，沒人回答譚青腦海中的問題，更沒人告知正確答案。
沈霍伊的信息渠道和時效性，要稍慢一步。
此時此刻，一隻遠在南美洲的精緻小蝴蝶，輕輕扇動着薄薄的蝶翼，新世紀的年輪轉換了一個方向，迎向撲朔迷離的未來道路。
當面臨殲-16禁止銷售無法採購的窘境之時，歐洲戰鬥機公司和四個國家研製的颱風，已被打破維持數十年之久的神話。
原本僅有采購重型機意圖的伊朗空軍代表團，第一次將灼熱而耀眼的目光，投向遠在西南新生的FC-20X‘青蛟’。
……
西南，黃田壩基地。
“咚咚！”
由兩名警衛員守衛的辦公室房門，戴着眼鏡手裡握着一份份機密文件的機要秘書，佇立於門前，伸手輕輕敲擊房門。
“請進。”
辦公室內，傳出楊威渾厚而有力的聲音。
“總師，中航總部國際事務部傳來消息，伊朗人來了，現在已經從沈城機場起飛，預計兩個小時四十分鐘後抵達蓉城機場，目標爲考察我所FC-20X‘青蛟’外銷型戰機。”
機要秘書推門而入，步入辦公室之中，雙眼透出喜色，目光投向辦公桌前專注思索部隊殲-20使用反饋的楊威，將最新獲得的好消息，盡數透露而出。
好消息。
的確是一個好消息，因爲伊朗人來了！
而且，伊朗人來得很急。
根據最新獲得的情報顯示，伊朗空軍代表團全體成員已經離開601所沈飛基地，由中航集團高層部門的相關人員陪同，包機直飛西南蓉城機場。
“真來了？好傢伙，有意思，看來這些傢伙沒從老孫手裡佔到便宜，殲-16不賣，殲-11B又瞧不起，老孫還忙着搞四代機，更沒工夫折騰外銷型的殲-11D。”
楊威微微一愣，稍顯詫異，內心提起一絲興趣，放下熟悉而老舊的鋼筆，饒有興趣的說道。
鍾愛於重型機的伊朗人能來，並有採購青蛟的意向，這是楊威所沒料到的。
採購意向，意味着納入對方的採購目標計劃。
手握數百億美元現金流的伊朗空軍，如果確定採購FC-20‘青蛟’，那最低都是三位數，軍售總訂單涉及數十億美元。
“總師，我們該怎麼辦？”機要秘書看着楊威，悄聲詢問道。
“伊朗人很可能會採購一批青蛟。”
“來者是客，讓宣傳部按照標準流程接待伊朗空軍代表團，保密級別二級機密，可讓其近距離參觀和體驗青蛟，此外，聯繫基地部隊，伊朗人有可能要看實機飛行表演。”楊威聽聞，腦海陷入思索，沉吟一番，給出指示。
來者是客，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可是大買主，得好好對待，爭取簽下戰機銷售合同。
成飛旗下的所有機型，除了殲-20‘威龍’和殲-10D‘火龍’禁止外銷，其他外銷機型已經獲得出口許可證，能賣多少賣多少，部隊不會反對，甚至還會大力支持。
機要秘書點了點頭，記錄楊威給出的指示：“好的，總師。”
“滴！”就在這時，辦公桌前放置的紅色保密電話，傳出響亮而清脆的鈴聲。
機要秘書聽到鈴聲，沒有停留，保持安靜，自覺遵守保密條例，轉身退去，離開楊威的專屬辦公室。
自覺遵守保密條例，每一個機要秘書的基礎工作。
紅色電話的基礎保密權限達到一級機密，很多時候更是涉及三級絕密，電話內容並非他能接觸的。
“喂，我是楊威。”因伊朗人即將到來而心情舒暢的楊威，拿起紅色電話，正色道。
電話另一端，傳出林劍的聲音：“楊威院士，阿根廷方面傳來個好消息。”
“三個好消息？”楊威怔了一下，心中流露出一抹期待之意。
“第一個好消息，經過交涉，阿根廷空軍方面已經給出答覆，我方可以備份戰鬥飛行數據，此外還能無償得到颱風戰機殘骸，加以研究。”林劍言語輕鬆，緩緩透露第一個好消息的內容。
“林上校，這的確是個好消息。”
楊威聽聞，怔了一下，眼中浮現濃濃的喜色，這第一個好消息的內容已經屬於驚喜。
飛行數據！
FC-20‘青蛟’實戰飛行數據！
這個東西堪稱無價之寶，對戰機研製和性能改進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在任何國家航空領域更是屬於絕密級軍事機密。
大名鼎鼎的颱風戰機殘骸，其中蘊含關鍵性航空技術繁多，珍貴至極，加以研究，很有可能窺探到關於皇家空軍的軍事機密內容。
不過，陷入驚喜的楊威，很快清醒過來，大腦恢復冷靜，想到第一個好消息內容的關鍵性部分，感覺到不對勁，眉宇微皺：“等等，林上校，你是說，無償得到颱風戰機的殘骸？阿根廷方面有什麼要求。”
古語至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顯然，對方不可能白白付出，而不求回報。
阿根廷方面的要求是什麼？
或者說，對方在謀求什麼東西？
“要求涉及第二個好消息，關於成飛，在交涉之中阿方已經秘密透露，謀劃並構建第二期軍售採購計劃，總數量爲50架青蛟，且保留採購更多青蛟的意向。希望以飛行數據和兩架颱風殘骸，換取優先供貨權，以及友誼。”
電話之中，林劍將第二個具有相關聯繫的號消息內容，全部透露而出：“用人民幣結算。”
“50架青蛟，胃口翻了一倍多……優先供貨權和友誼？”楊威眼睛眯了眯，仔細琢磨，考慮一番後，點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