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腦海恢復冷靜，提出問題：“而且，我還有一個問題，經過綜合空戰特訓，我們的實力會大幅度上升，難道這樣也無法突破300公里的空中防線？”
疑惑！
濃濃的疑惑！
按照楊曉龍給出的空戰特訓詳細內容加以分析，實力必然會大幅度上升的速成班學員，難道還無法突破300公里的防線？
這次是去跟‘敵人’學習戰鬥，磨鍊自身，最終結果可謂知己知彼。
瞧瞧特訓內容是什麼，超低空突防、眼鏡蛇機動等一系列高端飛行技術，熟悉體系化作戰，加強團隊之間配合。
就算無法完成空襲衢州機場塔臺的終極任務，可突破三百公里的空中防線應該並不是難題。
“特訓事故率是正常情況下5倍，至於第二個問題，我還不能告訴你答案。”楊曉龍聲音平靜而嚴肅。
“嗯。”
聽聞此語，周海目光凝望右手邊數十公里之外平穩飛行的民航客機，心中泛起陣陣漣漪，輕聲迴應。
日常飛行訓練，原本就具備一定危險性，稍有不慎，機毀人亡。
綜合性空戰特訓由於高度貼近實戰內容，訓練科目複雜且難度較高，使得危險程度遠遠超過正常水平。
最簡單的例子，當戰機以每小時900公里的時速，距地面50～100米貼地飛行，受訓學員不僅要時時刻刻緊盯機載航電，根據地形及時調整飛行姿態，還要分心關注外界情況。
這種狀態，完全超越人類生理和心理極限，哪怕是一丁點失誤，比如打個噴嚏，也可能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
超低空突防，這個少數佼佼者的勇者遊戲，僅是綜合性空戰特訓前期階段的科目之一。
當然，由於這個飛行科目操作過於複雜且難度太高，加之並非必過科目，受訓學員壓根無法掌握超低空突防飛行技術。
整個特訓過程，死亡威脅時時刻刻與之伴隨，空中湍流、人爲操作失誤，鳥撞事故，堪稱殘酷的近距格鬥訓練等等一系列因素。
每年四月份到七月份舉行的特訓，少則一起墜機事故，多則數起，無論是飛行學員，還是衢州基地的老飛。
“嗡！”
航空渦扇引擎聲響徹天際，沐浴於璀璨陽光之中的L-15A獵鷹高教，留出一條長長的尾跡雲，穿梭於藍色光暈之中。
一個多小時後，L-15A獵鷹跨越上千公里的距離，抵達江省洪都，平穩降低飛行高度，直指位於城市西南郊區的洪飛集團。
洪都，這裡八一軍旗誕生之地，更是當初第一架飛機誕生的地方，國家航空工業發源地，重要交通樞紐，連接大江南北和沿海地區，更是世界級光伏基地。
市值近百億的中航工業洪都航空工業集團，便紮根於這裡。
城市西南郊區，洪飛集團修建的小型機場進入視線，旁邊則是連綿不絕的保密級重要廠區，生產製造全世界最先進的L-15C獵鷹高級教練機，統治世界中端教練機市場的K-8教練機和初教六。
艙內，楊曉龍緊握操縱桿，銳利的目光直指前方，執行標準程序向地面塔臺呼叫，待獲得降落許可後，壓桿收油，操控身下的L-15A獵鷹迎向機場跑道。
機腹下側艙門開啓，正常佈局的主副起落架迅速探出。
“吱！”
機頭微微上仰，呈現優雅而平穩的姿態，待機身輕微一震後，主副起落架高性能抗衝擊的航空輪胎同混凝土跑道接觸，擦出刺激性的陣陣青煙。
平穩着陸，減速板和襟副翼全開，楊曉龍輕車熟路操控身下戰鷹，駛離機場主跑道，滑向前方頂端印有一號數字圖案的廠房正門口。
停機坪區域，L-15獵鷹總設計師張宏和一衆技術人員靜靜等候，旁邊則是一架銀灰色流露科幻氣息的L-15C獵鷹，機頭頂端掛着大紅花，透出喜慶之色。
顏值，即是正義。
雖然掛着的大紅花有些俗氣，可依然無法避免L-15C獵鷹自身的獨特氣質。
這可是安裝WS-17‘岷山’渦扇引擎的高等級航空兵器。
“嗡！”
俄製引擎的轟鳴聲漸漸鬆緩降低，獵鷹經由地面人員的引導，穩穩停在廠區右前方的露天停機坪內。
這種露天停機坪，與外界的汽車停車位，沒什麼差別。
立於一號廠房正門的張宏，滿臉和煦的笑意，雙目望着緩緩開啓的水滴形玻璃座艙蓋，平穩攀下登機梯的楊曉龍和周海，起步迎了上去。
周圍的L-15獵鷹設計團隊和廠區駐軍負責人，跟隨張宏腳步，迎了上去。
現在，他們要去見送了洪飛和己方一份寶貴禮物的客人。
“張總師，你好。”
楊曉龍下機後，挺起胸膛，目光看向迎面走來的張宏衆人，向前走去，紛紛致以禮節：“各位工程師好，駐軍同志好，我二人奉命接收新機。”
“總師好，各位工程師和同志好。”
周海右手拿着頭盔，將黑色墨鏡取下放入上衣口袋，依葫蘆畫瓢，跟隨楊曉龍向衆人致禮。
握手禮和軍禮，針對不同身份的人，交替使用。
“兩位同志好，很高興又見到你們，這些是我們整個獵鷹設計團隊的技術骨幹。”
張宏滿面微笑，伸出右手，與楊曉龍和周海分別握了握：“新機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起飛。”
“兩位同志好。”
旁邊一衆技術骨幹和重要工程師，紛紛向兩人問候。
“你們好，這是新機簽收文件，需要教員和學員共同簽字。”四十餘歲的廠區駐軍代表，手握一份軍事保密文件，面容嚴肅，致以問候。
楊曉龍沒有猶豫，接過這份新機簽收文件，於教員名字一欄，寫下姓名，而後轉遞給身邊的周海。
待周海於學員一欄寫下名字後，新機簽收文件重新遞迴駐軍代表手中。
雙目凝望幾乎沒有多少變化的周海，張宏面容嚴肅，正色道：“周海同志，這架L-15C可是我硬從海航飛院配額要過來的，希望你能再接再厲，成爲一名優秀的天空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