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湯姆菲利普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既然你對《yesterday》很有信心，那麼肯定有信心將唱片賣光，頂多回款慢些罷了。”
“我從未懷疑。”喬尼點頭。
“既然如此……”湯姆不明白。
約翰列儂幾人也更加想不明白，他們把目光集中到喬尼臉上，試圖猜測低價銷售唱片的原因。
“爲了影響力。”喬尼說出答案。
英鎊要掙，名氣也要有！
如果兩者有不可調和的衝突，喬尼寧願捨棄金錢，也要先把名氣打出去，只有這樣才能儘快掙到大錢。
這是喬尼借鑑了後世經驗，就算沒有做過樂隊運營工作，他也對各種打榜、造星、養粉等各種手段有所瞭解。
湯姆菲利普斯覺得喬尼有點異想天開。
畢竟還要過七八年，由布萊恩·愛潑斯坦擔當披頭士樂隊經紀人後，纔有了音樂史上首創自己出錢買唱片打榜的做法。
“嗯，我明白了。”湯姆菲利普斯點頭：“你覺得現階段，人氣比掙錢還重要，所以就先積攢人氣，然後再收割金錢。”
“沒錯，所以我會……”
喬尼挑了幾樣後世娛樂圈造星做法，不僅約翰列儂聽得目瞪口呆，就連湯姆菲利普斯也直呼妖孽。
當然他也不會把方案全都對外人，只是挑一些比較唬人的來講。
“好吧！”湯姆菲利普斯站起來伸手過來：“那就預祝你們大獲成功了。”
喬尼幾人也都站起來，上前跟熱情唱片公司老闆握手，然後就告辭離開了。
出到門外，喬治就忍不住問：“剛纔怎麼回事？他不是很看好咱們嗎？爲什麼一直問東問西，就是不提簽約的事情？”
“你們也看出來了？”喬尼笑問。
“嗯！”“當然啦！”
約翰列儂和保羅點頭稱是。
他們從一開始就隱約感覺到，湯姆菲利普斯對採石工人樂隊很看好，至少有那麼一瞬間讓人誤以爲是要跟樂隊成員簽約。
“啊？”肖頓在旁不明所以。
可惜事情發展不如人們所料，人家湯姆是真的只詢問了些事情，然後就沒有了然後。這讓人感到十分納悶。
喬尼毫不在意：“何必管他想做什麼，我們只需集中精力把唱片出去，走通了這種模式，以後就不再爲錢發愁了。”
“哈哈！喬喬說的不錯。”
“賺錢！賺錢！”
“我要住大別墅！”
“那大家就要努力！奮鬥！”喬尼帶領着衆人走進陽光，越走越遠，最後離開便士巷不見了蹤影。
…….
熱情唱片公司，老闆辦公室。
凱特推門進來向真皮革椅上的湯姆菲利普斯說：“父親，您不是很看好他們嗎？爲何最後一直沒有提簽約？”
“還得看看。”湯姆不想解釋。
他們家唱片公司雖小，卻也有許多樂隊簽在公司名下。
尤其是利物浦地下樂隊，基本上每年都會簽上二三十支，然後根據合同讓這些樂隊有發行唱片機會。
如果唱片能夠在正規市場上熱賣，接下來就會發行更多的唱片。
否則就只能繼續走地下發行的路子。
最終地下樂隊要麼因爲唱片漸漸賣不動，沉寂下去不知去向。
要麼因爲唱片大賣，被更大的唱片公司看中，寧願出大價錢毀約也要挖走，熱情唱片公司就只能含淚數着鉅額賠償，
讓本屬於自己的樂隊離去。
面對這種情況，湯姆菲利普斯也沒有太多辦法。
只能依靠平時的小恩小惠，感情羈絆來籠絡他們。
畢竟熱情唱片公司太小，凡是有野心有能力的樂隊都會想辦法離開，湯姆只能任由EMI這種大唱片公司收割人才，自己只求填飽肚子。
“真是不錯的男孩們。”
以他的經驗，當然看得出採石工人樂隊的潛力。
如果只是給大唱片公司輸送人才，剛纔就應當跟他們籤合同，接下來培養幾年就可以轉手賣給EMI、UMG或者BMG等大公司。
“真是優秀啊！”湯姆菲利普斯自言自語。
凱特連忙追問：“父親，你就說一下嘛！既然看好人家，爲什麼不簽約，我以後可是要繼承熱情唱片的呢！”
“啊？”湯姆菲利普斯頓時語塞：“我還沒死呢！”
“遲早的事情！”
“那也不能惦記。”
“只要你說爲什麼，我就不再惦記。”
“那你聽好了！”湯姆菲利普斯覺得還是解釋一下：“他們的能力確實很不錯，各方面都符合簽約條件，可是他們的野心不小，尤其是那位經紀人喬尼，言談舉止表現得野心勃勃。”
“有野心不好嗎？”
“野心要有， 太大了卻不好。”
“好吧！野心太大難以掌控，這算是一個原因，還有其他呢？”
“既然他們有能力有野心，你覺得願意待在小公司嗎？”
“只要條件夠好…….”
“那你覺得需要多好的條件？”
“呃，頂格分成合同？”
“不，應當是公司合夥人。”
“啊？公司合夥人！”凱特大驚失色，“如此看好他們？既然如此，那更要趁早把人抓在手裡呀！”
“咳咳！”湯姆菲利普斯趕緊把話往回收：“那只是一種可能，咱們公司雖小，卻也價值十幾萬英鎊，怎麼可能見到一支好樂隊就給股份？
“況且音樂圈裡一切皆有可能，大師看好的音樂天才也會泯然衆人，所以我還得看清楚再說。”
凱特瞭然於心：“父親是想等他們唱片賣不完，然後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幫他們，如此就算讓他們進公司也不需要花太多股份？”
“沒錯，就是這樣。”湯姆點頭。
“可是您想過沒有，萬一人家唱片賣得好呢？”
“確實有這種可能，但是我也知道音樂市場上，不是唱片好就能熱賣，還得有許多方面進行配合，尤其是那種跟主流音樂不同的唱片，叫好不叫座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
湯姆菲利普斯確實喜歡《yesterday》，可他更明白，自己喜歡並不代表用戶喜歡，而這首歌顛覆太多傳統做法，簡直是跟當下流行的搖滾樂對着幹。
如此獨特的單曲唱片，他還是頭一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