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銀白色刀芒一斬而過,輜重營被斬爲兩半,中間一條巨大的鴻溝,正努力的述說着他這一刀的威力,亂哄哄衝擊營門的鬼兵冷靜下來,盡皆駭然的看着如天神一般降臨的周易生,這一刻徹底顛覆了周易生在他們心中印象,不在和藹,如一尊魔神橫在心裡,恐怕會成爲一輩子最難以逾越的心魔。
“我說過什麼,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你們看看現在都幹了些什麼,他們曾經是你們的兄弟,可是現在呢!他們放你們進去,你們卻因爲一點不滿而痛揍了他們一頓,很得意啊!我是不是因爲你們叛變我,就能夠將你們全部坑殺,一刀斬了了事。”周易生的臉上從來沒有過的表情,冷酷得比西伯利亞的寒風還冷,一張臉配合着他剛纔動手的氣勢,將衆人壓得死死的不敢說話。
衆鬼面面相覷,這變故來得實在太突然了,就像是一個衝刺了很久的高潮,眼看就要到了,可是生生的被人嚇得憋了進去,那種難受鬱悶,直接呆滯了,腦中一片空白。
周易生邁動一步,輕微的擦地聲,聽在耳中如春雷滾滾,被從呆滯之中驚醒過來,不過衆人被那中間巨大的鴻溝震懾着,不敢有任何動作,任憑周易生巡視着。
“起來吧!”周易生面寒如霜,向着被打倒在地的鐘萬惡拉了起來。
“統……統領。”儘管鍾萬惡是其中領頭的,且威望較高的人,不過面對曾經高高在上的人物,親自出手拉他站起來,這樣的舉動,一下子就讓他心中感動不已,說話也有些結巴了。
“以後你就是他們的統領吧!我相信你能夠別這些陰謀者做得更好,兄弟們,你們知道嗎?你們這樣做是我先前就知道的……”周易生聲音低沉的說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知道要造反,可是爲什麼又沒有拆穿呢!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你們不用想了,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周易生的聲音壓下了吵鬧的亂兵,平靜的說道:“因爲我知道你們自以爲是降兵,我會對你們有戒心,你們心中有氣,這些都不是你們背叛的原因,因爲我知道有些人不滿足於現在的職位,想要通過陰謀叛亂,這些人都是你們之中的耗子屎,我如果不把你們心中的不滿和怨氣發泄出來,遲早會被有心人利用,如果在關鍵時候反水,你們說會是什麼結果,只能是災難,到時死的人將更多,你們的兄弟或是你,會因爲某些陰謀而死,這樣憋屈的死去,難道會有成名之後,老了能有子孫環繞之時,述說着驕傲,老死在溫暖的牀上更好嗎?”
“我看着你們犯錯,我也很心急,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你們就像是一個叛逆的孩子,只能順着來,不跌跟頭不知道痛,你們換做我會怎麼做,難道真的血腥鎮壓嗎?”
周易生一番說出來,和和氣氣,周圍的鬼兵恨不得將頭埋到沙子裡,慚愧啊!跟了這麼好的一個統領,居然還想着背叛,更不能接受的是這些挑撥背叛的鬼兵統領,居然被說得一個個擡不起頭。
“大統領你別說了,我們知道錯了,你要怎麼罰就罰吧!”鍾萬惡略帶慚愧的說道,如果自己堅決一點,也不會有這麼多兄弟受傷或者無辜而死了吧!
“行了,如果你們還有一點良知,就自己站出來吧!”對於周易生來說,平定這一場叛亂就跟過家家一般可笑,事先沒有一點組織,甚至要做什麼的目的也沒有,就是一場亂,亂之前還要去找武器,打了一場架後血性完全沒有了。
秦鐵因爲周易生一出現,就知道要糟糕,那心裡沉重的陰影也明白了,開始往擁擠的隊伍之後退縮,身後一雙柔夷輕輕搭在了他的背上,絲絲冰涼從背上傳入腦袋之中,讓他清醒了幾分,轉頭去看,居然是自己的妹妹。
“妹!快走,待會這些鬼反水,我們可就糟糕了。”
“別擔心,哥,你走吧!去投靠卞城王,千萬不要去找秦廣王了。”秦寒衣搖了搖頭,咬着嘴脣看着意氣風發的周易生。
秦鐵隨着她的目光望去,聲音有些憤怒的問道:“妹妹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那個告密者是不是你。”他聲音很小,生怕被別人聽到後,對他妹妹不利,顯然他還沒有昏了頭。
秦寒衣有些詫異的看着這個哥哥,什麼時候他這麼聰明瞭,不過立馬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也許永遠不懂自己的用心。
“原來真的是你。”秦鐵失望的搖了搖頭,沒想到叫囂着反叛的是她,到頭來告密的也是她,她到底做了些什麼。
“快走吧!他答應過我不爲難你的。”秦寒衣輕輕的推了推,略帶不捨的說道。
“爲什麼!”秦鐵的憤怒幾乎快要從眼珠子李噴出火來了,如果不是這個妹妹告密,也許自己的夢想就要實現了,自己就能掌權了,控制整個天塹雄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將來還有誰敢小看我,村子裡那些惡鬼還敢欺負我老實。
“走吧!我這也是爲你好,你在這兒沒有出息的。”
“放屁。”秦鐵怒吼出聲,隨即才發現周圍的鬼已經看了過來,頓時發現了這個挑起戰亂的大陰謀着。
秦寒衣知道要糟,立馬一推秦鐵,吼道:“哥!快走,千萬不要被他們抓住了。”
秦鐵也被自己那一嗓子嚇壞了,看着周圍惡狠狠的眼神,拔腿狼狽的撒腿便逃,這是要死人的啊!也顧不上自己的妹妹了,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這一刻他拋掉了腦中做夢做過的一切,只有兩字,逃跑。
“抓住他們,就是他帶頭反叛的。”
“把這丫頭也抓住了,她也是個帶頭的。”
擁擠的鬼兵之中,不論你力量多大,身手多麼靈活,跑得多快,秦鐵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壓到了地上,那沉重的力量如山一般,壓得他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憋悶得快要窒息了。反而是秦寒衣,一張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靜靜的站着,面對洶涌而來的鬼兵,沒有任何動作。
“放了她吧!是她認識到他哥哥的錯誤,而給我告密的。”周易生說話很有技巧,完全將自己撇到了外面,如果知道其中有他參與,恐怕不論好壞,鬼兵們都會對他起疑,這對他以後的絕對指揮,有很大的害處。
秦寒衣儘管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聽到周易生的話,還是忍不住冷笑幾聲,面上沒有絲毫表情,也沒有說任何東西,靜靜的站立着,她倒要看看這個男人究竟會怎麼對付她們兩兄妹,是殘忍的滅口,還是做幼稚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