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T大的景色很不錯,但是嚴冬不想在這裡多呆一秒。與校長的談話讓她對這學校的印象也變得不好起來,她突然覺得這所學校有些恐怖。不過在臨離開之前她沒有忘記挑選幾名當年畢業生的名字,看來把多年前的案子挖出來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了。
出校門的時候她看着來回呼嘯而過的汽車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從容的從口袋掏出了手機按了幾個鍵。
“小項,我是隊長。如果沒有很特別的事情,幫我查個人叫龍月,幸苦了。”想來想去,嚴冬對於這個時而抽筋時而靈光四閃的女人有些不放心,說不定她是樑君倩的同謀,她們有可能早就串通好了,連那個所謂的半個小時存不存在都是個問題,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
“隊長,你怎麼纔回來?關法醫已經等你好久了,好像法醫中心那裡又有進展了。”嚴冬前腳剛踏入門,項潔就已經迎了上來。
“知道了,我去有點事,看了幾個證人。對了,我讓你查的搞定了沒有?”
“恩,查到了。龍月是個職校的老師,教動漫專業。其他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項潔一邊說道一邊將資料的遞給嚴冬。
“什麼?老師?你沒弄錯吧?”嚴冬遲疑的看了眼資料,她一直覺得她推理事情如此清晰的思路的怎麼說也是個跟案子有過接觸的人,至少跟諸晴一樣是個律師什麼的吧。看來那個看起來有點二百五的樣子的確不是裝出來的。她突然又想起了龍月那滔滔不絕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哆嗦,上她的課或許挺有意思的。
“你一上午去哪了?是T大吧,看來昨天晚上給你打的電話幫了你不少忙吧!我第二杯咖啡都快喝完了。”關芸端着杯子悠閒的走了過來。
“別提了,我去找T大以前那場墜樓案的目擊者去了,我覺得以前那場看似單純的墜樓案似乎與我們現在查的這起案子有某種內在聯繫。你找我是什麼事啊?”
“以前的案子,問諸晴不就好了,她還有兩天就要回來了。說來說去不就是要找動機嗎。我們這裡有更勁爆的消息,我們對屍體進行了進一步的研究,發現龐雲濤的死亡時間不會超過10點,也就是又縮短了半個小時,也就是最晚也是10點鐘被殺的,我記得龐夫人的電話是10:30左右被掛斷的。而你可愛的部下在樑君倩的好友,好像是叫龍月吧,在她家附近跟鄰居確認過了,有人親眼看見樑君倩是在10:30左右的樣子離開的。也就是你一直懷疑的龍月有沒有串供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關芸一口氣說完,優雅的將杯中僅有的一點咖啡一飲而盡,靜待嚴冬的迴應。”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樑君倩的不在場證明就是確實存在了,會不會鄰居弄錯了,沒有看到樑君倩的正臉呢?”龍月與其說是不甘心其實更是因爲一想到那半個小時的問題就頭腦發懵。
“非常清楚,樑君倩不是第一次去龍月家。鄰居都記得她的臉了,所以那人10:30回家的時候剛好撞上樑君倩回家,鄰居說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等下,你說10:30下班?這麼晚?是加班?”
“知道你想什麼,那個鄰居剛好這個星期都加班。資料都送過來了,你自己看吧。”關芸將桌上的資料遞了過去。
“一個星期都加班,如果樑君倩通過龍月無意中說出的話判斷出來,那麼就可以利用鄰居做不在場證明了,知道那個鄰居加班,在10:30左右會回來,所以選擇在10:30左右的樣子起身告辭。就是爲了讓鄰居看到她,畢竟好友的證詞不是那麼可靠。”嚴冬眼睛一亮。
“就算真的是這樣,你也得承認樑君倩10:30的時候的確不在場兇案現場,而是在龍月家附近。”關芸不在意的聳了個肩。
“那麼就說明有兩種可能性。1.就像我前面說的那樣,樑君倩行兇之後講手機帶在身上,沒有關機,然後龐夫人打來電話,所以才按掉。2.樑君倩忘了拿走手機,按掉電話的是另外一個人,很有可能路過的拾荒者或者想佔小便宜的人想拿走點值錢的東西,但是在搜索的時候手機響了,心虛所以趕緊按斷了電話,東西也沒來的及拿走。”
“樑君倩作案後既然能記得拿走手機,就不會白癡到把手機開機,爲什麼不處理掉呢?第二個勉勉強強吧!但是前提是要有這種貪慾大過恐懼的奇葩存在。說不定是幹我這行的呢。不還是覺得當務之急是那半個小時的不在場證明,你原來也是這麼說的,怎麼突然就不提了?”嚴冬從來不覺得關芸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人,至少在這次對話前她一直都這麼想。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上午的收穫呢?去了那麼久。”關芸假裝沒有看到嚴冬那張臉。
於是嚴冬就重複了下早上跟校長不愉快的談話,還有後來離開T大以後,詢問的那些與墜樓生同級的人。因爲墜樓事件實在是件不多發的事情,所以他們的印象都還挺深的,都強調屍體怎樣怎樣的慘不忍睹,還說什麼手腳都扭曲的不自然,嚴冬覺得如果自己不是警察不常接觸屍體的話,早飯一定白吃了。
“不過,倒是有件事情挺值得在意的,他們中的有些人說案件剛發生不久的時候也有個人問過他們,關於那件事情,頗有點要破案的勢頭。其中有個人就是諸晴,還有個人跟着她,聽他們的描述大概就是樑君倩。”
“什麼?諸晴怎麼電話裡面沒有提到呢?她以前竟然和樑君倩一起查這件案子的。這麼一來,就很有可能是知道真相的樑君倩施行的報復行爲了。那個龐雲濤聽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罪有應得啊!”關芸顯然有點意外。
“可是我們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當年那起案子的真相啊!局裡以前的記錄我也有查過,上面寫的說是自殺,還有遺書,也鑑定過了是死者的筆跡,可能是因爲家裡貧窮吧,所以想不開。可是照這麼一說跟自殺跟那件事情沒有多大的關係,龐雲濤也絲毫扯不進來。如果這麼正常的話,我就不明白爲什麼諸晴當時要介入。”嚴冬皺着眉頭說道,她本來指望翻看多年的案子可以爲這起案子帶來一點頭緒,沒想到卻使之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等諸晴回來就清晰了,她一定查出了什麼的。當務之急的事情是要搞清楚那個不在場證明,其他嫌疑人你也有監視吧,我覺得有個人你要見一下。”
“啊?誰?”
“那個龍月,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一起。”
嚴冬實在搞不懂爲什麼關芸突然就對那個奇奇怪怪的老師也感了興趣,說實在的不過是個有點小聰明的丫頭而已,難道是覺得找到了有共同語言的人?還說什麼我需要見,其實是自己想見吧!她擡頭憋了眼坐在車後座看着風景的關芸,她也真有這心情,嚴冬嘆了口氣。
“嗨,嚴警官又需要協助調查了呀!巧了巧了,我很少宅在家的,剛剛好。這邊另一位美女是?”門突然打開,一張笑臉闖了進來,嚴冬覺得心臟病都要被弄出來了。
“你好,我是關芸,是個法醫。”關芸一點不在意有點活潑過頭的龍月,伸手同樣興奮的說道。
“哇塞,法醫嗎!好威風哎,我好崇拜這種職業的,請進。”龍月趕緊閃過身,將關芸讓進了屋。嚴冬摸摸了鼻子,難道第二次來的就要被無視嗎。
“哦,對了,小倩的嫌疑有沒有被洗除?”龍月端了兩杯咖啡進來。
“咳,實際上,我們就是爲了這件事情,想聽聽你的意見?”嚴冬咳了一聲爲了顯出自己的重要性。
“哎?我的意見?好感動啊!還有我的事呀!”龍月有些受寵若驚的眨了眨眼睛。
你上次不也是擅自給了意見嗎,嚴冬暗暗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