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講過的那幾種方法你們都試過了嗎!連唯一趕得及的地鐵也行不通?”龍月撥了一下頭髮,似乎有點小小的得意。
“對,地鐵錄像上沒有找到樑君倩。當然我們也排除掉化妝的可能。人走路的方式是改不掉的,會暴露她們的身份,但是還是一無所獲。”嚴冬聽到龍月有些得意的聲音挑了一下眉毛,爲什麼非要跟這種都搞不清是敵是友的抽筋女人商量不可。
“那你覺得有其他的方式到達命案現場嗎?”關芸倒是完全不在意。
“有啊!坐飛機也可以啊,但是可惜這個附近好像沒有飛機場,哈哈哈!”
“……”
“關芸,這女人沒個正經的,你這不是在浪費時間嗎!”嚴冬扯過關芸在她耳邊低聲抱怨了一句。
“那你有其他辦法嗎?還是說你找到了破不在場證明的線索?”關芸反問道。
“……”
“哎,我說你們最近有沒有看新聞呀!T路的攝像頭都壞了一個星期了,也沒個人管,就有人明目張膽的搶道、違章。現在的維修部門真不負責呀!”龍月絲毫不在意兩人的竊竊私語一邊抿着咖啡一邊按遙控器跳着臺。
“等等,T路是不是在S路前面的那條路?”關芸瞬間擡起頭。
“樑君倩當晚是開着車來的嗎?”嚴冬也停止抱怨直起身來。
“不要一起問嗎!我怎麼知道先回答誰的呢?這個、讓我想想哦,T路就是在S路前面的那一條路,比起S路要順暢多了,又不堵。小倩每次都開私家車來的,是什麼牌子的呢?好像是本田雅閣吧,對就是這個。”龍月似乎獎勵自己答出題目似得,又開心的喝了一口咖啡。
“太好了,謝謝啊,先走了。”
“啊?這麼快就走了,好歹把咖啡喝完嗎!我這可是馬拉西亞進口的白咖啡呢!”龍月的聲音瞬間就被甩到了後面。
“怎麼說?你想到了?”關芸出來後問道。
“如果樑君倩看了新聞的話,就知道T路的攝像頭是壞的,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開車走T路了,不用擔心被人查。”
“你的意思是,樑君倩接下來並沒有駛入路況不佳的S路,而是把車停在了某個地方,用了另一種方法去了櫻花湖畔?”
“對,地鐵的話不可能,樑君倩不會冒險走那條路,那條路有攝像頭,一定會被警察查到,所以唯一有的方法就是自行車,自行車道不會有攝像頭。她肯定事先準備了摺疊自行車放進了後備箱裡面,然後將車停在了一個地方,再拿出自行車騎去案發地點,況且S路的自行車道是不堵的,我馬上找人去試一下。”
事情進行的相當順利,經過測量發現這樣子做來回的時間差不多23分鐘,也就是說7分鐘殺人,幾乎是綽綽有餘了,這麼一來的話樑君倩的不在場證明就不夠充足了。嚴冬吁了一口氣,按理說現在要做的就是逮捕樑君倩,這樣就可以結案了,但是嚴冬心裡卻隱隱的覺得似乎什麼地方出了錯,似乎案子並沒有這麼簡單。具體是哪裡卻又說不清。
“怎麼破解了反而在這裡發呆?你說剛纔龍月說T路的新聞是無意說出來的,還是故意說出來提醒我們的?”關芸看着嚴冬心不在焉的過來拍了她一下。
“似乎不像是無意,也許她已經猜到了,但是因爲朋友關係不讓說。”嚴冬到現在不得不承認龍月不是個簡單的女人,實在難以相信她會早就想到有這種方法,更難得的就是她有可能都算準了自己會去找她,還是說如果自己不回去她就隱瞞這點來包庇朋友。
“你也覺得了吧!龍月似乎挺機靈的,幸虧我們回去找她了。”關芸大概因爲當初果斷拉着嚴冬去找龍月的行爲而感到得意。
“是的,多虧你機靈,但是我們似乎沒有樑君倩在那半個小時不在龍月家的記錄,畢竟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你是不是被龍月驚得糊塗了,這種東西好搞定的很!首先,樑君倩是絕對不會將車子停在收費的停車場一類的地方,那裡會有攝像頭。而最近聽說你們交通部裝違章停車抓得很緊,T路那裡的攝像頭又壞了,亂停肯定被貼罰單,罰單上的時間嗎!不用我說了吧!”
“恩,對哦,只要在9:30——10:00之間就行了吧!”嚴冬舒了一口氣。
樑君倩在審訊室呆的時間至少也有3個小時了吧!龍月不耐煩的看了看手錶。不在場證明都已經破了,你到底要嘴硬到什麼時候,這樣磨時間到底要怎樣!
“隊長,那個丫頭不招,說沒有殺人。後來乾脆連嘴都不開了,我看她怕是不會開口了。”項潔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一臉無奈。
“隊長?雖然我們破了她的不在場證明,也有辦法證明她那段時間不在朋友家,但是並沒有她去案發現場的證據,更沒有她是兇手的證據呀!看來有點小麻煩。”項潔看嚴冬臉色陰沉的不發一言,接着說道。
“閉嘴,你的意思是我白忙活了,破了不在場證明也沒用嗎!給我回去歇着,我來。”嚴冬一把奪過項潔手上的資料,見嚴冬發火,項潔只得噤聲退到一邊,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嚴冬是最惹不得的。雖然只是個女警,但是發火的時候比野獸還恐怖。
“趕緊交代,你到底爲什麼殺害龐雲濤?”桌子被嚴冬拍的沉悶的響了一聲,嚴冬差點都被自己下了一跳,可是對面那個女人,卻是一點表情也沒有,只顧着低頭一句話也不說。
“喂,你不要以爲不說話就沒事,每個人犯案的時候都會留下證據,找到她們都只是早晚而已!我們已經看穿了你在半個小時之內到達案發現場的小把戲!”得到的仍然是沉默。
嚴冬頓時就明白這下有點麻煩了,項潔說的的確沒錯,沒有樑君倩殺害龐雲濤的直接證據就算到法院起訴也能被律師駁回,明明殺人兇手就在眼前可是卻奈何不了她,到時候家屬來保釋說不定還得放了她,那她自己花費了幾天時間破的不在場證明不是付諸東流了嗎!
“吱吱。”偏偏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關芸,嚴冬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嚴冬,告訴你個不錯的消息,諸晴回來了!”
嚴冬並不認爲這是個多不錯的消息,但是畢竟是朋友回來了,而且現在也完全問不出來的什麼情況下,見見朋友放鬆一下,說不定會有什麼效果,至少心情可以放鬆一下。
說到這個諸晴,跟關芸一樣也是嚴冬的死黨之一,也是個機靈的要死的角色,現在是個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她在法律界還是挺有名的新星,據說擁有四年案子沒有一次敗訴的記錄,相當厲害的,她和嚴冬還是在一場案子裡面認識的。當時嚴冬就覺得諸晴覺得是個不可小看的人,硬是在法庭上把對方的律師唬的一愣一愣的。
於是半個小時後,她們就坐在了一間咖啡店了。
“說來嚴冬,龐雲濤的案子是你接手的嗎?”諸晴一見面就問起了案子的事情。
於是嚴冬就將案子的一切情況全部講了一遍,還強調了很多細節問題,還有在案子中間遇到了一個又機靈又抽筋的二百五老師,還幫了她們不少忙,最後破了樑君倩的不在場證明。
“那個不在場證明倒是挺厲害的,儘管有人提醒,不過能想到這一步也不容易呀!”
“恩,但是到現在都沒用,犯人樑君倩到現在不肯認罪,我可是費了好久才破了她的不在場證明,怎料到她是個這麼厲害的人,到現在除了說一句我不是兇手之外沒多說一句話。”嚴冬開始大倒苦水。
“你是不是問詢的時候太兇了!把人家嚇到了吧!”關芸又開始調侃。
“樑君倩最終還是弄到了這一步嗎!”
“啊?什麼弄到了這一步呀。對了我倒是查過以前你在的T大的墜樓案,聽說當時你也調查的,聽說最後結果還是以那個學生自殺爲終結。哎,那孩子挺可憐的,家裡家境不好就算了,還被龐雲濤如此迫害。”
“真相不是這樣的,那個小子不是自殺。”諸晴喝了一口咖啡平淡的說。
“啊?那你怎麼沒有說出來啊!”關芸差點將咖啡噴出來。
“不可能,局裡面的檔案裡寫就是自殺,還說遺書上面說因爲家境不好,不讓父母過分負擔,所以選擇自殺。雖然他和龐雲濤的過節很深,但是也證實了不是龐雲濤。”嚴冬也顯然被驚到了。
“局裡面的說法是錯的,因爲龐氏家族和學校甚至警界的一些人的串通而修改了遺書,要不然那些東西是沒有辦法面對公衆的。”
“絕對不可能。”嚴冬幾近站起來反對,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單海波的遺書不管是對學校來說,對龐氏家族來說都有很大的不利。他們可能讓這種遺書曝光在公衆的眼球下嗎?而警界迫於龐氏家族的壓力就開始對公衆、媒體一個完全亂編的交待。”氣氛明顯就僵了下來。
“那真相是什麼?你不是在電話裡面說因爲樑君倩暗戀那個學長所以拜託你調查嗎?”關芸沉默了一會還是開了口。
“我沒有將真相告訴她,就是因爲擔心她會因爲這件事而報仇,別看她看起來膽小、軟弱的樣子,她很有可能報仇,竟然他們選擇對公衆隱瞞,我就乾脆說就是這樣的,以爲事情就會這樣過去,沒想到樑君倩還是報仇了,看來她還是查出了一部分的真相。”
“一部分?”嚴冬還是忍不住好奇心開了口。
“那一部分,就是遺書上的內容。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龐雲濤和單海波結怨的原因了,龐雲濤爲了報復單海波不斷地找他的麻煩,找人打他也幹過了,持續了1年多,單海波因爲受不了所以選擇自殺。”
嚴冬和關芸對看了一眼,一語不發的等着諸晴的下文。
“而另一部分就是,單海波並不是自殺,他是被謀殺的。他的確有自殺的傾向,遺書也寫好了。但是他希望在樑君倩生日後再自殺,因爲他想將承諾過的生日禮物親手交給樑君倩,但是在那之前他卻被人殺掉了。”諸晴停頓了一下接着講了下去。
“龐雲濤真是該死,明明自己做得不對還殺人,死得其所。”嚴冬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不,龐雲濤沒有殺人,不是龐雲濤殺的。”
“啊?這麼什麼一情況啊!”關芸大吃了一驚。
“你倒是說下去啊!”嚴冬最討厭諸晴賣關子不發一語的時候,這也太吊人胃口了。
“兇手是呂寒,那個學生會幹部。”諸晴喝了一口咖啡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