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霧繚繞的眸子同樣是定定的看着他,邵正澤眼眸裡的火苗越發燒的旺了些,從來都是沒發現,懷裡的小東西這樣的磨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小丫頭大膽主動了許多,軟軟的一個人,聲音低低媚媚,她整個人都像是一汪水,讓他越發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兩人的眼神糾纏着,空氣裡都是窒息沉悶,“刺啦”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落在耳邊,懷裡的小人兒不自覺瑟縮了一下,一隻手捏着她光裸滑嫩的胳膊,邵正澤伸手扣上了她小巧的下巴。
力道有些大,徐伊人大口的呼吸着,紅豔豔的脣鮮嫩欲滴,像掛在枝頭滴着水的櫻桃。
膝蓋微曲將她抵在牆壁上,他銳利的眼眸灼亮似火,俯身低頭湊過去,長驅直入,將她的顫抖和驚呼盡數吞沒。
緊貼着牆壁,被他一直禁錮着,徐伊人恍惚間都是忘了身在何處,天旋地轉,渾身又是起了一層溼溼的汗,汗水順着她光潔的額頭滑落,滴到兩人糾纏的脣齒間,一時間都是變得灼燙乾涸。
身上的旗袍徹底浸溼了,短髮凌亂的貼在臉頰上,她連呼吸都是無力,只悽悽楚楚的看着他,小模樣狼狽又可憐。
“乖。”捧着她的臉,又是安撫溫柔的低語,斷斷續續的吻落在她的眼睛和臉頰上,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的小人兒有氣無力的掛在他的臂彎裡,連邁步的力氣都是沒有了。
橫抱着她一路到了浴室,渾身溼汗的她滑不留手,整個人進了溫水裡,才稍微緩和過來,擡眸看他,手心裡她的臉又是通紅滾燙,咬着脣撒着嬌,倦倦的依偎在浴缸裡。
動作輕柔的幫着他清洗,小人兒趴在浴缸上神色癡癡的看他,帶着水的手指又是摸上他的眉眼和鼻樑,笑眯眯的開口道:“你真好。”
“這句話你說過好多遍了。”手心裡擠了些洗髮膏,打了泡沫輕輕地幫她洗着頭髮,邵正澤脣角含着寵溺的微笑。
徐伊人腦袋後仰着,睫毛上都是落了水,也就那樣定定的看着他,似乎要將他的樣子印刻在腦海裡。
劇組今天收工早,等兩人洗漱完也也才晚上八點多,穿着寬鬆的睡衣蜷在牀上,一隻手撐着腦袋側着身子看他,徐伊人這才覺得肚子餓,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轉了兩下,笑眯眯的看着他開口道:“出去吃飯吧。我請你怎麼樣,這附近有小吃一條街,很不錯的啊!”
“小吃一條街?”邵正澤微微蹙眉看她,徐伊人一時間又是吐吐舌頭道:“忘了你不吃那些東西的。”
“想去?”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邵正澤輕笑着問了一句。
“嗯哪。”徐伊人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湊過去用鼻尖蹭他的臉頰,小狗一樣的撒嬌討好,信誓旦旦保證道:“真的很好吃。你吃了就知道了。”
話音落地,更是抿着嘴嚥了一下口水,更是將邵正澤逗的笑出了一聲。
起身換了衣服,再看向邊上同樣換好衣服的她,心裡更是說不出的愉悅。
小小一個人兒穿着緊身的牛仔褲套着長靴,上面裹了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因爲怕冷,戴了一頂米色的針織毛線帽,帽子看着倒是鬆軟舒適,護着耳朵,下面還垂了兩個可愛的毛線球,越發襯得她一張臉只有巴掌大。
這還不夠,又找出了口罩護着臉,手套護着手,整個人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來,笑如彎月的看着他。
“吶。沒有你的口罩耶。這個一次性的,勉強戴上吧。晚上很冷的,這麼英俊一張臉,可不要被寒風給摧殘了。我會心疼的。”笑嘻嘻的話音落地,徐伊人踮着腳將一次性的衛生口罩掛在了他的耳朵上,戴完之後自己都是忍不住撲哧一笑,邵正澤伸手就想將口罩摘下來。
“不要摘。”一巴掌直接伸過去捂在他口罩上,徐伊人不樂意的扁嘴道:“真的很冷的。戴着吧。而且戴着也方便些。”
被她捂得都說不出話來,邵正澤無奈的笑了一下,伸手將她一隻手拉了下來,握在手心裡。
影視城附近的小吃一條街算得上旅遊風情街,路兩邊的店鋪一家連一家,賣紀念品、小飾物、當地特產以及各地小吃的應有盡有。
順着開着門的店鋪一路往下,有許多連在一起的街邊攤,熱騰騰的湯鍋裡冒着氣,徐伊人的目光順着香氣看過去,都是忍不住的咽口水。
“老闆,這個,一碗羊湯。”湊過去摘了口罩笑嘻嘻的說了一句,目光落在邵正澤身上,又是改口道:“兩碗吧!”
“好咯,先坐吧。”有些年紀的老闆嗓門很大,邵正澤一時間想起了天水鎮那一對賣餛飩的老夫妻。
小丫頭似乎很喜歡這種氛圍和小吃,不過,這樣陪着她的感覺也是讓他說不出的輕鬆和愉悅,整個人都是覺得無比舒坦。
“小心燙。”老闆娘端了一碗熱湯放在他面前,細白的一團粉絲,細碎碧綠的香菜漂在上面,香氣和熱氣一起竄到鼻尖,他一時間都是有些餓了。
擡眼看了一下竄到旁邊小攤上去買小魚丸的徐伊人,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人家老闆手下的動作,因爲冷,小丫頭在攤前跳着腳,饞兮兮的樣子十足可愛。
邵正澤有些好笑,剛低下頭去,邊上卻是突然響起一道甜膩的嗓音。
“好巧啊,邵總也會來這種地方吃東西?”齊詩韻穿着短款的小羽絨服,緊身彈力的褲子配着毛靴,最大限度的將自己身材優勢凸顯了出來。
微微彎了腰一臉笑意的開口道:“怎麼沒見伊人?邵總不介意我也坐一起蹭碗湯喝吧。”
邵正澤垂眸沒開口,邊上的老闆忙着照顧生意,不像老闆娘一樣貼心提醒,放了一碗湯在桌面就轉身去忙活。
“請吧。”邵正澤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齊詩韻已經是受寵若驚,等他伸手端着湯碗遞過去,早已經是雀躍歡欣的不得了,連忙伸手去接。
眼見她伸手接上,邵正澤直接抽了手,滾燙的一碗湯幾乎和碗麪齊平,齊詩韻料想不及,一隻手差點被燙掉皮,連忙伸出另一隻手去扶,湯碗傾斜了一下,澆了她滿手。
“啊”的一聲尖叫,隨着湯碗掉落在桌面,四濺的湯汁更是直接撲了她滿臉,碧綠的菜葉、細長的粉絲,更是直接掛在她額頭上,眼睛都疼的睜不開,被燙懵了的齊詩韻更是跳出凳子哇哇大叫起來。
腳上穿着七公分以上的高跟毛靴,整個人又是原地崴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哎呦,姑娘你沒事吧?”邊上一回頭看見的老闆娘手忙腳亂的拿着抹布就湊過去幫她擦臉,齊詩韻一臉憤然的勉強睜開眼。
邵正澤擡步走到另一邊的空桌上,擡眼看向有些愣神的老闆,語氣淡淡道:“這邊,重新上兩碗。”
“哎。”老闆明顯有些摸不着狀況,老闆娘將齊詩韻扶了起來,徐伊人買了小魚丸回來了。
勉強起身的齊詩韻一張臉被燙的紅撲撲,手上更厲害,似乎都起了水泡,匆匆一瞥都讓人覺得手疼,*的頭髮上還掛着幾根粉絲,奇特的造型一時間讓她又是疑惑可憐又忍不住想噴笑。
“邵總你……”齊詩韻咧着嘴,有些不敢置信的恨聲開口,卻偏偏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給她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得罪這一位,可剛纔出醜又實在是冤枉。
她覺得他一定是故意的,可湯碗那麼燙,人家端着卻是根本一點事也沒有,她一時間語塞了。
“湯也喝了。怎麼還不走?”瞥了她一眼的邵正澤語氣十足冰冷,臉上手上都是被燙的生疼,油膩的湯沾了一脖子一臉,立在寒風裡,齊詩韻又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忿忿跺了一下腳,她臉色扭曲的離開了。
“怎麼了?”摘了手套坐在凳子上,徐伊人有些納悶的問了他一句,邵正澤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沒什麼”,眼見老闆端着湯碗過來,伸手接過小心的推到了她面前,語調輕柔道:“小心燙。要不先吃你的小丸子,稍微等一下再喝。”
關心愛護溢於言表,轉過身的老闆一時間都是有些風中凌亂了。
這男人對上女人,怎麼變臉也能變得這麼快!
“嗯哪。”抿脣笑着看他,徐伊人一慣也不怎麼喜歡齊詩韻,直接將剛纔她被燙到的事情拋諸腦後,歡歡喜喜的喂舒服自己的胃。
端坐着看她,徐伊人正是低着頭喝湯,燈光下的空中晃悠悠飄下來幾片雪花。
正是想開口提醒她,小人兒卻是突然“呀”了一聲,扭着脖子看着他,苦着臉道:“好冰。什麼冰了我一下。”
“下雪了。”邵正澤忍着笑說了一句,徐伊人一擡頭,長長的街道,暖黃的燈光一路蜿蜒下去,遠處近處卻是都開始飄雪了。
剛開始還不大,等兩個人付了帳起身,落雪已經是倏然間大了起來,目之所及,紛紛揚揚的往下落,鵝毛一樣。
路邊攤的老闆撐傘的撐傘,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一路牽着手往回走,雖然有些冷,擡眼看着他,徐伊人卻是說不出的開心。
“真美啊!”等兩人一路走出去,目之所及已經是雪白一片,摘了手套伸手去接,身邊的小丫頭淘氣的像個孩子。
搖着他的胳膊連路也不會走了,蹦蹦跳跳的小兔子一般跟在她的身邊。
寬長的街道上路燈暖黃,來往的人羣和車輛卻是很少了,天地間,似乎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邵正澤伸手將她拉進了懷裡,伸手摘掉了她的口罩,一隻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徐伊人“唔”了一聲,他已經深深的吻了下去。
小人兒在他懷裡掙扎撲騰了兩下,趁着呼氣的空當急忙忙將腦袋側到一邊,一臉窘迫道:“大街上吶。會被人拍到的。”
被她這麼一提醒,邵正澤一時有些抱歉了。
眼看他一笑,徐伊人又是有些過意不去,跟着走了兩步,索性也不管那麼多,突然湊過去就獻上自己的脣。
邵正澤猝不及防後退了一下,徐伊人卻是被他的腳絆了一下,直直的朝着他撲了過去,邊上沒有可扶的東西,兩個人“砰”的一聲意外摔倒了,邵正澤伸胳膊護着她,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她趴在了他的身上。
“呃!”徐伊人一時間大腦短路了,看着他,連起身也忘了,神色萌萌的發問道:“有沒有摔疼?”
邵正澤沒有說話,漫天飛揚的雪花從天空中飄落下來,這個角度看上去,雪花似乎要將兩個人埋在這一方天地裡。
平素的他冷靜剋制,所有的一切永遠都是井井有條,桌子上連一粒灰塵也見不到。這一刻莫名其妙摔了一跤,直接躺在地面上,他心裡卻是有些說不出的情緒。
晴山影視城風景十分秀麗,街道兩邊都是四季常綠的景觀樹,路面雖說十分乾淨,可畢竟在冬天,硬邦邦的路面哪裡躺着會舒服。
眼見他不說話,徐伊人一時間已經是懊惱的從他身上起來,手忙腳亂的就將他拉起來。
眼看着他筆直挺拔的站起了身子,徐伊人更是拿着手套跑前跑後的幫他拍打着身上沾染的雪花,笑眯眯討好的樣子十足狗腿。
邵正澤將他拉進了懷裡,兩人相擁着往回走,深厚稍遠處跟了半天的娛樂記者“阿嚏”一聲打了個冷顫。
她是《娛樂週報》駐守在晴山影視城的記者,從下午意外聽說了邵正澤來探班的消息就去守在了他們住宿的酒店外面。
此刻回看着相機裡一順溜的照片,只想仰天長嘯一聲“皇天不負苦心人啊!”
取個什麼題目好?
《雪夜激情,徐伊人將邵總裁撲倒在地》?會不會太勁爆?
《蓄意接近邵總裁,齊詩韻慘遭奚落》?自個會不會飯碗不保?
《酒店休息兩小時,邵總裁徐伊人小吃街溫馨一夜》?呃,指向性會不會太明顯了些?自己也有可能飯碗不保!
唔!好無奈!
小記者抱着相機,一路心事重重的回了賓館,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讓自個的夥伴陳媛媛幫着拿主意!
雖說只比她早到半年,可陳媛媛一向嗅覺靈敏,尤其她懂得規避風險,這一年每次報道新聞,總是能獨闢蹊徑。
尤其體現在徐伊人的所有新聞上,不同於一開始其他媒體的觀望狀態,甚至爲了爆點誇張報道引發關注。
每一次在徐伊人的新聞上,她總是能言之有物,報道的時候角度也是和一般記者不一樣,似乎是完全站在徐伊人的立場上,對她十分愛護。
可這樣的態度一開始並不顯眼,隨着徐伊人名氣越大,卻是被薏仁粉注意到,當然,也是被自個的主編注意到,幾次三番的稱讚她“頗有先見之明!”
已經進入夢鄉的陳媛媛打着呵欠聽了她說話,已經是清醒了一大半,開口道:“你將照片都給我傳過來,我幫你選選。”
小記者愣了一下,正是猶豫,已經聽見她笑着開口道:“這樣的大獨家,你這幾個小時可真是沒有白白挨凍,新聞一出來,主編少不得樂的合不攏嘴。”
話裡話外的意思並沒有搶她功勞的意思,小記者爽快的將照片傳了過去,不到十分鐘,圈出來的一組照片讓她不由得眼前一亮。
兩個人出了酒店牽着手的照片,徐伊人裹得嚴嚴實實像個糉子,邊上的邵正澤含笑看她;小吃城裡坐在一張桌子上,徐伊人抱着碗咕嚕嚕的喝湯,邵正澤含笑看她;下了雪,她拉着他的胳膊一臉歡喜的蹦跳,邵正澤含笑看她;兩個人摔倒在地,邵正澤伸胳膊護着她;兩個人相擁着往回走,邵正澤依舊是垂眸含笑看她……
一組照片裡,每一張圖上都有他十足寵溺包容的微笑,滿滿的都是愛。
《有一種溫柔,來自邵總裁》,陳媛媛連新聞標題都給她取好了,神色愣了一下,小記者對着電話有些猶豫道:“怎麼都不用提到齊詩韻嗎?三個人才有看頭啊!”
“提她做什麼?!你想被環亞封殺啊!”陳媛媛帶着些挪揄的聲音傳來,小記者唏噓一聲,贊同道:“你說的對。就醬紫好了。艾瑪,總裁的眼神真的好溫柔啊!我都要醉了怎麼辦?”
“想喝湯了?!”陳媛媛又是一句戲謔,想起遠遠看到齊詩韻的囧樣,小記者都是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聲。
醬紫喜怒無常的男人真的是太有愛了!
要是以後找個男票,也能這樣心無旁騖的對她,想起來就美妙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