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盡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一邊解了領帶一邊開口問。
初陽當然不會回答，她只默默的縮回去繼續打遊戲。
老管家急忙道，
“剛剛，就在您回來的前幾分鐘，被門口保安送回來的。”
楚衍順手將袖釦也解了，坐到了初陽身邊。
柔軟的沙發往下陷了陷，男人把手搭在沙發背上，臉上又重新浮現了那種妖孽式的笑容。
他順手拍了拍女孩的腦袋，
“初陽，你是去哪兒玩兒了嗎？”
女孩頓了頓，然後默默點了下頭。
“好玩嗎？”
依舊點頭。
“看來比哥哥身邊帶着好玩兒，是吧？”
她不動了，手下一直在收割着金色陽光用來鍾植物。
楚衍脣角的笑卻慢慢淡下來。
他緩緩撫摸着女孩的後腦勺，慢慢道，
“初陽，你應該知道，哥哥現在其實一無所有。”
“哥哥只剩下你了。”
他金屬般華麗的低音此刻帶着微微沙啞的笑意，有種漠然的微苦味道，
“我知道你一定聽到了一些話，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這時候大門被再次打開，鯊魚走了進來，正要開口說話看着眼前場景卻自覺閉了嘴。
楚衍頭都沒偏一下，繼續緩聲道，
“有人說你是個拖油瓶，有人說你只是個會妨礙到我的累贅，也有人說你在或不在根本就不會影響到我分毫，我要做的依舊要做。”
鯊魚站在一旁聽着，冷汗唰的就下來了。
楚衍沒理他，他只看着女孩低頭的側臉，微微彎了彎脣角，
“其實他們說的對，初陽，哪怕你不在我身邊，我也一樣會繼續我的計劃，繼續我的復仇。”
“在這件事情上，你不會對我產生分毫的影響。”
“可是初陽啊……”
他慢慢撫摸女孩的頭髮，看着她低聲道，
“這並不代表你不重要。”
“這並不代表你不重要，”
他再一次重複，
“你知道的，對不對？”
“恩？”
金屬色的尾音難得如此溫柔，女孩手底下的植物幾乎已經要被殭屍吃光了。
半晌她才從發呆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緩慢的、卻並不遲疑的，點了下頭。
楚衍一下子笑起來，
“所以，以後不管去哪裡，都記得要跟哥哥說一聲，有空的話，哥哥說不定可以帶着你去啊。”
屏幕上出現了gg字樣，初陽皺起眉，又點了再來一次。
被無視的楚衍並不在意，只拍了拍她的腦袋，
“怎麼又開始玩起新遊戲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鯊魚，眼神漠然。
隨後他站起來朝書房走去，
“跟我過來。”
他淡淡吩咐了一聲，隨口又對老管家道，
“給小姐準備水和甜點，別讓她餓着了。”
·
“老大，初陽不是自己找回來的，我去問了一下那個保安，說是有個女孩子開着車將她送到小區門口……”
楚衍微微皺眉，卻挑起嘴角，
“就這麼點兒？”
鯊魚嚥了咽口水，
“說是今天的監控壞了，保安也沒記住車牌號，但是聽他形容，應該是一輛白色幽靈。”
楚衍閉上眼睛，手肘磕在辦公桌上，手掌捂住了臉。
“皮下追蹤器，準備了嗎？”
“準備了。”
“初陽的水裡下了鎮靜劑，趁她睡着，植進去。”
男人的聲音從手掌間傳出來，帶着淡淡的沙啞和漠然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