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在兩人的驚懼中緩緩合攏。
戴着口罩的男人,也就是寧氏總裁甯浩宇立刻回神,立刻就要伸手來擋門,可還是晚了一步。
最後一眼,從逐漸縮小的門縫中,他看到的是那雙漂亮的眼睛,帶着冰冷徹骨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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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翩躚在緊閉的電梯門前停頓了兩秒,並不打算多做停留,轉身就準備走另一個出口離開。
可剛剛轉身她便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她愣在原地,遲疑的開口道,
“……boss?”
程致遠一身黑色西裝,站在轉角處朝她看過來,目光卻與以往有些微妙的不同。
不妙的預感還沒升騰起來,那男人就已經走上前來。
一步一步接近的危險感讓沈翩躚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直到身後靠上了冰冷的牆壁她纔回過神來,還沒開口就有一隻手伸過來將她的口罩粗魯扯下。
沈翩躚猝不及防,耳朵被拉的通紅。
她嘶了一聲立刻惡狠狠的瞪過去,
“你tm有病啊?”
避在轉角處的劉秘書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程致遠卻絲毫不爲所動,死死盯着她的目光與以往的淡漠大不相同。
沈翩躚與他對視,被其中充斥的冷戾之氣刺得抖了抖。
程致遠伸手捏住她的下頷,向上擡起,語調冷漠而眼神鋒利如刀刃,
“我怎麼沒聽說過,我們公司新籤的小新人曾經還和寧家人熟識呢?即使是戴着口罩你也能一眼認出寧家掌權人,毫不猶豫的叫出他的名字?”
沈翩躚額頭上瞬間就有了冷汗。
她暗暗嚥了一口唾沫,隨後咬着脣用力的想要將鉗在下巴的手拿開,卻發現都是徒勞。
程致遠冷眼看着她無謂的掙扎,聲音裡的溫度降至冰點,
“或者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海之瞳是夏家小姐的遺物的,沈家二小姐?”
沈翩躚更是一僵,感覺到下巴上越發加重的力道,她吃痛的擡手就要打,當然毫無疑問的被握住了手腕。
身後的電梯再次開始運行,沈翩躚目光一凝,幾乎立刻就知道里面是誰。
她再也顧不得許多,手腳並用的開始又踢又打的掙扎起來。
“關你屁事啊程致遠!你以爲你是誰還能隨時隨地查探別人隱私?就因爲你是我上司我就必須的告訴你是嗎?連零食費都要扣的吝嗇鬼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給我滾開!”
活到現在從來沒見識過女人撒潑的程大boss看着眼前的瘋婆子,忍不住皺起了眉,卻不知爲何稍微鬆了鬆手,立刻被她逮住機會竄了出去。
沈翩躚摸着自己疼痛不已的下巴,頂着藏帽子裡亂七八糟露出來的頭髮冷冷地看着他道,
“另外,我從來沒承認過你那個拖油瓶的未婚妻是我的姐姐,所以我纔是、並且只有我是沈家的大小姐,讓你的未婚妻來做你程家的大小姐吧,我沈家消受不起!”
她飛快的瞄了一眼開始下降的電梯,轉身就跑。
轉角處看到抱着一個眼熟的盒子的劉秘書她猛地一震,然後用一種難以描述的複雜目光看了一眼程致遠,飛快的往廁所方向跑過去了。
程致遠站在原地,遠遠看着她直到消失。
劉秘書走上前來站到他身後。
電梯門恰好叮的一聲打開。
正是去而復返的甯浩宇。
他戴着口罩,動作焦急,卻在看到程致遠的剎那僵硬了一下,隨後迅速恢復成從容自然的狀態,腳步穩重的走出電梯,目不斜視的向裡面走去。
程致遠從始至終都沒有偏過一下頭,卻在他擦肩而過的瞬間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