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拂衣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
紅衣女子冷冷一哼,在自己的火堆旁坐下來。
跟在她身後的兩人拿了樹枝,串了一隻不知何時打來的兔子,放到火上烤起來。
夏拂衣忍不住看了一眼,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找連棠要來了一點乾糧開始啃。
不遠處正在等着兔肉的紅衣女子用餘光瞥到這邊,眉梢不着痕跡的微微一挑。
半晌,直到兔肉的香味都開始慢慢逸散出來的時候,夏拂衣的乾糧也才啃了一點點。
她其實並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但當面前有色香俱全的肉食做對比的時候,嘴裡又幹又沒有味道的東西便會變得很難下嚥。
然而並沒有讓她啃太久,那紅衣女子突然拿着烤好的兔子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並沒有詢問任何人的意見,她大剌剌的在李熾身旁坐下了。
夏拂衣看着她幾乎快觸到李熾衣袍的裙角,立刻皺了皺眉,黝黑的瞳孔也開始變冷。
紅衣女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只拿着兔子跟李熾搭話道,
“你們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從哪兒來的?”
正在閉目養神的男子睜開眼睛,十分安靜的盯了女子一眼。
不知爲何,那目光分明沒有任何冷厲或者命令的意思,只是一雙溫溫和和的琥珀色瞳孔,紅衣女子卻立刻閉上了嘴,莫名有種被上位者警告了一般的感覺。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皺起眉來,然而不過一瞬,那皺褶便被她自己壓了下去。
彷彿很不在意的一聲冷哼,她又轉頭看向白袍少女,一副我屈尊降貴才願意跟你講話的樣子道,
“他不願意說,那你來說吧。”
她晃了晃手裡的烤得香氣四溢的兔子,道,
“說了我就把這個給你吃。”
夏拂衣:......
我看起來很像是會爲了口腹之慾出賣......朋友的人嗎?
這句想法在半路停頓了片刻,夏拂衣才遲疑的獎李熾定義爲了“朋友”。
雖然說作爲護衛,我和他應該是主僕關係,但我並沒有找他要銀子,這應該能算是朋友吧?
正在思考中,那本就十分誘人的香氣突然之間更加濃郁的竄進了鼻子裡。
她定睛一看,紅衣女子已經將兔子伸到了她的面前,正眉眼不耐的道,
“說不說啊?我看你也挺餓的,說了我就把這兔子給你吃。”
夏拂衣看了一眼那被烤的皮肉焦黃的兔子,舔了舔嘴脣,臉色卻十足冷漠的道,
“不說。”
“李熾。”
她的聲音和另一道低沉優雅的男聲一道響起來。
夏拂衣微微睜大眼睛,朝身邊看去。
黑衣男子靠着樹幹,微微睜開眼,懶洋洋的朝她們看過來。
面具下的嘴脣輕輕勾了勾,他淡淡重複道,
“我叫李熾。”
他朝那隻烤兔子揚了揚下巴,道,
“可以給她了嗎?”
紅衣女子頓時噎住了。
她狠狠瞪了男子一眼,伸手將兔子遞給夏拂衣。
夏拂衣還有發愣的看向李熾,男子朝她清淡一笑,道,
“吃吧,你不是餓了嗎。”
夏拂衣莫名有些臉熱的身手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