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你的想法一樣,這個‘飼養員’必然是抱着惡意在豢養這些喪屍。”
最後這句話,她是盯着抽菸的男人說的,最後又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
“你少抽點菸。”
原本冷詭的空氣一下子放鬆下來,這些人高馬大肌肉結實的漢子們立刻開始吹口哨和調笑起來,
“老大聽到沒有?讓你少抽菸呢。”
“還不快點遵命啊?嫂子說的話哎。”
“泊如姐讓他回去跪鍵盤!”
男人無奈的隨手熄了煙,煙霧散去下一雙輪廓流麗的眼睛刀子般掃過膽大包天的手下們,涼涼道,
“我們現在是在打撲克嗎?這裡是西區的休息室?”
空氣秒變安靜,帶頭起鬨的週二摸了摸鼻子,悻悻的重新撿起警惕,隊伍再次有序而小心的朝前走去,轉過了那個投落暗影的轉角。
然後,他們看到了一扇堵死在前方的卷閘門。
當轉角通過,那些被關在玻璃後的碰撞和尖嚎都遠去,空氣彷彿又重新陷入了詭異又森冷的安靜裡。
週二轉頭,和身邊的方誌對視一眼走上前去。
·
“我們還要往樓上走嗎?”
一路安全無虞毫無阻礙的通過了四樓之後,少女終於第一次開口。
冰涼的音質在淌着血液散落着喪屍屍體的逼仄空間裡如同泉水般乾淨。
容贊不着痕跡的動了動耳朵,稍稍舒了一口氣,回道,
“地圖上說六樓是外科,很多感冒藥之類的都在這一樓,”
頓了頓,他繼續道,
“而且看這地上的血液和屍體,應當是有很厲害的人先我們一步來過了,所以只要跟着這些屍體走,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凜冬不說話了。
其實她對危險不危險根本沒有概念,她只是奇怪走過了好幾層爲什麼都不進去拿藥而已,現在聽了解釋倒覺得可以接受。
說話期間他們已經走到了六樓的安全樓梯出口。
沉重的金屬門緊閉着。
門前通往七樓的階梯上還有一具腦袋完全破碎的喪屍屍體。
“看來他們還有往上走,”
少年轉頭看着那扇緊閉的鐵門,面無表情的分析,
“所以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在六樓停留過,也不知道六樓裡面到底有沒有被清場,是否安全。”
他轉頭看向少女,詢問道,
“要進去嗎?”
凜冬看着他,眨了下眼,
“你不是要去拿藥?”
“……”
容贊點點頭,
“那就進去吧。”
他垂着手,也不知怎麼動了動,順手便握住了袖間劃出的一片薄薄的刀刃。
他邁步上前,緩緩推開了門。
空氣死寂,走道上只映着他們兩人模糊的身影。
就猶如七樓的場景重現。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倆人沒有因爲好奇心而靠近任何一扇窗戶,而是跟着地圖指示,直接找到了藥房所在的位置。
和七樓構造相同,藥房同樣處於走廊轉角的盡頭,不同的是,這一次沒有卷閘門。
他們看到了整片玻璃後一排排放滿了藥品的貨架。
容贊稍微放鬆了肌肉,小心走上前去,在緊閉的玻璃門上敲了敲。
清脆的響動在寂靜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整條走廊沒有任何響動。
然而下一秒,天花板上突然傳來了可怕的震動,伴隨着無數尖利得能撕碎喉嚨的尖叫,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怪物衝出了牢籠。
容贊轉頭,在安靜的空氣裡和凜冬面面相覷。
少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有一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