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高跟細的聲音消失在很遠的地方,蘇小圖很小聲的說:“就算她不走你現在也看不見她。”
顧墨琛冷漠的臉突然消融,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得了便宜還賣乖?嗯?”
蘇小圖笑嘻嘻道:“你剛纔太帥了,簡直就是徐公在世。”
“還氣嗎?”顧墨琛知道蘇小圖的尿性。
“不氣了。”蘇小圖回想起華悅卿離開前哭得那麼慘,心裡的感覺有點怪異,“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呀?她也只是喜歡你而已,卻被你這麼傷害……”
還不等顧墨琛回答,她又說:“不過她喜歡你是她的事情,她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就不對了,她這是罪有應得。”
顧墨琛抓着她的手,“我還以爲你會同情她。”
“同情到沒有,只是看着她哭得那麼慘,心裡閃過一丟丟不自在,不過也只是一丟丟。”要怪,只能怪華悅卿剛纔那個眼神太可憐了。
還好顧墨琛沒有看見,那種眼神就連她見了都會產生一丟丟不自在,要是顧墨琛見了可能會產生更多不自在……
不對。
蘇小圖猛然想起顧墨琛和她不同。
顧墨琛是那種看見了也當作沒看見的人。
對別人冷酷無情至極。
“你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呢。”蘇小圖手指輕輕撫摸他的指關節。
骨頭很硬,但是手很溫暖。
“你這淤血要開刀嗎?”
顧墨琛聲線低沉地說:“是。”
醫生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華悅卿在跟進,他並沒有怎麼理會。
倒不是顧墨琛不關心,而是有什麼重要的情況醫生會告知顧墨琛,只有華悅卿纔會去問醫生顧墨琛每日的情況。
“那這塊淤血會不會流動?”蘇小圖很擔心這塊淤血的問題。
既然可以導致暫時性的失憶和失明,那麼足以說明這塊淤血的可怕。
萬一這塊淤血是會流動的,流到了別的地方豈不是會引起其他問題。
她也聽說過有人被腦內的淤血致死的情況。
她可不希望顧墨琛再因爲這塊淤血出什麼問題。
任何問題都不行。
“不會。”顧墨琛依着牀頭,聲線懶懶地說:“等情況穩定下來會做開顱手術。”
開顱!!!
這兩個字莫名地讓蘇小圖心驚膽戰。
“那醫生有沒有說成功率是多少?”蘇小圖緊緊抓着他的手,因爲緊張和害怕,手心一下子就冒出冷汗。
察覺到手上傳來溼溼的感覺,顧墨琛不緊不慢地說:“不會有事的,別怕。”
沒有哪一個手術能有百分百的肯定,就算是再簡單的一場手術也會有失敗的機率,蘇小圖當然會怕,她經受不起顧墨琛再一次有危險。
“什麼樣纔算是情況穩定?”蘇小圖不太懂這些。
“不知道。”顧墨琛扣着她的手,攤開她的手心,手摸到牀頭旁邊的櫃子上面放着的紙巾盒,抽了張紙巾,細心地給她擦掉剛纔冒出來的冷汗。
蘇小圖咬着脣,看着他慢條斯理的動作,突然撲過去抱着他,“你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