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並不少見,一個人有實力表現的好了,但是惹到了一些人的不快,就算是有再大的潛力和優勢都避免不了雪葬。以原清子現在的情況來看,就算不被雪葬顧忌也不遠了。
“既然這樣不如干脆來我們這裡,待遇從優。”
原清子笑了,伸手指了指聶予菲:“不帶你這麼明目張膽撬人牆角的。”
聶予菲回頭看了一眼封睿陽,精緻的臉笑的一臉理所應當:“那你現在又公司跟沒公司有什麼區別,算不上撬牆角,頂多是扒牆皮。”
原清子陷入沉思,她的合同馬上就要到期了,她之前就有想過要跳槽,不過這娛樂圈說大不大,總共就那麼幾家娛樂公司,去哪兒顧忌也沒有什麼區別,原清子本想着乾脆退出算了。原本今天原清子沒打算來,是因爲原本邀請的女星忽然除了狀況來不了,公司這才臨時招來閒置的原清子出席。
沒想到這次還有意外收穫。原清子道:“我會考慮的,給我留張名片吧,當然,若是跟剛剛的那個土豪金同款的名片我是不會收的。”
聶予菲白了原清子一眼,吩咐侍者去休息區哪裡從助理手裡拿來名片,送給原清子:“這是我的名片,你完全可以找我。至於封睿陽的聯繫方式我也可以給你,不過作用不大,他是個大忙人,你懂得。”
原清子也不在意這個,接過名片收好:“這年頭有幾個人不忙的。話說我們應該不熟悉,這樣真的好麼?”
聶予菲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比起相處幾年還在勾心鬥角關係,雖然剛認識,不知根底,至少落得乾淨自在。”
原清子笑了笑,笑得明媚:“說的有道理。”
這次慈善活動論起最大的收穫,莫過於認識了原清子。原清子十分健談,至少跟聶予菲說話的時候,十句話能有八句吧聶予菲都笑,其戰鬥力絕對不亞於江蓉,但是偏偏原清子一身氣質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乾乾淨淨,不染塵埃。
聶予菲十分的欣賞原清子這個人。
活動結束,在場的人皆是拍了不少的照片,中間一些一線明星來過,不過很快就匆匆離開了,劉喜愛的解釋一些二流三流的不入流的明星。這個也是傳統,爲了表達出一線明星的“高地位”,皆是匆匆而來,匆匆而歸。越早走月代表腕兒大,越早走越代表工作多,通告多。
坐上了車,聶予菲靠在座椅上,封睿陽按動按鈕,椅子自動動了起來,是那種有按摩功效的椅子。按捏着痠痛的肌肉,聶予菲感覺也好了許多。
現在是下午四點,距離天黑還有段時間。
“回家嗎?”封睿陽問道。
聶予菲搖搖頭:“我想去吹吹風,去護城河大橋吧。”
車子一路開到了護城河橋,聶予菲走上去,秋風吹過,帶着幾分涼爽宜人,吹起聶予菲的裙角,劃過聶予菲的臉頰,舒服而又安心。聶予菲閉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舒適與安寧。
“這種感覺真好。”聶予菲笑道。
封睿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封睿陽從未掩蓋過眼中的溫柔與迷戀,就這樣看着聶予菲,如同看着時間最珍貴的珍寶一般。
“多少人希望一生都如現在這樣舒暢,可是卻鮮少有人能能夠如願。”聶予菲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這裡距離中央有一段距離,空氣照比烏煙瘴氣,是在的好了很多。
封睿陽緩步緩步走到聶予菲的身邊,雙手插兜,斜靠在橋欄上,看了一眼天空變幻莫測的雲,回頭看着聶予菲:“我認爲,並不是希望,只是羈絆太多,很多時候明明放手就能夠放鬆一切,卻偏偏以爲太多的放不下而越走越深。心中在意的多,遠離平淡的原因也就多了。”
聶予菲沉默半晌,道:“你看的還真透徹。”
聶予菲就是在意的太多,纔會形成現在的局面,白浩,白家,以及那個不知真假的倪米。邱少華在白沙身上做的一切,聶予菲都狠狠的記載的心底,那份不敢,那份絕望,時至今日回想起來依舊身臨其境。聶予菲放不下,忘不掉,丟不開,
只能一直被這份執念所圍繞,帶着本體墜入地獄:“你知道絕望的滋味嗎?”
封睿陽嘆口氣:“似知道,又似不知道。得知……得知白沙的死訊的時候,那個時候只想讓自己去死,卻並沒有什麼絕望的念頭。”
那種感覺不適絕望,而是心已經死了。行屍走肉般的日子,封睿陽自己也忘記究竟是怎樣度過的,封睿陽只知道。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慶幸,因爲白沙回來了。只要白沙能夠回來,這種痛苦,再讓他感受十次他也心甘情願。
一句話如同刀子一般嵌入聶予菲的心臟深處,後又化作漣漪融化盪漾,痛不痛,癢不癢,暖不暖的感覺,並不怎麼好。
“我若是早點遇到你,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是事情了。”聶予菲話一出口,忽然感覺十分的好笑。轉而笑道:“哪有那麼多若是,我真是越來越好笑了。”
封睿陽沒有說話,將聶予菲的每一個表情盡收眼底,聶予菲目光微沉,沉聲道:“我第一次遇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是在我十歲時候的生日宴。那時候小朋友心機不是特別深,但是一個個受到大人的教唆一直在想盡辦法討好我,而討好我最好的方法,就是證明自己有多優秀,而證明自己有多優秀的最好方法,就是讓別人出糗來吐出自己。”
封睿陽靜靜的聽着,聶予菲繼續道:“而那一次,邱少華就是被選中的倒黴鬼。他被陷害偷東西,而另一個陷害他的小男孩就衣服大義凌然的樣子去戳穿他,表現自己的優秀與大度。那個小男人的地位很高,所有人都怕他,而邱家已經落寞,所有人都要認爲他會忍下來。我也這麼認爲。然而事情恰恰相反,邱少華反而字字珠璣的將自己的罪名撇清,還指出了是哪個小男孩賊喊捉賊。”
封睿陽目光閃了閃,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不過隨即掩蓋下去,聶予菲陷入回憶,並沒
有發現這一點。
“哪個時候我就感覺邱少華很特別,逐漸越來越靠近,十四歲的時候爺爺還在,說要讓我早些訂婚,對象我自己選,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邱少華。或許未必是真的有什麼感情,喜歡或是別的,我清楚的只是這個人很對我的胃口,至少不是那種扭扭捏捏,做事情顧慮頗多的人。”
聽到訂婚,封睿陽心臟不可預料的抽痛,那個時候剛剛聽說白沙訂婚的消息,有多麼痛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對婚姻多蓋概念感覺僅僅是陪伴,吃飯的時候多一個人。所以雖然並不喜歡他,但是也並不討厭。後來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也有很多人跟我說過封睿陽不對勁,可惜那個時候的我自負,哪怕邱少華已經明目張膽,我依舊爲了我那可笑的驕傲選擇相信他,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
封睿陽拳頭緊握,聲音卻溫柔下來:“那不是你的錯,認爲自己沒錯,守護自己的想法和身邊的人,這是人下意識做出的反應。只是封睿陽的野心太大,所以纔會不惜以你的性命爲帶下做出那麼多事情。”
接受了封睿陽的安慰,聶予菲勾起脣角,回頭看着封睿陽,一雙眼睛中的決絕,恐怕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所以同樣的錯誤我不會有第二次,所以封睿陽,我選擇相信你。我不知道我會對你用什麼樣的心情,但是至少會當你是自己人,我不會隱瞞你,也不會防備你。但是更多的,我自己也沒有信心。”
封睿陽擡手,將聶予菲額角細碎的軟髮梳理整潔,無限溫柔道:“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站在你的身邊對於我來說就足夠了。”
聶予菲感覺自己何德何能,受得起這樣美好的對待。
“我無法做到你對我那樣好。”
“我知道。”
“我也未必能夠接受你的感情。”
“我知道。”
“你對我的好可能永遠都不會有回報。”
“我全部都知道。”
“那你爲什麼對我那樣好。”聶予菲擡頭對視封睿陽,習慣了商人的利益爲先,實在是無法瞭解封睿陽的這份可以說是在犯傻的癡心。
“因爲我愛你。”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聶予菲震在了那裡。
一陣大風忽然吹過,吹起了聶予菲的墨黑長髮。二人靜靜的站在那裡,忽然間,一切都安靜了。
京都,白家,城堡一般龐大豪華的宅院坐落在京都郊區最高價值的地段,寸土寸金的地方,這樣一幅宅院,開車繞一圈也要將近一個小時,白家的財力,可見一般。
白浩百無聊賴的翹着二郎腿一雙與白沙一模一樣的鳳眼中帶着幾分戲謔狡黠,喝了一口香醇的紅茶,腦子裡已經隱隱有了計劃。
放下茶杯站起身,聶予菲走到門口,當即有保鏢詢問白浩做什麼。
這些事監視白浩的邱少華的人,白浩十分清楚:“煩,出去走走。你們想跟着隨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