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麼?”聶予菲語氣一如既往的不鹹不淡。
金淼水忍不住咬牙切齒,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恐怖回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一羣孩崽子嚇到那個程度。
“少裝蒜,昨天晚上分明是你說巧巧和白米吵了起來,讓我過去看看,結果半路上在樓梯裡面樓梯翻轉把我捲進了機關,我還在裡面見到了很多屍骨,都是活活餓死的!我原本還奇怪其他的家族都在逐漸落寞,怎麼偏偏你們白家扶搖直上,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分明都是屍體堆積起來的!”
聶予菲犯了一個白眼,彷彿面對的是一個信口開河的神經病:“我去找你?幾點鐘的事情?”
“十二點!”當時金淼水坐立難安,不停的看時間,所以記得很清楚,回頭看了一眼金巧巧:“你呢!”
金巧巧回想着:“應該也差不多。我要上頂樓的時候遇到的聶予菲,還跟她說了半天的話,然後我就……”
金巧巧是出門的時候看到的,當時是十一點半多,加上自己路上躲避女僕耽擱的時間,差不多同樣是十二點。
聶予菲頓時笑了:“麻煩你們誣賴人的時候商量好再說,同樣是十二點,我還跟金巧巧說了半天話,一遍是四樓,一邊是一樓,我是長了翅膀還是會瞬移?”
金淼水微愣,這麼說來時間差確實不對,但是自己現在還記憶猶新不可能有錯,這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方法!”
聶予菲一雙眼睛眨了眨,鳳眸中帶着絲絲精光看着金巧巧:“阿麼金小姐,你說你看到了我,還跟我說了半天的話,那麼請問我們說了什麼?還有大半夜你不睡覺去頂樓做什麼?以及你後面都經歷了什麼?”
金巧巧張了張嘴,還是不敢輕易說出口。
聶予菲諷刺的笑了笑:“你別告訴我你有夢遊的習慣。”
金淼水是來興師問罪的,但是金巧巧昨天晚上的事情確實上不了檯面,當即怒道:“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只問你一件事情,昨天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給個說法!”
白浩還空着肚子,這個時候正是餓的時候,拿起麪包片放進嘴裡嚼着。
“如你所說,你被陷害掉進了我們白家的機關裡面,哪裡還有大量的機關和屍骨,那麼我問你你是怎麼出來的?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麼就都是我們白家的秘密,這種事情被你知道了,我怎麼能留你活口?應該會把你留在那裡,跟他們一樣死的悽慘。”
金淼水之前是被氣昏了頭,這個時候被白浩的一段話書的心裡也有了疑惑,是啊,如果真的是白家人做的,那麼他是怎麼回來的?還有金巧巧,從金巧巧的話裡來看,可以說是極盡恐怖,看上去是在將他們父女倆往死路上逼。
但是他們都完好無損,甚至金淼水記得之前沿着牆邊走的時候胳膊被牆壁擦傷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的痕跡。
聶予菲看向金巧巧:“至於你,
你說的後來應該是在頂樓受到了什麼,但是既然這樣你是怎麼回到自己房間的?女僕是在你們醒後從一樓叫你們過來吃飯的,比告訴我是我們在把你們打昏了帶回來的。我們都很忙,沒工夫跟你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金巧巧咬緊了嘴脣,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明明那麼的真是,現在卻找不出絲毫的證據。
封睿陽涼涼開口:“還是說根本就是你們做的噩夢,現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吧帽子扣在我們的頭上,然後逼着我們答應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白浩冷笑:“你們就算是說我殺了全世界的人,我也沒有跟金家聯姻的打算。”
聶予菲坐直了身子,看着兩個人:“另外,你們說十二點的時候我在害你們,但是十分不巧,十二點的時候正好睿陽喝的爛醉回來,給他喝了碗醒酒湯以後我就在給他洗澡,這一點白槐可以作證,洗澡的時候我怕一個人弄不好讓白槐搭了把手,白槐當時穿的衣服都溼透了,出去的時候僕人們都看到白槐身上的水漬。你若是說我們都是一夥兒的,監控總不會撒謊,用不用調監控看看我當時究竟在哪裡?”
幾句話之間,局勢完全反轉,原本感覺自己證據確鑿,金淼水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爭取。
而且這麼多話聽到了人多裡,金淼水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僅僅是一場噩夢,看看自己身上乾淨的衣服,或許自己根本就是在緊張等待的時候做了一個噩夢,然後醒來的時候一個混亂,就當成真的了。
金巧巧也開始有了這樣的想法,畢竟都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鬼,一定是自己前一段時間看了鬼片心裡太害怕了,纔會夢到自己遇到了鬼。
兩個人一臉的矇蔽,白浩就清楚形式徹底反轉了,冷哼一聲道:“既然這樣就是水落石出了。金叔叔,我們白家好心邀請你住一晚,你們就是這樣做客人的?做個夢就分不清夢裡和現實,邀你吃早餐還被指着鼻子罵。我們白家雖然好客,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既然這樣,我想金叔叔你也感覺白家的招待不走,槐叔,送客!”
白槐緩步走到了金淼水的面前,恭敬的做出了請的手勢:“那麼請。”
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現在完全變成了不分青紅皁白的無理取鬧,還被攆走了。
金淼水也感覺是自己剛剛衝動了,如果剛剛哪怕冷靜一點,或許都不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自己處於弱勢,金淼水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浩侄子你別生氣……我這,我這,嗨,是我錯了,最近我們金家是多事之秋你也知道,是我草木皆兵了,你別生氣!”
弱勢過去的金淼水,是絕對不會因爲這點小事而跟一個晚輩低頭認錯的。
但是沒辦法,誰都可以得罪,但是白浩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否則金家在京城就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
到時候金家就算是回到了京都,跟白家交惡,也絕對會成爲衆矢之
的,以後就沒有翻身的時候了。
白浩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金巧巧忙快步靠近白浩,被白槐眼疾手快攔住,金巧巧不甘心就這樣一無所獲,一雙眼睛含着淚,霧濛濛的模樣煞是可憐。
“浩哥哥,不要生氣好不好,爸爸也是恨鐵不成鋼啊,爸爸一心想着過去白金兩家交好,對你們也是放鬆了戒心,所以在夢到你們害他的時候纔會那麼生氣。現在知道錯怪你們了,是我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一直沉默的白米終於說話了:“金小姐,也不怪大哥有那麼大的脾氣,原本當你們是客人好生找帶着,結果到了一句好話沒聽到,還被你們冤枉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哪有這個道理,你說金叔叔是因爲信任纔是生氣,但是若是真的信任怎麼可能做這種夢?完全及時防備着大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纔會這樣!”
金巧巧再度道歉:“真的對不起!米姐姐你說兩句好話吧,就算是看在老一輩人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吧。”
白浩終於說了句中肯的話:“既然這樣,這次我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不過我們家裡的事情比較多,今天就不留二位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金氏父女再也不敢觸白浩的眉頭,客氣了兩句,就老老實實的離開了,確定兩個人出了白家大門不會回來,撤退了所有下人只留白槐一個人。
幾個人對視一樣,同時爆發出了笑聲。
封睿陽被他們的笑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跟着笑以後問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聶予菲一隻手搭在封睿陽的肩膀上,眼中閃爍着幾分未名:“以後的日子,有他們好過了。”
“爲什麼?”封睿陽疑問道,“還是說昨天晚上的事情是真的發生過的?”
昨天封睿陽喝的爛醉,自然不清楚都發生了什麼。
現在時間寬裕了,聶予菲倒是有心情當起瞭解說員:“睿陽,你聽說過幻術吧。”
封睿陽點了點頭:“障眼法。”
聶予菲道:“準確的來說,是戲法和心理學的結合體,是一種潛意識的催眠,從而讓對方看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頓了頓,聶予菲道:“昨天網上就是一場龐大的幻術表演,只不過表演的內容多半都是來源於主人公自己內心的幻想從而看到跟內心相符的幻影。”
面對黑暗,金巧巧想到的是鬼,所以她撞到鬼了。而金淼水想到的是機關,所以就出現在機關裡面了。
封睿陽似懂非懂,白浩接過去解釋道:“就是心理暗示,從一開始姐她去見他們父女的時候結給他們進行了初步的催眠,而他們一開始是進入黑暗的,然後會根據他們腦海裡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進行延伸。腦子會自己組合成心裡想的畫面,從而產生幻覺。其實這種情況也並不容易成功,這就要感謝他們自己一直熬到了半夜,深信都是最疲憊的時候,自然更容易被催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