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抱着那兩個女人如同路人般的連看也沒看林佳婷一眼,走了出去。林佳婷看着臺上的女孩,不就是那個給自己傘的女孩麼?原來,她叫做蘇染,瞧,多好的名字。
剛回過神,蘇染已經站在了林佳婷面前,雙眼對視,忽地揚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下一秒從她的嘴縫裡傳來了一個字。林佳婷呆了,她漲紅着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打疼了,還是因爲憤怒。於是她也揚起手準備扇過去。
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麼一個陌生人要罵自己賤,還要狠狠的抽自己耳光。可是這一巴掌被蘇染機靈的攔在了半空,時間就仿若定格了一般。半晌,蘇染的薄脣動了動,吐出了一個字,“賤!”
然後一副不願意搭理她的樣子,神情自然的放下掐着她手臂的爪子,轉身甩下了一句話,“你走吧,安安是不會見你的。”就像一切從沒發生過似的,蘇染很自然的走進了走廊內,溜進一間房間重重的帶上了門。
該死!林佳婷咒罵着。難道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別人捱打,卻毫無還手之力?她就這樣衝到房間的門外,重重的踢着門。她大聲的罵着,用着自己覺得最惡毒的語言,可是無論怎樣,裡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半晌,蘇染推開了門,打着哈欠,一臉懶散的看着她,我說,“你怎麼還沒走啊?”
林佳婷看着眼前的蘇染,突然的就沒了底氣,我哪裡賤了?
“反正就是一個字,賤!”蘇染這樣的說着,很固執。語氣一點也沒有改變,她擡了擡眼皮兒,“你沒聽到安安說的話嗎?他要征服的人是我,你這臭丫頭沒事就滾吧!”
該死!林佳婷抄起放在一邊的礦泉水瓶子就往蘇染潑去,蘇染被灑了一臉的水滴,說不上生氣,更沒有一絲憤怒的表情,就像她早就預料到了一樣。
“你就是死不承認!”蘇染推了一把林佳婷。“安安那樣的混蛋哪裡值得你去愛了?你是不是一點也不瞭解他?告訴你,他身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告訴你,他只是和你玩玩的。你偉大?你無私?那麼你爲什麼不乾脆直接和他上牀?”
林佳婷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脣,一語不發。
蘇染卻是說夠了一般了止住了話,“林佳婷,你這是在成全誰?”
酒吧的保安又一把抓起林佳婷,把她橫着一拎,繞過大廳打開房門,重重的扔出去。林佳婷一個踉蹌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又是被保安攆出來了,該死!
天空的雨越來越大,衣服已經完全被雨水侵溼,只是這一次沒有人扔給她一把傘。她沒有哭,相反的,她在笑,蘇染,你怎麼知道我和安安沒有過什麼?
02.到底是誰與誰的戰爭?
試卷發下來了,30分。林佳婷看着上面的分數嘲笑着自己,把它揉做一團,扔出窗外。外面依舊是細雨綿綿。這個雨季還有多久,也從什麼時候,她開始討厭下雨天了。
班主任擡了一下鏡框,很驚訝的看着她。“林佳婷,你怎麼搞的?這種不及格的試卷居然是你做的?簡直難以想象!”依然免不了被責罵,林佳婷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依舊在想着,今天要不要去染了?
自習課。
她望着窗外,視線和雨滴重疊在一起。無論怎樣腦海裡依舊是安安,那個霸道吻着自己的安安,那個冷酷到底的安安。
有女生八卦的討論着。
其中一個靠在旁邊的耳邊說着,“嘿,你知道嗎?有人被搞大肚子,還被學校開除了呢!”
“哇,才那麼小就有孩子了啊?誰啊?”
“就是隔壁班的那個班花啊?聽說肇事者是染了酒吧的安安哦。”
“安安?那不就是……噓,別說了。”
女孩們保持了安靜,林佳婷聽到那些話之後就感覺一股刺痛從背脊傳來,還帶着微微的嘲笑聲。疼痛真真切切的。是啊,自己曾經是安安的女朋友她們,也曾經被同校的學生撞見,而這次難免招來嘲笑。
放學後,林佳婷還是決定去染了。怎知,那巷口處站着的人不正是安安麼?他好像是在等着自己一般的,腳底下已經堆滿了菸蒂。被雨水衝過的街道顯得那樣的潮溼,就像她的心一樣。
林佳婷看見安安,立刻丟了魂一樣,飛奔過去就抱住了他。“親愛的,你還是來看我了。安安,我們重新在一起好嗎?”
安安推開了她,很不客氣的把嘴裡剩下的菸蒂吐在了她的臉上。瞬間像是被火燒起來一樣,臉上的皮膚一下子就紅了一簇。“林佳婷,你鬧夠了沒有,神經病,都和你分手了,你還纏着我幹嘛?有完沒完啊?”
林佳婷固執的昂起頭,毫無遮攔的接受着這一切。他罵完了調頭就準備走開,她還是繼續跟上去。可是,已經分手了,不是嗎?自己的行爲也只是一廂情願而已。
安安走進了人羣,聰明的把她甩掉了。
林佳婷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迷路了。是真的迷路了,陌生的街道。她沿着街邊,終於走到了馬路的盡頭,揚起頭看了下站臺。沒等一會兒,公交車就已經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了。
下過雨的天空依舊是鉛灰色,連哭下的淚水也那麼的隱隱約約。前面是一羣人走了過來。“林佳婷,我老公叫你別來煩他,你明白麼?”領頭的那個女孩居然是自己學校的,想必她就是那個被安安給……
一切都明白了,安安,果真不喜歡自己。林佳婷不是一般的固執,她擡起眼皮白了女孩一眼,“安安纔不會喜歡你這樣的人,賤貨!”
戰爭終究還是沒有避免,四五個人衝了上來,一把就推倒了她,一頓暴打。有些人從巷子邊匆匆的走過,有同情,也有不屑。誰都不敢淌着趟渾水。林佳婷只是咬着牙齒,任由拳頭如雨點般的砸到身體上,疼痛很清晰,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女孩肆無忌憚的笑靨。
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股血腥的黏稠進入了口腔。沒有理由的,她哭了起來。那些人嘻嘻哈哈的笑話着,並沒有離開,他們還對着按個女孩說,“老大,還怎麼收拾啊?你看這貨色也不錯嘛,要不要給我們哥幾個解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