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柱的事情自有基金會的人來負責,不用江小白持續看管到底,在次日她便和明珠離開了L城,回到了劇組。
距離新年越來越近,江小白中途時又去參加了一次春晚的節目彩排。
開場的唱歌節目難度並不大,歌曲稱不上多好聽,但是光明正直一片祥和,對江小白來說難度可能不在唱,而是怎麼在五分鐘的時間裡全程保持自然又明媚的笑臉,且還能讓它不僵的。
說起笑容,就要數民族歌手最專業了,他們可以全曲都保持同一個微笑,每一個發音都不會去破壞表情的完美度,似乎就連口腔打開的角度都是有研究好的。
於是這些天沒事的時候江小白就會對着鏡子練歌,歌已經掌握好了,所以不是重點,重點就是對着鏡子笑。
江小白還特意查看了一下民族歌手唱歌時的表情,發現人家臉上的笑就差寫着:祖國繁榮我很幸福這樣的字了,這顯然與藝人們被迫營業時露出的職業笑容有所區別。前者無比的自然而且燦爛,後者像是皮笑肉不笑一樣,笑不達眼底。
劇組的戲份也漸漸開始多了,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就是“江白”戲份變多的時候,江小白九成的戲份都會在這個月裡完成。
劇組裡參加春晚彩排和表演的藝人有不少,而且全都是配角……爲了照顧這些人,牛導特意把檔期給合理分配了一下,不會讓二者有所衝突。
除夕這一天時,等到主持人亮相說完詞,江小白等人就走入場中。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正紅色的改良旗袍,沒有傳統旗袍那麼鄭重,顯得活潑一些。頭髮散開,劉海部份則是編髮處理,還用上了一個酒紅色的髮夾在耳邊做了裝飾。
白膚紅脣,笑容宴宴。
在網上看直播的人在春晚開始後就開始發送彈幕了——
“大家新年好呀。”
“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啊我白姐呢,來看白姐開場啦!”
等到江小白出現時大家的心就穩了,彈幕也瘋狂變多:
“啊,看到了小白,新年圓滿了。”
“小白造型好可愛啊,像是瘦版的年畫娃娃。”
“不知道爲什麼,小白一出現就感覺到了歲月靜好。”
……
江家。
江家夫婦、江之奕和黎薇此時都坐在客廳看電視,桌上放着一些瓜子乾果之類的零嘴,那盤子黑紅色的碩大車釐子看着尤其的顯眼。
“看到小白這樣,真是欣慰啊。”江母看着電視裡的女兒,滿是感嘆道。
“是啊,以前我們抗拒她當演員的時候哪裡會想過有這樣一天?”江父也道。
曾經爲了反對女兒進娛樂圈,他和夫人都差點跟她斷絕關係了,那些時間父女關係也是降至冰點,見了面跟仇人一樣沒有笑臉。
那段時間的女兒也是脾氣最差的時候,像個火藥桶一樣一碰就爆,明明她以前也不是那樣的。
還好,現在的女兒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去做她喜歡的事情了,再也沒有人影響她妨礙她,而她也不負衆望的站到了一個別的藝人窮極一生也難以達到的高度。
“現在我出門,郭家甄家的看到我就直誇小白,哪像以前一樣。”
江母說的郭家和甄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家族,這兩家的當家夫人在小白剛剛當演員時總是表面恭維實則嘲笑,還在江母面前秀起了優越感。
因爲她們的孩子都是名校畢業後先在名企實習,積累了一些經驗後就回自家公司管理事務的,所以提起孩子們她們就會覺得孩子懂事,是個社會精英,既孝順又有本事。
而那時的江小白就是叛逆和不懂事的代名詞,而且還讓江家丟臉了。
可以說當時的江父江母對江小白那麼反對,這些外在的人也給了不少的影響,畢竟固有的觀念是很難打破的。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隨着江小白在圈子裡的地位越來越高,全民化的口碑也好的驚人,這些人在提到江小白時已經透着酸了,再也沒有之前的優越感——
想接手家裡公司太簡單了,除了極少數長歪的二世祖擔不起大業外,別的人都能做到,這沒什麼稀奇的。
反而江小白的路更難走一些,她做的事註定無法復刻,再也不會有第二個江小白了。
她的成功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除了相貌、家世、演技以外,她前世的經歷也是能讓她做到0黑點的關鍵。
正常人都是有野心的,炒作緋聞搶資源買水軍控制粉絲……這些幾乎任何一個藝人都無法完全避免,越是高位的人越想要保住這難得的一切。
但是江小白曾經見過更大的世界,現有的一切都無法再激發她的貪婪慾望,所以不管何時何地她都能保持一顆平常心,並願意用現有的資源去悲憫弱者、順手幫持。
就像是用過了智能機甚至創造過智能機的人,你讓她去跟別人搶奪新款的BB機、大哥大、翻蓋手機……這太難了,她不僅不會搶,還可能會把自己分到的隨手送人。
當然,做這一切的前提是,她本就是個擁有仁心善德的人。
如今江小白不停的前進只是因爲她做事認真,不想停下腳步從而閒下來而已,這不算是真正的野心,所以她也不會爲了登頂這個目的而去傷害別的人。
換一個人,哪怕直接給她如今江小白的一切,她也不一定會做出跟江小白一樣的事情來。
“小白不在,咚咚也沒在,可惜這車釐子了。”
江之奕咬了一顆車釐子,有些含糊的說。
妹子在電視裡,狗子則是拍戲去了還沒回來。
連狗都因爲工作忙過不了春節……想想就覺得真是離譜。
“話說,咚咚片酬高嗎?”黎薇想到了什麼,不由問了一句。
“別的沒有問,這一部戲是一天一萬。”江母想了想說。
咚咚拍戲是按天數算的,去幾天就是幾天的錢,而且還是當天現結。
“嘶……我突然覺得,我不想努力了。”江之奕覺得口中的車釐子都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