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畔的夜,逐漸燈火通明,月光印在水面上,一陣風吹過,能見着湖面上泛起的重重波光。
“且將洞庭贈月色,將船買酒白雲邊,來,乾杯,喝酒。”南漠舉起杯子,歡快的嚷嚷着。
“夢寒,你先嚐嘗我的藜蒿烀魚,來,這藜蒿讓給你吃了。”晨星說。
我聞了聞說:“看着就不好吃,有香菜的氣味。”
“洞庭人蔘,你就應該多吃,你體寒。”他說。
“哪有人蔘長得這樣子的嘛,不吃,我自己烤魚吃。”
“秋夢寒,你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看咱們這四位,玩的梁園月,喝得是東京酒,賞得是洛陽花,攀得是章臺柳,吃得是洞庭人蔘。你還不吃,就應該捱餓一陣子。”南漠對我說。
“你們男人就應該多吃洞庭人蔘,聽說人蔘壯陽,我都讓給你們啦,你看我對你們多好。”我毫不猶豫的回了過去。
“哎。”晨星嘆了口氣。
將剩下的幾條魚簽到竹籤上,一人分了一條,添加了些柴火。
“你看你的星星還是蠻體貼的嘛。”南漠說。
說着,他接過蘭歆手中的魚:“我來烤吧。”
我望了一眼臉上掛着淡淡笑容的蘭歆,繼續回到了上一個話題說:
“那當然,我確認過的眼神,應該不會有錯的。”
晨星卻是一臉的茫然。
“你幹嘛這副表情,你就不能順着我演一下嗎,讓我一點面子都沒有。”我說。
蘭歆拔弄着柴火,依然兼默不語,但從她的神情裡我能目的地出來,她是爲我們感到高興的, 是帶着祝福的。
女孩子致命的缺點,就是很難抵擋住自己喜歡的男人的那份柔情,即使知道他是有目的的,我們也會欺騙着自己,將他的目的美化,合理化,只能乞求菩薩的保佑,自己撞見的是一個表裡如一的男人。
同爲女人,蘭歆應該和我是一樣的,知道對方在追尋什麼?
風吹亂我的頭髮,散落在烤魚肉上面了。
晨星連忙將我的頭髮撫到一起。相視一笑,至少這一刻,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是在意我的,那就足夠了。
“晨星,等我們把這些食物都吃完後,每個人來作一首詩吧。詩裡面都要含有春風二字,每人一首,然後才許回家,怎麼樣?”
我突如其來的提議着。
“春風?你是說詩裡面含有春風就可以了,是嗎?”南漠問。
“是的。”我回答。
“你這麼積極,那就從你自己開始吧。”南漠說。
我望了一眼晨星與蘭歆。
“你先吧。”晨星對我說。
“只要含有春風就算過關了,不要講格律了,因爲我不是詩人。”我說。
“好,只要有春風,其它都不是事兒。”晨星說。
我望了一眼湖邊的柳絮,突然來了靈感,有了。
“我是一朵柳絮,
成長在美麗的春天裡,
大地是我的母親,
天空是我的父親,
春風是我的知已。
吹走了我內心裡的烏雲,
散落到湖邊,到雲間。”
“我的詩作完了,你們誰先。”
“嗯,好,好,一朵柳絮,不錯,不錯。”他們一齊呼着拍着手。
一直沉默着的蘭歆這下終於開口說話了:“夢寒作好了,就輪到我了。”
她低頭沉思了片刻:
“我是一枝幽蘭,
成長在空幽的山谷裡,
山是我的依靠,
水是我養料,
春風是我的運輸工,
吹落了我的種子,
飄灑到天涯,到海角。”
“好,好,蘭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連連拍着手叫好。
“那還用你誇嗎,我確認過的眼神,會有錯嗎?”南漠用我的話來抵我。
“幹嘛學我的口氣說話,罰你作詩。”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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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晨星先來吧,我最後。”他說。
“好吧,那就我吧。
晨星望了一眼天空。
“我是一顆星星,
成長在無垠的天空裡,
藍天是我的母親,
雲朵是我的對手,
春風是我的恩人,
它吹散了雲霧,
讓我看見了大地的多姿。”
“真好,就像在說你自己。”我連忙拍手叫好。
“嗯,挺好的,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南漠拍着手。
“這下輪到你了,還唱什麼小星星?”我對着南漠說。
他低頭看了一下地面,彷彿找到什麼。
“我是一粒沙塵,
成長在無垠大的大地間,
樹是我的哥哥,
草是我的弟弟,
我喜歡隨着春風飛揚,
卻刺傷了他人的雙眼。”
蘭歆第一個拍手,一直微微笑着望着南漠,隨後輕輕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