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山越嶺,竹子沒見着一根,石頭倒多了起來,踩踏上面,隔着鞋子都覺得腳疼。
“這竹子都藏到哪兒去了嘛,走得我腳疼死了。”我又開始抱怨起來了。
“夢寒,你看這塊石頭,長得多俊。”
我定神一看,造型還真不錯,石頭上纏滿了青藤,已經開花了。
“石頭與花兒的纏綿。”我隨口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晨星就在一瞬間跳到了石頭上,向我招着手,“夢寒,過來,我是石頭你是花兒,你也纏一下我,好不?”
“我一腳把你踹到湖底裡去,你這塊壞石頭,想打我的歪注意了。”
“壞女人,心腸咋這麼歹毒。”
“石頭雖長得俊,但它扎我的腳,疼死我了。”
我緩緩的走到他的面前,把他從石頭上拉了下來。
“不知岐途苦,哪知此路甘。”就在擡頭間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標牌。
好好的路邊立了一塊這樣的標牌?
“哈哈,還真道出了我的心聲,岐途太苦,太累,收穫又少。”
“夢寒,你看,我們已經走到正路上來了,目標出現了,你看那是什麼?”晨星指着遠遠的方向說。
“好像是一片竹林,是吧,看看這周邊有沒有竹筍,終於找到你了。”
“夢寒,你看這裡?”
“好大一棵竹筍。”我興奮的把它抱到了手裡。
“這下不覺得辛苦了吧,咱倆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南西北風。”晨星說。
我輕輕一拔,竹筍就離開了土地。“好有成就感,這麼大一棵竹筍。”
“這一根就能把你餵飽了。”晨星說。
“那當然,我們兩腳獸怎能跟大熊貓比食量。”
“這兒好多呢,全是竹筍。”
“我找到了小時候去山上採菌子感覺,看到滿山的五顏六色的蘑菇那種興奮感。我全都想要,不如多扯點回家吧。”我說。
“別貪心,留着它長成竹子,我們拔兩根,就夠吃了。”他說。
“好吧,不貪心。”我突然領悟到了什麼。
“你想拔就拔吧,多弄點回家吃也好,我只是隨變說說的。”
“不要了,大功告成了,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我說。
“兩根竹筍,都能讓你這麼興奮,真是個傻瓜。”晨星摸摸我的腦袋說。
“晨星,你看,那邊還有個竹房子呢。”
我把竹筍扔給了晨星,直接往竹房子裡奔去。
“春宛,這是幹嘛用的?”我望了裡晨星一眼。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
“哦,原來是賣樂器的,笛,簫,二胡。”我一路觀去。
“夢寒,要不要買一個笛子,你會吹笛嗎?”晨星問。
“你會吹,對嗎?我不會。”我搖搖頭。
“以前吹過,打漁沒事的時候都會來一首,我老爸吹得特別好,我還跟他學會了做笛子,哪天帶你去君山島上去弄一根湘妃竹,來做笛子,吹給你聽。”他說。
“湘妃竹,就是那種有花紋的竹子嗎?”我問。
“是的,這個你應該比我熟悉,你家裡竹子成堆的。”
“我不熟悉,他們運來的竹子都是很大一根的,也沒有花紋。”我說。
“有花紋的竹子做成笛子,椅子都挺好看的,自己畫也畫不出那種自然美的。”
“好,一言爲定,四馬難追,我要聽你吹笛子。”我滿臉的期待的說。
晨星又拿起了另一個樂器:“這個是胡琴,胡琴我不會拉,我爸拉得很好。”
“胡琴一般長輩們很多會拉的,你還別說,那倆個傢伙,剛剛和我們一起來的南漠,他對琴特別在行,好像會好幾種樂器。”
“是嘛,那好啊,到時我跟他商量一下,改天我們搞個瀟湘夜琴藝會,在他們書館開,帶點人氣給他們,你覺得怎麼樣?”他說。
“嗯,問問他,我覺得挺好的。這個與他們茶書館也搭調的,有更多人知道他們的茶書館不更好嗎?”我說。
“嗯,到時我們商量一下。”
“那我們下個星期六休息,我們去君山島坎竹子,做笛子先。”我說。
“好,你當我的裁判,看我吹的怎麼樣?”
“我不通五音五律的。”我摸摸自己的腦袋說。
“用心聽,就能感覺到好不好的。”
“好吧,下個星期六,定了。”
“要不,我們打電話叫他們倆來這兒,開始弄吃的了,這兒涼快些。”
“咦,那不是他們倆嗎,說曹操曹操就到了。”一看到他們倆,我心裡樂開了花似的。
南漠依然悠閒的神情,這難走的山路好像沒有給他們倆帶來一點點倦意,葛蘭歆臉上紅撲撲的,像是打了一層胭脂,整個人顯得更水靈了。
“秋夢寒,你不盯着你的星星看,你盯着我的蘭蘭看的那麼癡神做什麼?”南漠打趣的說。
“我喜歡她,還不行嗎,哪有你這麼小氣的,不讓男人看她,也就罷了,連女人也不讓看她了。”
“好了,就讓她倆相互看個夠吧,我們倆開始弄吃的了。”晨星說。
晨星開始把幹木枝拾撿到一堆。
南漠搬來了幾塊石頭,搭了個土竈。
這兩個大男孩,幹起活來還有板有眼的,默契的很。
“夢寒,你看我的土竈搭得怎麼樣。”南漠問。
“當然挺好啊,竈神爺爺,山神爺爺都會被你的土竈吸引來的。”
“這夢寒就是偏心,跟南漠說話咋這麼好聽,對我就不一樣,不是要把我踢湖裡面去,就罵我是一塊壞石頭。這下好了,這幾塊石頭,要面對真火烤了。”說着,晨星把幹木柴點然送進了竈裡。
“真金不怕火煉的,夢寒,你說是不是?”南漠居然把話題拋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