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踏時晨星的住院房號門口,與一個身着呢絨大衣的女生撞了個滿懷。
“哦,對不起。”我連忙道歉。
仔細一看,這個人似曾相識,忽然想起來了,她就是野姍。這是我第三次與她相遇了。
第一次,是在宿舍裡,她穿着隨意,人看起來比較隨和。第二次是在公司門口。也是隨意的穿搭,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一次,她隨意披在身上的這件呢絨大衣,腳踏高跟鞋,人顯得高了許多,手提了一個粉色包包,終於把她身上的那份貴氣襯托出來了,這時,我完全相信,晨星沒有騙我,她是個富家女孩。
她向我淡淡的一笑,欲言又止,繼續邁出了門外,在走廊間,我依然能聽到她高跟鞋發出“咚咚咚”的聲響。一步一步,聲音沒有一點零亂,我能想像得到,此時此刻,她的心依然是從容的,我的到來好像並沒有驚起她內心的波瀾。
我往病房裡一望,一眼就發現了晨星的牀位。
“喂,你還抽菸,你的手不要了呀,再說,這是病房不允許吸菸的,小心把你趕出去。”我跑到他的牀邊,搶過他手裡的煙,扔進了垃圾桶裡。
“真是的,你女朋友也不管管你的。”我接着說。
“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的手又沒有什麼事。”他笑咪咪的說。
“傷的不嚴重吧,還疼嗎?”我握着他那隻包紮着白紗布的手問。
“沒什麼事,一個星期後就可以出院了。”他說。
“正好的,一個星期後都過年了,公司也不用上班了。”我說。
“嗯,開春了,還是去捕我的魚,我也不想上班了,錢沒賺到幾塊,差點把手指頭都有弄沒了。”他說。
“嗯,嗯,捕魚也挺好的。”
“捕魚還可以享受無限風光呢,等到梨花開了,我帶你去看梨花。”他說。
“看什麼花不好,幹嘛只想起梨花,梨花代表着分離,連情聖陸游都說: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夕陽何事迎黃昏,不迫人間猶有未招魂。”
“呵呵,沒想那麼多,我們那兒到處都是梨花呢,呆在那兒心情倍好的,如夢如幻,你不是經常失眠嗎,說不定可以治好你的失眠症呢。”他說。
“你還如夢如幻呢,小心你的女朋友一腳把你踹到洞庭湖裡面去餵魚。”
“你說的野姍嗎,我都告訴你了,我們是朋友,沒有其它的關係。”
“那她是這樣想嗎?”我說。
“我知道自己要什麼,那如果我掉到湖裡去了你會來救我嗎?”他問。
“我纔不想來救你,隨你的意,讓你去見瀟湘妃子。”我說。
“最毒婦人心。”他轉過頭。
“誰讓你花心的。”我說。
“是你先動心的,先誘惑我的。”他說。
“我纔沒有動心,我心如止水,我們是同事,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有錯嗎?”
“好吧,你們都走,不要管我,給我煙抽,在抽屜裡,幫我拿一下。”他說。
“不可以抽菸,這是病室。”
“那我出去抽。”
我從抽屜裡找出一包煙,偷偷的藏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說:“哪有煙嘛。”
“明明有的,是誰拿走了。”
“好了,好了,等傷口好了,再抽,好嗎?
“我心裡煩。”他說。
“你是見我煩,是吧,那我走好了,”我說。
“跟你說不清楚,你無理取鬧,你們女人就是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