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吃過一頓簡單的早飯之後楊毅端着飯盆爬上了北樓,一進樓就看到一個校工正在背朝着大門,拿着個拖把拖着二樓的樓梯。楊毅走上樓梯的時候那個校工因爲沒注意到身後來了個人,所以拖把從楊毅的新皮鞋上一掠而過,馬上早晨楊毅刷的油光黑亮的皮鞋上被粗粗的寫了一個“一”字。
“哎喲,同學真對不起,我光顧拖地了沒看到你上來!”那校工一邊道着歉一邊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巾俯身往楊毅鞋上擦了過去。
“呵呵,師傅沒事兒。真的沒事兒,我自己回宿舍自己擦吧。本來這皮鞋我就看着它不舒服長得跟別的鞋一個樣子,經您這一筆呀,現在顯得個性多了。待會兒到了班裡只不定會有多少人問我這麼個性的同學是從哪兒買的呢!”楊毅一把扶住那校工說道。
“呵呵,你這小同學真有意思!”那校工也就站起身來對着楊毅笑着說。
“呵呵,這纔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青年呢,好了師傅我不跟您聊了該上課了。聽老師說一會兒有校長給我們這羣新生致歡迎辭。”楊毅對那校工說完“登登”地跑上樓去。留下了那校工一個人在樓梯上一臉欣慰的表情站了好久,直到因爲上課時間將近的關係上下樓的學生數量逐漸增多才拖完最後幾個臺階,提着拖把往二樓的西半部走去。
“鈴”,隨着上課鈴聲的響起老班走進門來,先是環視一週以後先是把所有學生都拉到樓道里按個頭大小排好隊然後再逐個安排座位。也許是爲了防止什麼事情一樣吧,在安排座位的時候老班明顯有所安排的把所有男生都排在了後面而且都是男生挨着男生。
楊毅和另外一個叫張華利的男生因爲個子比較小的被分到了第一排,楊毅的後面就是那個葉瑩的女生。楊毅在她從自己面前走過的時候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那女生臉上一紅加快步伐從他的面前走過坐到他的後面。
“呵呵,咱班女生可真多,看樣子大約是男生的兩三倍呀!”楊毅對身邊的張華利小聲說道。
“可不是,要是分分的話,每個摺合兩個半女生呀!嘿嘿!”張華利露出了一臉壞壞的笑容,卻沒注意自己身後的樑紅豔“哼”了一聲然後把手中的筆記本重重地摔到桌子上,那樣子好像要替全班乃至全校所有女生除掉自己面前這個“色狼”初學者一樣。
張華利故作不知的對楊毅露出一個笑臉,然後掏出自己的筆記本裝模作樣的畫了起來。又了一會兒所有學生的座位都安排好了,老班又帶着張良和另外幾個大個子的男生下樓去領新書和校服去了。
張華利四顧了一下確認沒有老班的存在之後,悄悄把自己的筆記本伸到了楊毅面前,楊毅一看馬上啞然失笑。原來本子上是一個用鋼筆畫的樑紅豔的搞笑造型,細瘦的身子衣服上帶着些老虎特有的斑紋,左手舉着一個“女權主義的牌子”右手拎着一把上書“打倒色狼”的菜刀,額上赫然寫着一個“王”字,最上方寫着四個字“大發雌威”。
楊毅悄悄對張華利伸了伸大拇指,張華利回以那招牌式的一笑。正當他得意洋洋地打算拿回自己的大作的時候渾然沒有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被樑紅豔死死地鎖定住了。他剛一起身,樑紅豔就抓住機會朝着他的凳子狠狠地踹了一腳,小腿部遭受了凳子嚴重的物理性攻擊以後的張華利臉上的笑容馬上變成了一臉苦笑了。楊毅笑了笑,剛打算安慰身邊這個“受害者”老班就領着張良他們抱着一撂撂的新書走了進來。
“同學們,現在我來安排一下最近一段時間裡班上的工作。現在還有一點兒時間我把班幹部的任命安排一下。”好容易發完了新書和校服,老班又忙起了班幹部這件大事。
“正班長江英”老班說完後,倒數第三班一個女生站了起來,楊毅回頭一看卻原來是昨晚那個喜歡金庸的女生。“副班長時濤主管紀律,生活委員張蕾,體委張良……”老班一邊自顧自的唸完了一串名字。
“好了,有關班幹部這件事就先這樣安排,你們幾個呢也就代理着。這個結果是我根據你們檔案裡面以前在中學的時候所擔任過的職務暫時分配的。等軍訓完了以後我們再重新投票選舉。”老班說完這些安排以後繼而語鋒一轉嚴肅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也就都正式是這個班的學生了,我不管你們以前怎麼樣,有什麼樣的壞習慣。到了這裡全都得給我改過來,誰也別以爲自己家裡有錢或者父母是當官的就了不起,要記住父母有錢有勢不代表你有錢有勢。在我的班裡雖然不能說是一勢同仁,因爲我會特別的照顧愛學習的或者學習好的學生。從現在開始都給我好好想想,自己是爲了什麼而學,是爲了文憑還是知識。聽到了沒有?”
全班學生被這毫無徵兆的嚴肅嚇的不輕,一聽老班在問馬上異口同聲的回答道。“聽到了!”
“好了,現在都搬着凳子跟我一起下樓,10點鐘的新生歡迎大會要開始了。”然後就是“嘩啦-嘩啦”的搬凳子,收拾東西的聲音。樑紅豔趁着張華利走在前面的機會又對着他的桌子狠狠地踹了一腳,算是恨烏及屋了。
“各位一年級的同學們,你們好。請允許我代表本校的所有教職員工對你們的到來表示歡迎。我是本校的副校長蘇瑞,大家以後在學習或者是生活方面遇到了什麼問題儘可以來辦公室找我,我的辦公室就在二樓206。……”操場上一年級新生按照班級爲單位整整齊齊的坐在陽光下,盡情的讓9月中旬依舊炙熱的陽光灑在自己的身上。主席臺上一個40來歲的副校長正在發表着自己的歡迎詞。
楊毅看了遠處坐在主席臺上的蘇副校長半天以後,覺這個校工怎麼看怎麼像早上二樓的那個“校工”於是捅了捅旁邊的張良小聲問道。“咦,我怎麼看着這個副校長這麼眼熟呀,好像今天早晨還看到他正在拿着個拖把在二樓的樓梯那裡拖地我不會是看錯了吧?”
“百事通”張良答道:“你沒有看錯,就是他了他曾經自己拖地的打掃二樓的衛生的!”
得到了張良肯定的回答之後,楊毅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來形容了。今天所遇到的一切在他以往的社會經歷或者是見聞中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別說沒見過,就是連聽都沒有聽到過。
歡迎會的再往下的內容也就變得程序化起來,無非是奏國歌、正校長講話、副校長講話、學生處長講話,考研處長講話。楊毅一直在一種精神恍惚的狀態下聽完整個歡迎會的,對於學校各位領導發表的滿懷激情和嚮往的講話他幾乎充耳不聞。腦子裡胡亂的想着今天早晨所發生的一切。
“喂,想什麼呢你?”直到主席臺上的領導一一退席,學生們開始依次搬着凳子上樓的時候楊毅才被張良從那種精神狀態下推醒。
“哦,沒什麼,這麼快就散會了,怎麼別的班的學生也都走完了。哦,那咱們也走呵呵”楊毅看了看剛剛還人滿爲患現在卻基本上沒什麼人的操場顛三倒四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