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到金城的時候,趙丹峰便覺得腦袋有點疼,不幸被胡婧言中了。從南到北,再從北到西的巨大氣候變化,華麗麗的感冒了。等流着鼻涕,出現在馮曉寧面前時,馮導都要氣炸了,跳着腳喊,“明天要補拍黃土地鏡頭,你走的動嗎你?”
趙丹峰有些晃悠,“晚上打吊針吧,我記得那些鏡頭遙拍的,應該沒問題。”
“先這樣吧。”馮曉寧揮揮手,讓工作人員帶趙丹峰去醫院。
袁湶還在拍戲,給趙丹峰個晚上去看你的眼神,趙丹峰笑了笑,無可奈何的被拉去看醫生。
“醫生,能不打屁股嗎?”趙丹峰看門診的時候,請求着。
“打屁股好得快。”醫生笑眯眯的看着趙丹峰,“你想好得快還是想慢慢好啊。”
“感冒不是沒的治,只能慢慢好嗎?”趙丹峰萌萌的說着。
醫生臉一黑,“拉出去做皮試!”
趙丹峰特別怕打針打屁股,都是小時候給嚇出來的。年紀還小的時候,體弱多病,時常去醫院,免不了打針吃藥。後來老媽都懶得帶自己去打針了,直接讓自己去醫院自己打。唉,屁股一撅,咬着牙給打上一針。再跟瘸了一條腿一樣,磨磨蹭蹭回家。童年給了自己太過於深刻的記憶,不管是漂亮女護士也好,醫生也罷,都沒用,趙丹峰估摸最怕的就是打針了。
吊水稍微好點,不過也是一件挺痛苦的事。等趙丹峰靠在椅子上,看着葡萄糖跟眼淚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掉。拍拍身旁的劇組工作人員。“餓了吧。去買點吃的,我請你吃。”
“我出去找點清淡的買給你吧,晚上你得待在醫院。”這人對趙丹峰挺好,主要趙丹峰大方,時不時到拍攝地村子裡逛逛,弄個土雞什麼的回來,做一頓,趙丹峰都會埋單。一進一出。又跟演員打好了關係,改善了伙食,還不花自己錢,何樂不爲。
“沒事,信不信一會袁湶會帶吃的給我?”趙丹峰得意的說着。
“不信,今晚拍夜戲。”
“瞎說,劇本里我就沒瞅着兩場夜戲。”趙丹峰纔不信,“要不咱們打賭?”
“那你必輸,導演新加的,怕你在香江玩着回不來了。加兩場袁湶和保羅的夜戲,到時候好補你的戲份。”小年輕樂呵呵的說着。倒也不佔趙丹峰的便宜。
“還有這事。”趙丹峰一想也是,萬一自己延期了,難不成劇組一幫主演還等自己個配角不成?當然得有變通措施,加戲是正常的。
“可不,咱們轉場的第二天,導演就把袁湶和保羅的吻戲拍了。”小年輕看着趙丹峰挑了挑眉毛,“嘿,到時候再拍其他鏡頭就行。”
趙丹峰哭笑不得,“是不是我還得謝謝馮導啊。”
“那是,怕你看着鬧心。”小年輕笑着,“我說這個你不介意吧?”
“沒事,你說吧。拍戲而已,要換我是男主角也是那麼回事,要我女朋友也會吃醋。”趙丹峰還安慰着,“給我說說。”
“那天啊,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趙丹峰打斷這傢伙,“得了,你直接從開拍開始,不用從出門吃早飯開始。”
“好,那就從導演開始講戲開始。”小年輕又開啓了說書人模式,“馮導給保羅講,這場戲要表現出決絕和悲情,但又要把這兩種感情深藏在行動裡,所以動作上要大膽一點。又給袁湶講,這裡要表現的驚訝,但釋懷,卻要又有一個看向黑子的眼神,就是看你了。吻戲會有一定的借位,但你們情緒得真啊。”
“廢話不是。”趙丹峰是看過的,自然知道這場戲是怎麼回事。就是小分隊要準備渡黃河了,面對洶涌的黃河水,都知道凶多吉少,但爲了任務還是要渡河。然後是最經典的一個鏡頭,安潔站在黃河岸邊,背後是洶涌的黃河,張開雙手,仰面向天的特寫。
這個鏡頭接的就是看到這一幕情難自禁的保羅衝上去,捧着安潔臉,深情一吻。要說寧靖和自己老公拍這場戲是一點壓力沒有,還有些欲拒還迎的意思。到袁湶這肯定不一樣啊,趙丹峰知道這不是袁湶的初吻,初吻應該是給自己吧,但一定是銀幕初吻。
如果站在一個女演員男朋友或者老公的角度去看吻戲這個問題,其實本身就是件很矛盾的事情。既然是劇本安排,那這就是工作,接了這個戲,就是認可了劇本,認可了這樣的安排。作爲另一半,是要支持工作。但,單純的作爲一個男朋友或者老公的角度,要接受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接吻這事兒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這件矛盾的事,一直都是娛樂圈很樂於炒作的事情。
實際上,吻戲這事兒太正常了,你拍的是電影,是電視劇,是體現人這個生物社會活動和本身心理活動的影像記錄,肢體的接觸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多一半的女演員在拍吻戲的時候是沒有心理構建過程的,吻戲的心裡構建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你要把男演員設想成自己喜歡的人,先不說這是自己騙自己。後果是有了開頭就有第二次,你會在拍戲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把男演員想成自己男朋友。想想兩秦一林,最佳例子。如果不構建,看看衆多吻戲裡,女主角被動接受,基本都是這個情況。當然,這事兒放好萊塢,歐洲,都不算個事兒。也就咱們含蓄的多,所以纔是個會產生疑慮的問題。
“後來怎麼着了?”趙丹峰問着。
“後來就拍了唄,直接拍的走上去捧臉吻。當然沒真親,要真親估計他也不敢,咱們保準幫你幹他丫的洋鬼子。”小年輕一拍大腿,嚇了趙丹峰一跳,“怎麼一驚一乍的。”
“袁湶拍得太好了!”小年輕挺激動的,“驚愕的眼神,手足無措的樣子,隨即羞澀推開保羅,有些擔心的看向一側的表情,太傳神了。就是借位了,沒真親到,太可惜了。”
“還推開?”趙丹峰記得沒這啊,拍着說書人,“剛還同仇敵愾的,這會又可惜上了。”
“對,推開。”小年輕說着,“多合適,咱們姑娘被洋鬼子親了,可不得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