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從小就用鬱美淨兒童霜,他都熟悉了那個氣味,小時候一到冬天,他媽就抹一些鬱美淨面霜擦他臉上。只不過這種好待遇,到他六歲那年就再也沒有享受過了。
陸程很會照顧人,哪怕脾氣不好,但照顧人的本事還是挺專業的。六歲那年,媽死了,他就一個人帶着妹妹生活。他讀書的時候,就把妹妹丟隔壁領居家,放學後就去接她。
還小的時候,他不會做飯,是在隔壁鄰居家裡吃飯。那時候他每個月都支付給鄰居八百塊的生活費。那樣過了兩年,他十歲了,就開始自己做面給陸瑟吃。
小孩子也不能總吃麪,到了需要改善生活的時候,陸程就又帶着陸瑟去鄰居家裡蹭飯。但他也不是白蹭飯,他每個月到了月底,都會按照蹭飯的次數,支付鄰居飯錢。
所以鄰居也歡迎他們去吃飯。
那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陸程十二歲那年。十二歲以後,他就會自己做飯了。他廚藝不好,妹妹想吃雞了,他去菜市場買一隻,殺了,回來直接扔鍋裡,加水加生薑,燉熟就能吃。
陸程做了十幾年的飯,還是個廚藝黑洞。他炒的蛋炒飯總是能找到蛋殼,煮的魚總是半生不熟,戳開魚皮能看見紅血絲。燉的雞也永遠有一股腥味,上面總是有很多沒有拔掉的雞毛根。
但陸瑟也不嫌棄,哥做啥,她就吃啥。
她也不敢嫌棄,她要是嫌棄了,陸程就會掀桌子踢凳子,然後罵她是拖油瓶子。罵完了,又跟她說對不起。陸瑟也習慣了,後來陸程罵他,她就當沒聽見的。
所以大一那年,她跟朋友在影視城裡做龍套演員,被視霸傳媒娛樂的人找到,想要籤她做藝人的時候,陸瑟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她也想賺錢,不想成爲哥哥口中的‘拖油瓶子’。
拖油瓶子果然賺到了錢,但也把油瓶子打碎了。
當沒有那個拖油瓶子,陸程才驚覺,夜晚是那麼的黑暗。
想到妹妹,陸程心情又開始波動起來。他趕緊將車開到路邊停靠,陸程揉了揉有些酸的鼻子,盯着車窗外。對面的人行道上,也是巧了,正好有一對兄妹在爭吵。
兄妹看上去年紀應該有二十歲左右了吧,暑假還沒有結束,街頭年輕人也多。那哥哥嫌棄她妹妹走路慢,罵她散步還穿什麼高跟鞋,崴了腳活該。
妹妹也在身後罵罵咧咧的,走路一跛一跛的。
她哥氣得不輕,但還是不耐煩地在她面前蹲下來,衝她粗聲粗氣地說,“上來,我揹你去醫院!下次你再崴腳了,我還管你的話,就是我賤!”
妹妹委委屈屈地趴在了哥哥的背上,都要哭了,她說,“別管我啊,這次就別管我!難道是我故意崴腳啊!”話是這麼說,但女孩子還是緊緊地抱住了哥哥不放手。
“再說我真把你扔了!”哥哥揹着她,發覺她裙子有些短,怕她zǒu guāng,就又說,“買這麼短的裙子做什麼!穿長裙多好看,一雙腿全都露出來了,給誰看!”
“誰愛看誰看啊!”妹妹是真的哭了。
見妹妹哭了,哥哥又不敢吭聲了。
兄妹倆罵罵咧咧地去了醫院。
陸程盯着那對兄妹,直到他們走遠了,這才收回視線。他彷彿在那對兄妹身上,看見了他自己跟陸瑟的身影。雖然沒有父母跟親人,雖然陸程也很嫌棄陸瑟那個小拖油瓶,但陸程從沒有讓陸瑟做過重活。
陸瑟最多就是幫忙收拾下屋子,洗下碗跟她自己的內衣褲。
每個哥哥啊,都是嘴毒心軟的傲嬌孩子。
陸程平靜了下心情,拿出手機,給曾經在酒店工作期間,結交的一個酒店工作人員打電話。
電話通了,陸程說,“打擾了,阿靜,是我,陸哥。”阿靜全名叫蘇靜,是安凱國際的前臺服務員。能當上安凱國際的前臺服務員,蘇靜的容貌自然不差。
“陸哥?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啊?陸哥你突然辭職,是有了更好的發展麼。”陸程會辭職,是酒店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他走的時候,酒店一羣未婚女人都還失落過好幾天。
蘇靜就是其中之一。
蘇靜聲音略低啞,但長相卻是個水靈靈的萌妹子。一張臉,皮膚好得就跟剛煮熟的雞蛋,才被剝了蛋殼一樣。以前陸程就聽幾個女同事私下八卦過,說蘇靜每個月的工資,有一大半都砸在了皮膚保養上。
陸程要去買護膚品,諮詢蘇靜絕沒錯。
只是,要跟一個女孩子開口詢問這個,直男陸程感到羞於開口。“準備轉行,是不是更好的發展,現在還說不準…”他說話間,心裡也在琢磨該怎麼開口問護膚品的事。
見陸程這樣說,蘇靜便說,“那祝福陸哥,前程似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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